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道友,等等我啊!”

法海絕望了,男追男是真的不好追啊,特別是遇到蘇長生這種快男。

餘杭鎮上原本平靜過著日子的百姓,在相互之間的驚叫聲中,都紛紛抬頭看著天空,只見到在風中道袍滾滾的蘇長生,猶如一個神仙,在屋頂處飛速行進。

“這不是德雲莊的蘇長生嗎?”

“他好快啊,真的就跟在飛一樣!”

“當真是神仙了啊!”

“後面是誰啊?”

“媽的!那是我家,賊和尚!”

眾人看著蘇長生身後跟著一個白袍和尚,在屋簷每一步踩著都如同隕石擊落一般,轟轟作響。

連帶著那脆弱的屋簷,也在一步步中,不斷崩塌損壞。

屋簷下房子裡面的人,看著破洞的屋頂的,都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哪個孫子!”

法海拎著天龍禪杖,聽著一聲聲不入流的謾罵,急忙抱歉道:“對不起,我是金山寺的法海,我一定會回來賠錢的!”

……

槐樹林中。

一個身如山嶽的牛妖,提著手上的陳圓圓,看著眼前披著黑袍的人,不解問道:

“你說,抓了她,這道人便會趕來?”

那黑袍人點點頭,伸出手解除了陳圓圓身上的禁錮,笑道:

“會的,他會的。按照我對他的觀察,他有一個顯而易見又非常致命的弱點,就是心慈手軟。”

“噢,沒想到你披著人皮久了,也會有這般感悟,我也想體驗一把做人的滋味啊,當初被龜鱉將軍鎮入移魂盒內,我活活捱了這麼多年的魂煉,而你卻在外逍遙快活,還當上了官,真是同妖不同命啊。”

“放心,等會兒,他的軀體就給你了,你剛剛感受到,他的實力有多強?”

“說不出來啊,看起來非常弱,動手的時候,卻強得可怕。”

“白瞎了我送你的狐妖了。”

牛妖嘿嘿一笑,說道:

“兄弟,咱們非要這麼謹慎嗎?”

“不謹慎?你知道死在他手下有多少妖嗎?除了我跟你說的三大鬼祖以外,八目蜈蚣、竹林青蛇都死了。”

陳圓圓聽著眼前兩妖的言語,只是冷笑。

“你笑什麼?”

那頭牛妖疑惑的看著這個女人,有些不太理解。

“我笑你們身為妖怪,卻跟個女子一樣扭扭捏捏,想要殺人還這般懦弱,你在外觀察長生,是怕他太強了,打不過吧!”

牛妖聽聞此言,惱羞成怒,狠狠將她摔在地上。

陳圓圓雖然有修為在身,但是在這劇烈衝擊砸中地面時候,渾身還是跟散了架一般痛疼。

“你這女子懂什麼!這是謀略,你不知道我兄弟早在這槐樹林中佈下了天羅地網,只要他敢進來,定叫他九死一生!”

“他怎麼會為我涉險,哼,死了這條心吧。”

陳圓圓眼神茫然,在地上看著黑袍人,似乎有些眼熟,在哪裡見過面。

而它們兩個妖怪,妖氣如此濃郁。

如今他身邊那麼多名門女子,怎麼會看得上一個……老鴇……

他是這樣子叫自已的。

他要是不來,那是再好不過。

蘇長生哪怕實力再強,來了也難逃一劫……

是啊,就這樣子死了吧。

陳圓圓模模糊糊之間,又感覺他似乎一定會來,她越想越複雜,想得頭疼,卻聽到黑袍人說道:

“哼。放心吧,他一定會來的,我對他,早就瞭如指掌了,他一定會死在女人手裡。”

“賢弟,來了!他來了!”

林外。

兩人一前一後,趕到了餘杭鎮跟周莊鎮邊界的槐樹林中。

蘇長生抬頭看去,烈日照耀之下,整個槐樹林中,竟然密密麻麻纏繞著數不清的黑色妖氣。

這陣仗,看來早有預謀了。

法海人未到,聲先到。

“長生道友,怎麼啦,怎麼停下來啦。”

他用了一種十分樸素的御天龍禪杖術,將禪杖狠狠甩飛,再踩在禪杖上,凌空飛行。

速度很快。

只不過,跟蘇長生的銅鼎罡氣逃跑法有同樣的致命缺點,就是沒有辦法判斷落腳點。

幸虧林木中的槐樹眾多,倒也足夠讓禪杖停下來。

法海跑過頭後,急衝衝往蘇長生站著的地方趕去,此時他感覺有些被迷糊上雙眼,怎麼感知都被抹滅了。

“長生道友,怎麼停下來,不一起進來嗎?”

蘇長生一臉看白痴的表情說道:

“你沒發現林中有埋伏嗎?”

法海表情凝重,說道:

“原來如此,那我們確實要細細斟酌再來,免得中了妖術。”

蘇長生搖搖頭,不想搭理他,抬腿就往槐樹林中走來。

“你個哈批,還當和尚,你現在就在陣法裡了,還再來。”

法海聽聞此言,暗道糟糕,堂堂一個金山寺未來方丈,竟然在這種地方中了幻術,看著周邊的一棵棵遮天蔽日的槐樹,彷彿都活了過來一般。

“長生道友,你別過來了,快去金山寺找方丈,請他來救我!”

法海看著遠處的蘇長生,不怕死一般的走過來,心裡又感動又害怕,按照常理來說,這妖怪的實力,哪怕不超過他,也是不相上下的。

再加上妖怪主場作戰,估計這些槐樹都是它的陣眼,兩個人來都不夠餵飽肚子的。

如果蘇長生走進來,那兩個人,徹底將斷送生機啊!

蘇長生踏進密林中的瞬間,便感覺到無數隻眼睛在盯著他,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這麼強的氣息,難怪在移魂盒中能夠停留這麼久。”

“桀桀桀!小子,我看你不過實力平平而已,怎麼敢來闖我們的萬妖陣?”

這聲音!

法海聽到的瞬間,回頭一看,才發現一團巨大黑霧早就出現在面前了。

他剛要張口,便看到黑霧已經裹挾了雙腿,這感覺!

他急忙將天龍禪杖砸向黑霧,轉身大吼道:

“長生道友!小心,這黑霧能夠攝取功法。”

“晚啦!”

法海禪杖剛剛觸及瞬間,黑霧便再一次消散在密林中。

而法海原本黝黑的面容頓為慘白。

這片刻之間,渾身上下,竟有大半功法被挪去。

蘇長生看著法海那笨拙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走上前來。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敢出門除妖的。”

法海渾身跟粘附著膠水一般,這林中似乎裹挾著無數個剝削修為陣法,讓他有些寸步難行。

完蛋了。

要死在這裡。

他看了一眼面無懼色的蘇長生,有些心痛要讓這位道友陪葬,悔恨道:

“這,師傅也沒說外面的妖都這麼厲害的啊。”

“我看你根本就不像和尚。”

“那我像什麼?”

蘇長生髮動碧海潮生體,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一層厚厚的黑幕,既然如此。

打就是了。

他抬起手,嘆道:

“像個二筆,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