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玉魁鶴帶她出去純粹是為了散心。

當然這些玉默林不知道。

不食肉糜的大少爺帶玉默林買年貨去商場。

玉默林問商場哪有鞭炮福字？

鶴哥給的回答是，京市禁菸火炮竹，我們來商場添新衣。

過年要穿新衣服，這也對。

說是給玉默林買衣服，選著選擇著玉魁鶴進試衣間了。

玉默林坐在沙發上等他。

無聊的翻動從桌子上拿的雜誌。

“玉默林。”

玉默林順著聲音方向看，見到門外一身Gucci套裝的嗯…應該是女孩。

滿身logo的短套裝本身就不顯年輕，更何況暗色系本就顯老。

那人倒是很高興衝玉默林揮手。

玉默林是個近視眼，度數不高，只是在這個距離也看不清人臉。

等她走進玉默林才看清是趙文慧。

他一進來就在那說：“我退款了，跟人出來打工。

讀書最後也要給人打工，還不如現在去打工當老闆，到時候那些高材生還不是得給我打工。

你怎麼在這裡，這裡東西老貴了，你買不起，哦你不會是幹小姐裡吧。”

玉默林不太跟人吵架，只是被人這麼侮辱她也不是軟柿子：“你這麼認為，不會你就是小姐吧，你旁邊那位是不是你恩客？”

她們二人說話聲音不小，四周人目光都在她們身上，不管男女老少富貴貧窮有誰不愛聽八卦呢？

趙文慧不是個能沉住氣的人，她破口大罵：“你放tm到狗屁，我和王哥是真愛，就你這樣的一輩子別想有人愛。”

周圍人看看玉默林又看看趙文慧，不禁笑出聲來，她們是看出來了，神經病忌妒人家大小姐出來造謠了。

那神經病腦子估計也不好使，多少人想讀書都讀不了，她倒好說讀書沒用輟學跟老男人出來打工還妄想當大老闆。

玉默林看了眼身高160體重180年齡四十八的老男人王哥，譏諷一笑：“祝你們幸福。”

人群散了，玉魁鶴也終於出來了，今天這個小插曲玉默林沒告訴任何人。

不過這件事在不久後還是讓玉魁鶴知道了。

時間過的飛快，想當時自已剛重生還是初一，一下子就到初三了。

當時動一動就累到半死現在可以動二動了。

今年學校增加了住宿，學習也更緊了。

學校強制要求學生中午在學校吃飯午休。

說是午休其實就是給留十五分鐘時間睡覺，你問剩下時間呢？哦，剩下時間當然是老師辛苦講課了。

玉默林每次都會從休息時間睡到第一節課下課。

老師不止一次找玉默林談話。

玉默林該咋做咋做。

快摸底考了，老師又來了。

辦公室裡老師苦口婆心勸說：“玉默林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也不能仗著自已有天分，胡作非為吧，你們政治老師找我說你在課上又睡覺了，馬上快摸底考了，這次是和省城學校一起考，你在咱們學校能考第一，市裡呢？你還能保證自已得第一嗎？”

玉默林困的要命，根本不知道老師說了啥，只一個勁的說是。

每個學校前十名去縣裡考，這次班裡只有玉默林一個，她們發揮失常，掉出全校前十。

玉默林考試又遇到英語競賽考官，又在她面前秀了一波存在感。

一中每年有百分之十學生靠推薦。

現在她應該也是推薦位中的一員吧。

玉默林也不確定自已能不能考上，雖然她在學校牛的一批，縣和市教育差別還是挺大的，就比如中考在縣裡考四百多就有學上，市裡五百多隻能上職校。

她如果每天不睡這麼長時間她身體根本受不了。

這下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她和姜禾雨約著逛街放鬆。

楊碩一個電話打來。

玉默林走到僻靜處點開接通。

“你要考市一中？”

電話裡楊碩聲音，玉默林甚至在他聲音中聽出落寞感。

“是，怎麼了？”

“沒什麼，我以為你會考省實驗。”

玉默林聽出他話裡的潛在意思，以為你會和我考一所學校。

這麼長時間玉默林不至於遲鈍到連他的感情都看不出。

她已經在慢慢遠離他。

可就算是因為喜歡自已，他也不能阻止自已去奔向更好的未來。

“楊碩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有選擇自已未來的權利，先不說我們現在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有你也不能阻止我去奔向更好的未來。”

那頭長久沉默著。

玉默林在心中數著時間，一分鐘過後立馬掛掉。

*

夏天在蟬鳴聲中到來，太陽烤的地發燙，書本背的每個初三學子發燙。

離中考還有一個月，這次的升學禮比上次遲了整整八個月。

玉默林沒等來那個說專門給他訂做禮服的少年。

攤牌之後兩人相處模式很尷尬。

還是住在一起，一起上下學。

玉默林升學禮的衣服鞋子是玉敏送來的。

不知道他是忙昏頭了還是什麼，他給送的鞋子是高跟鞋。

玉默林腿不好平時連帶跟的鞋子都不常穿。

現在穿上這雙高跟鞋她真是連路都走不了。

玉默林穿著自已鞋，手裡拿著高跟鞋去學校。

上完早自習 初三去操場集合。

這身衣服只有這雙高跟配，其餘穿上都醜死了。

玉默林給姜禾雨發訊息，讓她來扶著自已走。

裙子顏色是深淺過度的綠，由淺到深過度的綠色網紗長裙，在玉默林冷白皮的襯托下不僅不顯老，好有一絲清新的味道，鞋子很有設計感水滴樣的跟鞋尖是藍綠漸變跟裙子相互呼應。

這身衣服本來是模仿森林仙女，被玉默林穿出來像是本國神話中心繫天下的神女。

玉默林在姜禾雨攙扶下一步一步挪到操場。

教導主任在上面發表講話。

“這裡永遠是同學們的母校，未來路很難，走慢些。

看著從剛入學的小孩長成如今大人模樣。

老師心中也是千迴百轉，老師在此祝同學們前途光明璀璨，母校永遠歡你們。 ”

明明是多麼平常的話。

甚至他可能這麼說了二十多年。

可還是有許多人聽哭了。

每個人心裡都是悶悶的，彷彿壓了一塊石頭。

或許這就是青春吧。

公立學校挺不人性的，學生站在大太陽底下曬著，各位領導站在陰涼下說著你們正是吃苦的年紀。

站的玉默林腿發麻，她來回換腿，想緩解腿部不適。

楊碩也注意到了她輕輕推了推站在她前面女生的背：“我跟你換下位。”

楊碩站過去輕輕拉玉默林手臂。

讓她靠在自已身上。

玉默林腿麻的厲害，有主動送上來的人肉靠枕，怎麼能不靠呢？

漫長開幕式結束了。

走過一個特醜的假花拱形門，這場升學禮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