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貴妃當然知道靜貴人的意思,只在心裡默默記了江曼一筆後也回過神來,順著靜貴人的話,對著身邊的伊微吩咐道,

“伊微,你去找找公主在哪裡,這孩子方才就不見人……”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江公子恕罪,請江公子恕罪!”

元貴妃的話剛說一半,就被遠處人群的吵鬧聲打斷了。

隔著一定距離,就看到那裡一個宮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磕頭如搗蒜般令人觸目驚心。

“那兒發生什麼了?算了,去看看吧!”

元貴妃本想詢問身邊人,但發現她們也一個個的伸著脖子看。

“江逸,你也太不解風情了吧,這位宮女姐姐做什麼了讓你這麼懲罰她?”

“就是就是,好好的人兒頭磕成這個樣子,萬一留了疤破了相,你讓她今後出宮怎麼嫁人?”

一瞬間,眾人七嘴八舌了起來,一副要給這個宮女討公道的樣子,場面一度混亂。

“我…我沒有,不是我…”

一身月牙白錦袍,身形清瘦,容顏溫俊的男子被眾人圍攻的面紅耳赤,他的聲音很快被討伐聲淹沒。

“大膽!貴妃娘娘在此,爾等勿再喧譁!”伊思出聲喝止。

“參見貴妃娘娘。”眾人回過神來,紛紛行禮。

元貴妃示意他們起身,側身瞥了一眼那位額頭冒血,滿臉淚痕的宮女,心下不覺晦氣:

得,好好的賞花宴見了血。

元貴妃落座在主位,伊思也把那宮女帶了上來,

“江公子,這是發生何事了?”元貴妃看著和宮女一起跪在地上的江逸,耐著性子發問。

“回貴妃娘娘的話,在下剛喝了一口荷花酒就被來添酒的宮女弄髒了衣衫,在下還並未過多追究,這名宮女卻一直哭喊著求在下饒了她,在下也真是不明所以,委屈的緊啊!咳咳——咳——”

“江少爺這是怎麼了?”

看著突然咳嗽得厲害的江逸,元貴妃好看的眉眼緊皺,畢竟是江太傅的兒子,若是在宮裡,尤其是在自已的場子裡出事的話,恐怕有點棘手。

“咳——回娘娘的話,在下方才被這宮女嚇得嗆到了酒……無礙……”

元貴妃聽到了這番話,輕舒一口氣並暗翻了一個白眼:嚇死老孃了。

江逸也是參加宴會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惹上了這樣的事,以往的清俊溫和不復存在,忙向元貴妃解釋。

看著江逸邊說邊焦急扒拉著展示自已被弄髒的衣衫,在場的官家小姐、嬪妃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無不面露赧色。

“回貴妃娘娘,奴婢是新調來的宮女,方才人來人往間,奴婢無意撞到了江公子。”

“哦~只是如此啊?那你哭什麼?”元貴妃懶懶地問著。

“奴婢(吸溜),奴婢早聽聞江公子大名,這次初次服侍江少爺,一時激動冒犯了江少爺,奴婢怕江少爺怪罪,一時緊張就說錯了話……”

見這宮女邊說邊抬眼瞄著江逸,元貴妃也知道這左不過是小宮女苦戀世家公子的戲碼,只揮揮手便停止了這場鬧劇,江逸由此也跟著下去休息了。

走在青石路上,江逸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越想越覺得這都什麼事啊!

今天回府又逃不過江太傅的嘮叨了,不過他才不怕呢,他可是府裡唯一一個男丁。

“這位姐姐,我想自已走走,多謝姐姐帶我到此處。”

江逸一如往常清俊公子的模樣,端正身姿,一臉無害地看著眼前的宮女。

宮女哪裡經得起他如此相待,兩頰立刻爬上雲霞,忙回不敢當就一步三回頭退下了。

江逸目的達到,調轉方向朝著那露出的一角五彩琉璃瓦前進,一想到那人,江逸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

安安,我來了,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