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齊瑾點了幾個壯實的男同學去搬書。

“誰是玉默林?”

聽到老師在叫自已名字,昏昏沉沉在補覺的玉默林舉起手。

“好,就由你當臨時班長,等軍訓完我們投票選班幹部。

今年軍訓去軍事基地,同學們統一住宿,身體不好不能軍訓的同學可以不用訓練但也要去。

明天學校統一大巴送過去。

不能軍訓是有醫院開的病例,特殊時期的女生不能請假,如果疼的特別厲害給教官說。”

第一天開學都是跟各科老師認認臉,說起來挺好玩的,他們班主任教物理,卻不教他們班。

玉默林在這裡看到當初競賽的評委老師,王老師。

英語老師是所有學科裡最時髦的老師,這句話一點毛病都沒有。

王老師上衣穿了件黑白小香風外套,下身是一條寬鬆喇叭褲,踩了個低跟涼鞋,拿了個香奈兒托特包裝書。

一看就是不差錢的。

腰上戴著小蜜蜂:“同學們安靜會,我叫王,叫王音,是咱們市英語競賽的裁判之一,我也帶過附中英語競賽班,你們班有參加過英語競賽,或是附中的學生?”

講臺下不少人舉手。

王音粗略掃了眼,五十多個人的班裡有十來個舉手的。

“人還不少,來讓我看看有沒有眼熟的?那個,垃圾桶旁邊的那個女生。”

說著她指向玉默林。

玉默林起身。

“我記得你,你就是英語競賽第一名,叫玉默林對吧。”

玉默林點頭:“是的老師。”

玉默林給她留下的印象挺深:“那就由你擔任英語課代表吧。”

“謝謝老師。”

玉默林上輩子從來沒當過任何班幹部,或許是因為上輩子性格太內向。

這輩子算是彌補遺憾了。

*

上輩子總聽人說有錢人家孩子為了方便都是去一個地方買一套房子一直以為是假的,沒想到自已也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蘇梨知道她不愛住宿在學校附近花重金買了個學區房,步行五分鐘就能到。

*

晚上回家蘇梨在得知不能軍訓的也要跟著去軍事基地,立刻帶她去超市買了一大堆軍訓好物。

大部分是防曬霜和護膚品。

第二天一早就去學校門口集合,經過一陣山路十八彎終於到了山下。

不錯基地在半山腰,大巴送他們到了山腳,剩下的路大巴開不上去,只能靠自已爬上去。

班主任為了保證學生安全也要跟著爬。

沒想到軍訓還沒開始就上課堂課。

都是第一次軍訓,家長唯恐孩子在外餓了冷了,東西跟不要命一樣往包裡塞。

每人都帶著比自已還要重的行李箱往上爬。

至於不能劇烈運動的同學也得爬,畢竟在他們看來爬山不是劇烈運動。

玉默林在車上吐了好幾次,現下嘴唇都是白的,魏齊瑾怕她暈在這裡幫她提著行李。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要真暈了救護車都上不來。

到了基地都累的動不了,但還是得集合,玉默林除了不用做訓練外其餘都要跟隊,比如早上集合,戶外拉練也得跟著,不過她是和教官一起坐在車上看著他們跑。

給他們班發的教官還挺帥,身高一米九多,長的黢黑但是五官精緻濃眉大眼,也挺年輕,看著最多三十歲。

穿著迷彩服太陽照的他微微眯起眼睛,他手背在後面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耀是你們未來一週的教官,希望我們未來相處愉快。現在一班所有人去操場北角領軍訓服,去宿舍換完衣服原地集合。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蘇耀吹了吹哨子:“解散。”

一群人烏泱泱往北角衝去,玉默林不能跑在後面慢慢走,等玉默林也拿完軍訓服別的班級才解散。

進了宿舍玉默林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艱苦,沒有梯子一碰就咯吱響的鐵架子床,滲水發黴的牆壁。

不愧是廢棄的軍事基地。

不知道學校怎麼想的讓他們來這個荒廢了二十來年的軍事基地軍訓。

不少人看到都想要直接撂擔子不幹,不過也只是想想,好不容易考進來,怎麼能說不上就不上。

玉默林換上軍訓服,立刻又脫下來,穿過軍訓服的面板起來一片密密麻麻的疹子。

眼看時間就要到了,玉默林沒辦法,九月份的天她在裡面套了件自已的長袖又穿上悶死人的外套。

下樓集合。

教官讓他們去跑圈,玉默林把病歷和班主任簽過字的假條給教官。

她脫離隊伍找了個樹蔭坐下,她前腳坐下蘇耀後腳就來。

果然人不可相貌,教官長了一副寡言少語的臉,嘴是叭叭叭叭說個不停。

“艾瑪,你是不知道,我聽到讓我來帶軍訓我還挺高興,想著能跟你們老師接觸接觸,說不定就摩擦出愛的火花。你說我入伍前沒談過戀愛,現在二十八了也沒找到女朋友。”

除了每天要聽他叭叭和住漏水房子外其餘過的都還不錯。

不過這中間還是有個小插曲。

宿舍是按班級分的,可以和本班的朋友一間宿舍。

玉默林人生地不熟的,很悲催和另外三個人生地不熟的湊成一塊。

玉默林是個很隨意的人,櫃子不會鎖,用過的護膚品也是放在明面上。

她的這些東西都是蘇梨給買的,都是些牌子貨。

有人想用,跟她說一聲就行。

但是她接受不了那種不跟你說,直接拿的人。

玉默林將李妮手裡防曬霜奪過來:“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拿。”

李妮是因玉默林上鋪,因為上下鋪的關係玉默林偶爾會等她一起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幾次飯,還是因為玉默林太過隨和了她總是會連問都不問就拿玉默林東西。

李妮仰起脖子毫不羞愧的說:“為什麼,我總感覺你的就是我的。”

“有些距離感行嗎?你自已也說了,我們關係不好。”

上次玉默林上廁所沒帶紙因為只加了李妮一個人微信,便給她發訊息讓她幫忙送紙,她給玉默林說‘我們又不熟憑什麼讓我去。’

她像聽不懂人說話一樣,將玉默林櫃子裡的護膚乳拿出來擦身體:“我就拿。”

“你去拿那些能接受的人啊。”玉默林被氣的頭疼,她不經常跟人吵架。

不帶任何歧視意味,她真的很討厭和這種人接觸。

再好脾氣的人都要被氣死了,更何況玉默林不是那種好脾氣的人。

“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自已拿,也不能舔著臉要。”說著玉默林摔碎自已的鏡子,撿起地上鏡片,一手按住李妮的手一手將鏡片紮在她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