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個地方。

只有在最深沉的夜晚,穿過明媚的春色,走到綠色的盡頭。藉助天心星和

天柱星的星光,才能看到他們。

他們是暗黑中的舞者,伺候在暗中的幽靈。只要他們勾動手中的刀絲,就會將雪色染成血色。

他們是雪域。

在明媚的陽光下,踏著充滿生命的綠色。

七公子和段西洲,一步步朝前走,起初還是石階,到現在就只剩下泥濘。

他不知道還要走多久,可唯有前行,才能到他們要去的地方。在感覺到有一股冰冷,本不該屬於這個季節的寒風出現後,他停了下來。

一名身穿短揭的少年,站在前方,冷冷的對著他們,好像是在等他。

七公子停下來,發現風更加的淒冷:“你是?”

“豐年。”少年的表情猶如花崗石一樣堅硬,語氣讓風更加淒冷。

“閣下是玉家還是梅家?”七公子猶豫了一下,問道。

雪域有著古老的傳承,只有玉和梅兩姓。玉家都是武者,梅家則擅長醫術詭道。

“我是豐年。”少年繼續冷冷的回答,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你是暴雪?”

“嗯。”豐年點點頭,領著這兩人默默向前走去。

等走上山頂,七公子知道,為什麼風是如此的淒冷。

他舉眼望去,整個山谷裡玉樓瑤階,林挺瓊樹,被大雪覆蓋,還猶如深冬。

“傳說中雪域所在的地方,沒有春天。我原來以為雪域肯定是在極北的冰原,或是直入雲霄的群山之巔。”

七公子回頭看了一眼,黃紅草綠的後方:“沒想到,雪域卻在就在春天旁邊。”

豐年沒有理他,只是默默的帶著他們。這讓七公子對這名帶路人產生了好奇。

“傳聞玉梅兩家的人,只要被選入暴雪,就要放棄自已的姓氏,只對域主負責。看閣下用劍,應該是玉家的人?”

“我覺得你不是一個多話的人。”豐年停下來,看了看天:“馬上要起風了,這裡的風可和外面不一樣。”

七公子加快了腳步:“我確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只是我和你們談生意,怎麼可能完全不瞭解你們。”

“你們暴雪的首領叫屍,相傳能同時使用二十八根刀絲。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機會見識一番。”

豐年冷冷的說道:“你不會想見的,屍自已說過,能見到二十八根刀絲得都是死人。”

在雪域裡,豐年是少見的正常人。也不是一個難打交道的人。可他對這個七公子,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牴觸。

“你就不好奇,我是誰?”七公子甩開手中的紙扇,發現風大後,又收了起來。

“我不想知道,我只關心你可以給多少錢。”

七公子笑道:“很好,我記下你的名字了,豐年,對吧。”

“到了。”豐年停了下來,轉過身看這七公子:“三兩銀子。”

七公子懷疑自已聽錯。

“三兩銀子。”豐年伸出手。

七公子取出銀錠遞了過去,豐年接住後,將銀子按在地下,用劍很認真的切成兩半。

段西洲身為劍客,很看不慣這種做法:“你是劍客,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已的劍。”

豐年將多餘的銀子,還給七公子,將自已的那部分,很認真的收好:“我不是劍客,我用劍,只是因為我只會用劍。”

七公子接過銀子:“我原以為我來談大買賣,就會有人來迎接我。誰會想到,唯一為我帶路的人,是為了三兩銀子。”

在他們面前,是一座純白色的宏偉樓閣。因為完全與周圍的白雪結合在一起,走到跟前才發現。

在樓閣門口,一個人正坐在石碑上,無聊的揉著雪球。

看到豐年過來後,一個雪球就丟了過來。

豐年一個側身,雪球正好砸在七公子臉上。

那人看到砸錯了人,連忙跳下石碑賠禮:“對不起,對不起,我原本是要砸他。”

七公子抹掉臉上的雪,低笑出了聲。

“不會吧,這就被砸傻了,我可沒用力啊。”說完竟然掉頭就跑:“豐年,我先跑了,要不域主又要收拾我,人你帶進去。”

“這雪域真是太有意思了,誰會想到,我會這樣進通暉閣。”

那人剛坐過的石碑上,刻著“通暉閣”三個大字。

“你確定要進通暉閣?”豐年跳到石碑上聞到。

“我,為什麼不進?”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小四每次都是這樣問。”

“還有別人來過?”七公子心裡頓生警覺。

豐年登上臺階說:“這些話,你應該問域主,而不是我。”

七公子踏上臺階,頓時覺得周圍溫度猛降,一股無形的力量,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上。

每向前走一步,都會比前一步更加的艱難。他努力平復自已激動的心情,走向門口。

“你確定要進去嗎?”豐年站在閣門口問道。

還未等七公子回答,他就輕輕的推開大門。

裡面是一片黑暗,就連幾顆跳躍的火光,都顯得有氣無力。

“只能進來一個人。”在門裡面有一個站的筆直,猶如一杆槍的男人,攔住七公子和段西洲。

“只能進來一個人。”

“麻煩先生就在外面等我。”七公子說到。

段西洲沒有多的話退到門外,回頭一看,發現小四又坐到了石碑上,手裡百無聊賴得擺弄雪球。

“好厲害的輕功。”

段西洲從進谷開始,就全神警戒,而這個小四,還可以悄無聲息的回到石碑上。

豐年帶著七公子緩緩向前,等他走到盡頭時,直接掀開門簾走了進去。將七公子一個人丟在那裡。

剎那間,火光四起,周圍的火盆一齊燃燒,將整個大殿照的通亮。

在門簾兩邊,分別放著兩把座椅。

左邊坐的一位老人,他靠在椅背上打著瞌睡。半露在外的胳膊上,可以看出飽滿爆炸的肌肉。

右邊坐著一位,打扮普通眉宇間滿是風情的女子,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七公子,讓心裡一陣盪漾。

“玉家家主、梅家家主。”七公子在心裡默唸。

雖然他來之前,做足了功課,可是無論怎麼調查,所得到的情報也只僅限於成。

只知道兩人的大概特徵,完全打探不出他們的名字。

“你在找我們?”門簾後的聲音,沒有雖有些無精打采,卻比想象中要年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