眾人從臺階上緩緩下來,遠遠的便看見一小坨銀白色正擺在殿院內,看起來很像是銀子。
在百丈寬的院內,鐵塊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很是引人注目。
這是一塊方方正正的長方體鐵皮。正前方和側面的上方是鏤空的。這些鏤空的地方鑲入晶狀透明物。兩側底下前後各有一個輪子。往鐵皮內看去,還有六個木製椅子,每排兩個,椅子上裹著粗布。第一排第一個椅子前邊有一個圓形鐵管。
“這就是汽車?”皇帝驚奇道。
眾臣腦海飄過一堆問號「汽車?」
“沒錯,陛下!”王元試探道:“陛下要試試嗎?臣給陛下當司機。”
“正有此意!”皇上爽朗道。
只見王元為皇帝開了副駕駛的門,突然有一隻手攔住皇帝的去路。
“皇上,讓臣先試試吧。”楊貞凝聲道:“臣恐皇上因此鐵而發生不測,所以讓臣先去試試吧。”
“無妨,王元還在車上呢。”皇帝擺擺手道。
“陛下,你就答應楊大人的請求吧。”眾臣突然全部跪在皇帝面前乞求道。
王元心想「真是少見多怪,待會讓你們感受一下速度與激情」
王元和楊貞坐上面包車。
“轟隆隆”的打火聲傳來,隨後從車尾升起一股清煙。
只見鐵皮緩緩後退,王元往右撥弄圓形管,車子從直線後退變成向左後方退。又往左撥弄圓管,車子向前左方轉了個大彎。
皇帝和群臣只看見鐵塊越來越遠,竟然不到三十秒就到了正午門。
從正午門到臺階口需要走二十分鐘。
這一幕讓所有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個個呆若木雞。只有皇帝稍顯平靜,因為王元早給他說明過。
車上的楊貞可嚇壞了,一路上,看著正午門,從只佔據著自已眼睛能見畫面的一小部分,到填滿了目光所及之處,只在瞬間。
王元開的速度是一百碼,那個時候只有從城樓上跳下去才能達到這個速度。
突如其來的推背感和離心力攪得楊貞心緒不寧,三十秒在他看來也只是眨眼間。
這樣來回兩趟後,才稍稍適應。
“王大人,此為何物?”楊貞驚呼道。
“這叫麵包車。是容納量最恐怖的車型。”王元笑道。
“僅僅六個人有什麼恐怖的。”楊貞大為不解。
“楊大人,仔細看我的手和腳的動作。”王元話鋒一轉。
楊貞往王元的腳下去看,只見他踩著一塊鐵板,旁邊還有一塊斜著支起的鐵板。等即將到皇帝和群眾跟前時,王元又去踩另一塊鐵板,原先那塊緩緩支起。隨著另一塊鐵板被輕輕踩下,車子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
看著看著楊貞感覺模模糊糊間懂了些操作方法。
“楊貞,感覺如何?”皇帝看著二人下車,還沒到跟前就迫不及待道。
“回陛下,此車不會對聖體有所損傷,可安心乘坐。”
“那就好,王元!開車”皇帝開心道。
還沒等王元給他開門呢,自已就學著王元剛給他開門的手法,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王元跑到皇帝車窗前道;“陛下,後排還有座位,讓六部尚書都試試如何?”
“準了!”皇帝皇帝催促道:“讓他們快上車!”
“諸位同僚,請上車,陛下准許各位大人與聖上同乘。”王元拉開第二排的車門向其他四位尚書招手道。
四位尚書聞言驚喜不已,一改往日文質彬彬的模樣,爭先恐後的衝上車去。
與皇帝同乘,那可是天大的榮譽,只是楊貞看起來不太開心。
先上車的夏林和楊繼福尚,興沖沖的直接衝上去就坐在第二排,離皇帝近一點的地方對他們來說都是天堂。卻被王元趕去第三排,不然後來的人哪還有落腳處往後走。
真是神奇,迫切爭奪的人卻沒得到想要的位置,與世無爭的人倒是落了好。
王元慢慢提速,口中不斷提醒皇帝得帝速度過快,不適應就開口。
結果王元都把速度提到一百六了皇帝依然意猶未盡。只是嚇壞了後邊四位。他們哪裡有過這種陌生的體驗,個個手緊握門框上的扶手,滿臉警惕的看著窗外。
二十秒不到就到了正午門,皇帝意猶未盡。
“開啟城門!”突然他探頭向門口計程車兵命令道。
士兵只見皇帝的腦袋從一塊鐵皮裡伸出來,頓感奇怪,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門就這樣開了。
“往城外去!”皇帝躍躍欲試說道。
“是。”王元試探道:“皇帝想去哪?正好可以去巡視一下其他省份”。
“去......山東吧。”皇帝思索了一會兒道。
“是。”
就這樣,全國權力最大的六個人,皇帝和五位尚書坐上車,駛出了皇宮。
而在原地等候他們回來的楊貞,等了許久也不見其蹤影,只有一個氣喘吁吁的太監從遠處跑來,是呂芳。
“楊大人,皇上和其他五位尚書去山東巡視了。”呂芳緩了口氣道:“皇上讓我傳聖上口諭,命楊貞暫時監管京城中的政務。”
“臣謹遵聖諭。”楊貞向正午門方向跪拜道。
駛出京城,看著窗外的田野、山川、河流。王元有一種去旅遊的感覺,隨即開啟了自已最喜歡的歌,可惜只有歌,沒有曲,因為這是他本人清唱的。
倒不是他做不出來樂器,而是覺得沒必要把精力放在這些小事上。而聲音機是旅途中消磨無聊必要的東西,所以他花兩個月給研究出來了。
中控臺的聲音機裡緩緩想起“對這個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顛倒了就不該繼續往前走......”
感受著這一切,王元感覺很愜意,彷彿回到了自已的時代。
一路上漸漸適應的四位尚書也慢慢放鬆了心情。聽著聲音機裡的那不知是何流派,卻有一種輕鬆愉快的歌聲,和窗外飛奔而過的景色,他們心中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這是什麼歌?何人演唱。”皇帝好奇道。
“此歌名為《稻香》。是臣演唱的。”王元回道。
“稻香......”皇帝喃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