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一路保重,不必掛念為父和你母親!”

說罷,張角對著張驍擺了擺手,示意他登上馬車。

再次對著自已父母以及三叔行了一禮後,張驍轉身登上馬車。

等張驍坐穩後,張寶親自駕車,緩緩駛離了張府門前。

很快,馬車便駛出了平鄉城門,坐在車裡的張驍,腦海中正想著張寧那個調皮搗蛋的丫頭。

這個時間,那丫頭估計還在睡夢中,若是讓她知道自已今早就離開了,估計那丫頭一定會哭的昏天暗地。

這幾天裡,張驍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身後,跟著張寧這個小跟屁蟲。

如今身邊沒有張寧在一旁吵鬧,張驍還真有些想念這個小丫頭。

……

馬車的速度,比之步行的速度,簡直快了太多。

沒過多久,馬車便來到了鹿山的山腳下。

由於張角等人離開峽谷之時,南華真人交待幾人,不準登上鹿山,更不準派人給張驍送任何東西。

張角兄弟三人,對南華真人的尊敬,猶如神明一般,南華真人的話,他們自然不敢違背。

這也是為何張寶只敢將張驍送至鹿山山腳的原因。

在張寶看來,南華真人既然敢讓自已侄兒獨自一人下山,那肯定也做了萬全的準備。

他們兄弟三人對張驍都寶貝的緊,南華真人又何嘗不疼愛張驍?所以,張寶並沒有太過擔心。

也許南華真人他老人家,就在山中某處,注視著自已的侄兒。

張驍跳下馬車,將行囊背好,又將酒葫蘆系在腰間。

隨後,在張寶有些傷感的注視下,張驍一步一步的走進深山。

“唉……希望我這個好侄兒,能儘快學得真人的真傳,早日回到平鄉城……”

一直看著張驍的身影,消失在鹿山的山林。

張寶這才搖頭一嘆,轉身登上了馬車,並駕駛著馬車,原路返回平鄉城。

另一邊,張驍剛剛走進茂密的山林,還沒走出幾步。

他就看到了一個身著粗布麻衣,頭髮花白的老道,正坐在一塊巨石上盯著自已,臉上還帶若有若無的笑意。

“呃……徒兒見過老師!您不是不隨徒兒下山嗎?難道老師是擔心徒兒安危,這才在山腳等著徒兒?”

這名老道,正是南華真人,張驍看到他老師現身在此,頓感心頭一暖。

他老師已經一百多歲高齡,為了自已,他老人家還如此奔波勞累,張驍哪能不感動?

待張驍走到自已身邊,南華真人這才起身跳下巨石。

隨意的拍了拍衣衫,隨後,南華真人瞥了一眼張驍,淡淡的開口說道。

“為師不是擔心你的安危才下山的,為師的屁股上長了一個大瘡,需下山醫治,等你不過是順路而已。”

“額……咳咳……咳咳……”

張驍聞言一愣,隨即便一臉尷尬的狂咳不止。

莫非自已老師南華真人,真的是神仙不成?

如果不是,那自已同劉宏的一句抱怨,為何自已老師會知曉?

還是說,自已下山時,他的老師也跟著下山,並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他?

“咳咳……老師乃得道高人,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怎麼會生病呢?”

“哼!長命百歲?為師已經超過百歲高齡,怎地,你的意思是說,為師已經沒幾年可活了?”

“不不不……徒兒不是這個意思,徒兒是說老師長命千歲!”

“能活千歲的是旱鱉!”

張驍:……

得,張驍是看出來了,他老師如今正在氣頭上,他還是少說話為妙。

“哼!跟為師回谷吧!”

見張驍識趣的閉口不談,南華真人冷哼了一聲,隨即帶頭向著深山中走去。

剛走出沒幾步,南華真人突然又開口說道。

“徒兒,為師看你的身體已經打磨的差不多了,可以加強訓練了!今後,你訓練的時間,多延長一個時辰!”

張驍聞言,頓時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隨即小聲地嘟囔道。

“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還這麼記仇……真是……”

“增加一個半時辰!”

“錯了錯了,徒兒錯了還不成嗎?”

“增加兩個時辰!”

“次奧……”

……

時光如梭,光陰似箭,時間轉眼便來到了179年。

這些年間,發生了許多大事。

168年三月初,大漢天子劉宏在洛陽登基為帝,改國號為建寧元年。

天子剛剛繼位,便封前太尉陳蕃為太傅,封竇太后之父竇武,為大將軍,由二人輔佐天子,處理朝政。

168年五月,天子應護羌校尉段潁所請,發騎兵五千,步兵一萬、命其討伐東羌,大勝!

168年八月,因不滿宦官干預朝政,矇蔽年幼的天子。

大將軍竇武,太尉陳蕃,以及多位朝廷肱骨,商議盡誅宦官,以清朝政。

最後事情敗露,宦官控制的勢力,同竇武陳蕃等人的勢力,發生了激烈的交戰。

這一戰,過半宦官死在宮廷,數不清計程車人和朝臣死於非命,大將軍竇武和太傅陳蕃,也相繼慘死。

169年十月,宦官曹節和王甫,狀告原司空虞放,還有太僕杜密,少府李膺,以及司隸校尉朱寓等數十名朝廷官員,結黨營私,危害社稷。

天子當即下令,捉拿鉤黨之人,使得虞放和杜密等數十名官員,皆被下獄死。

虞放、杜密,還有李膺等人的家眷,也被流放至邊陲,任其自生自滅。

而後,天子又下詔,命各州郡,徹查鉤黨,以至於波及士人和儒者近千。

自此,天下士人恨透了大宦官曹節和王甫,恨不得生吞其肉。

172年,屢獲戰功的段潁,出任司隸校尉。

175年,漢熹平四年,由議郎蔡邕、楊賜等人雕刻的熹平石經立成,天下士人無不為之震動。

176年,黨錮之禍再起,又有十多位官員,以及近百名士人被牽連。

177年夏,北方大地整整三個月滴水未降,田地顆粒無收,數萬百姓死於饑荒和炎熱。

旱災剛過,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席捲了關東大地,以及冀幽,死傷百姓不計其數,可謂是屍橫遍野。

178年,南部州郡迎來數十年不遇的特大降水,數十個縣城被洪水淹沒。

數百個村莊淪為廢墟,毀壞的田地多達百萬畝,有近十萬百姓,葬身在洪水之中。

179年三月,尚書令陽球,遷司隸校尉,原司隸校尉段潁,升任大漢太尉。

段熲升任太尉後,竟與曹節王甫等人同流合汙,使得宦官勢力迅速增強。

一時間,王甫的父兄子弟,紛紛出任朝廷或地方高官。

王甫的養子王吉,更是暴虐非常,經常草菅人命,強搶婦人。

陽球出任司隸校尉後,趁著王甫出城探親之時,立即上報天子,將其罪行上告,並下令捉拿王甫父子。

還以迅雷之勢,將其在洛陽的一眾同黨一併抓獲。

與宦官同流合汙的段熲,也被陽球在其府中捉拿。

而後,王甫和他的養子王吉,被陽球拷打致死,太尉段熲,畏罪自殺,王甫的其餘黨羽,全部被陽球梟首示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