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可以回家吃飯,也能在食堂,學校不強制。

玉默林每天中午都回去吃,還能在家裡軟乎乎的床上睡一覺。

因為今天要寫稿子,中午就沒回家,剛放學食堂人太多人擠人的感覺玉默林不喜歡,就先在教室寫稿子。

周靄給的主題是青春和未來。

她剛寫一半手機在口袋裡震了震。

按理說學校不可以手機,具體還要看各班班主任怎麼安排。

比如說二班就是明令禁止帶手機,五班手機可以帶但是要上交,放學再發。

他們班是最特殊的,手機可以帶,不過不可以在課堂上拿出來,除非老師要求拿。

玉默林開啟微信。

是玉魁鶴的訊息。

哥哥:你出來下,我在你學校門口。

玉默林疑惑這種時候他不應該在京市上學嗎?

帶著這樣疑問玉默林來到校門口。

玉魁鶴站在馬路對面的臺階上,梧桐樹陰影將他完全罩住。

簡單的白色襯衫西褲,來往學生不少都在看他。

一手提著購物袋一手拿著手機,好像在回什麼訊息。

應該是比較重要的資訊,連玉默林走過來他都沒察覺。

玉默林走過去,站在他身前並沒有打擾他,直到他回完訊息抬起頭,看到站在自已身旁的玉默林,習慣性在她頭上揉了揉:“等很久了吧,抱歉導師給我發了個資料急用,中午吃飯了嗎?我訂了餐廳一起去吧。”

玉默林想稿子也寫一半了,下午還有一節自習課,晚自習之前送過去就可以。

玉默林點頭同意。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道陰暗視線冷冷盯著玉默林,一場關於玉默林的謠言正在無聲的傳開。

中午吃的火鍋,鴛鴦鍋。

玉默林一邊往裡面放菜一邊問:“哥哥怎麼來這了?”

“導師帶著來這邊做社會調查,剛好你在這邊順道來看看你。”

*

玉默林吃過飯就回學校了,因為中午沒午睡,政治課一直在點頭。

玉默林趕在晚自習前將稿子送到辦公室,周藹不在,玉默林放在她桌子上。

周藹看後連連稱讚,最後這篇稿子發言人和撰稿人都是玉默林,當然這些她都還不知道。

新生開學總得辦個活動讓他們認識認識。

臨放學還有幾分鐘老班來了,看樣子是剛開完會,班主任就是忙:“學校在週五舉辦了新生開學典禮,咱班有沒有同學報名?玉默林你下課統計一下人數。”

報名的人還不少,學校統一在週三下午選拔。

週三剛好是英語課。

玉默林從辦公室裡拿上次考試的卷子,班裡考的不怎麼好。

“咱們班考的非常差,九十八的就兩個人,玉默林和陳然,九十的五個,八十的多點十個,七十分的二十個其餘都是不及格的,看樣子兩個月的假期都玩瘋了,我不管你們以前英語有多差,基礎有多不好,到我這都你們都是一樣的。”

*

各個班級報的人數都還不少,不過不缺乏一些奇葩。

比如李妮跳的troublemaker。

“看的出來學了很久,跳的也很認真。”除了這兩句話老師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四肢像是剛被訓話的樣子,要人怎麼誇?

但是也不能說的太過分,會傷了學生自尊心。

然後她就落選了。

聽說回到教室一陣哭。

除此之外學校和隔壁國際高中聯合舉辦了籃球比賽。

也是在這周,是這周體育課。

玉默林負責一些後勤,買買水,寫寫加油詞,舉舉牌子。

雙方球員入場的時候玉默林在裡面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楊碩。

這是玉默林畢業後第一次看到楊碩。

他是隔壁學校籃球隊隊長,短短兩個月他變了好多,無袖球衣露出緊實的肌肉。

他還是很黑沒白回來,倒是氣質沉穩很多。

不再像以前那樣鋒利,如果說以前是一把沒有刀鞘的利刃,那現在就是蓋住刀鞘的刃。

玉默林沒有多待,加油詞也念完了她也沒什麼事情要做,隨意找了個藉口離開。

她現在不想見到楊碩。

楊碩雖然沒做過實質性傷害她的事,可就是因為他縱容高雪晴才讓她上輩子過得那樣艱難。

玉默林對楊碩心情很複雜,她就有些像討好型人格,別人稍微對她好一點,她恨不得千方百計還回去。

玉默林想在小樹林裡隨意找了個石凳坐下點開一部電視劇開始看。

她心思很亂,看劇根本看不下去。

“你在躲我?”一隻大手將玉默林手機從她面前拿走。

都不用看玉默林就知道是楊碩,他現在在變聲期,出乎意外的聲音不難聽。

玉默林低著頭沒有第一時間搶回手機。

“沒有。”

“你在怨我。”楊碩肯定的說。

不等玉默林反駁他便繼續說:“你在怨我袖手旁觀,你怨我感情用事,你怨我不分清白。

對不起,這些都是我的錯。

可那些旁觀者也並非全部有罪,他們或許和曾經的你一樣膽小內向、”

“閉嘴,你又知道什麼?憑什麼站在道德制高點點評我,你經歷過我這些未必有我善良。

不要把施暴者包裝成受害者。

在許逸向我扔粉筆頭的時候他們沒將我當成樂子取笑嗎?

在趙文慧把我推下樓梯時他們沒暗地裡說我活該嗎?

在高雪晴威脅我時你沒幫她讓人在校門口堵我嗎?”

玉默林將楊碩拽到和自已持平的位置:“別裝作一副高高在上什麼都懂的樣子,聽讒言信鼠輩,如果還這樣你家公司遲早倒閉。別到時候再去求我外公。”

臨了玉默林還拍拍扇了楊碩兩巴掌。

楊碩這些話確實是聽別人說給他的。

他和玉默林一個地方卻一直不敢來找她,心中始終有著負罪感。

班裡一個同學告訴他:“挺身而出救人是好事,熱心腸幫助同學也是好,可我膽子小,怕被那些人纏上,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那人的事,我在不欺凌別人前提下明哲保身也沒錯,我想那人不會怪我。”

他這話聽著沒毛病,細究起來都是問題。

後來楊碩才知道,他就是那個霸凌者,這番話是為了安慰自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