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濃重的夜色剛剛被天光破開一角,陸離就睜開了眼睛。
經過一夜的消化,他從腦海中那龐大的資訊裡整理出了幾條脈絡。
一、獸潮的不是自然發生的,遭難的也不止是一城一地,這一切的背後有著恐怖的推手!
二、現如今的超凡者不正常,他們的力量是憑空得來的,沒有根基!
三、他現在的身體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開的炸彈!
這具肉身一旦死亡,那些被囚禁在他體內的邪魔就會徹底失去約束!
他腦海中的資訊並沒有對他完全開放,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被封禁了!
而除了這些資訊,陸離的腦海中也多了一部呼吸法。
將所有的資訊過了一遍,陸離的眼神卻變得有些古怪。
呼吸法?怎麼總感覺這玩意兒和超能力有些不搭的樣子?
但他並沒有深究,而是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顧準兄妹。
夜裡他已經嘗試修習了一遍那部名為【春雷】的呼吸法,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反而在這個過程裡,將體內那龐大的能量壓縮了一些,使之更為精純的同時,也與自身更加的契合了!
就連他能呼叫的部分,都多出了一些!
他現在想的是,既然現如今的超凡者都有問題,那麼有沒有可能透過這所謂的呼吸法,人為鑄就超凡?
讓普通人以自身為根基,獲得超脫凡俗的力量?
他看向身邊睡姿都極其惡劣的兄妹倆,身體裡的那股力量卻自發地運轉了起來!
慢慢彙集到他的眼部,讓他的眼底泛起了薄薄的微光!
瞬間,世界在他的眼中變了模樣!
他發現身邊有著無數微渺的光點在浮動,比之浮塵還要更小更輕!
如果他沒有動用體內的力量,根本無法察覺!
他伸出手,想要捕捉這些光點,但它們卻毫無滯澀地從掌中穿了過去!
無形無質!
他仔細去看,卻發現這些光點與體內那些奔湧著的力量有著很多相似的地方!
可它們卻顯得更加的駁雜與無序,無法自發凝聚,特性相近,卻又互相排斥!
這是,靈氣?
他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名詞,幫他解釋了面前的東西。
陸離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了起來。
他好像有些明白腦海中那些未曾對他開放的資訊,要怎麼解鎖了!
把注意力放在顧準兄妹的身上,陸離的目光卻透過了他們的面板,無比真實地看到了他們的內裡!
臟器的搏動,血液的奔湧,以及更為細微的構造都纖毫畢現!
這一刻的他好像開了上帝視角一樣!
這對兄妹的身體在他眼中再也沒有了秘密!
兩人的身體數值以一種無比真切的方式呈現在了眼前!
他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向別處,卻發現只要是他視線凝聚的地方,他就會無比細緻窺見其內部構造!
腦子自動解析其構成原理與物質組合!
就像他腦子裡多了一臺無比犀利的超級計算機一樣!
但陸離很快就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開始思考要如何讓這對兄妹修行呼吸法。
卻突然發現,修行呼吸法的前提,是身體裡要存在【靈種】!
呼吸法只是幫助修行者凝練靈氣,化入已身,幫助修行者蛻變與實現自身生命層次的躍升!
可顧準的體內空空如也,顧琳琅的體內也只是有著淡淡的靈氣微塵,都達不到誕生靈種的條件!
好訊息是顧琳琅天生神力的原因找到了,她的身體自發轉化了一小部分靈氣流轉在她的體內,雖然沒什麼大用,但是延年益壽,力氣大點是毫無壓力的!
壞訊息是腦子很好的顧準除了腦子果然一無是處,以他這種身體狀況,能活過三十都夠嗆!
陸離撇了撇嘴,腦海中自發浮現了人為凝聚靈種的方法。
超高質量,近乎本源的能量,以及超高品質,能夠直接解析化用本源力量的修行法!
陸離咂了咂嘴。
首先,本源能量,他體內的力量都是那無數的邪魔在時光的洪流之下,苦苦苟活的依憑!
儘管這份力量對於他們的本體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於陸離,對於眼前的這兩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福澤!
第二,能夠直接解析化用本源力量的修行法!
那位神秘存在給自已的饋贈也完美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春雷呼吸法,甚至能壓縮化用無數邪魔本源匯聚的駁雜力量!
幫兩個小朋友凝聚個靈種簡直不要太輕鬆!
更重要的是,對於兩人來說,風險全無,有事也是陸離先擔著!
陸離心底莫名地升起了當回大冤種的覺悟......
“顧準啊顧準,你他媽的命是真好啊!”陸離不由得低聲吐槽了一句,卻完全沒提及顧琳琅。
心中下了決定,陸離也沒有再猶豫。
按照腦海中自動浮現的方法,將自已能夠呼叫的力量分成了三部分,兩份稍大,一份略小。
陸離將春雷呼吸法的意境化入了一大一小的兩份能量中,指尖微動,兩個無法用肉眼察覺的能量團,就浮現在了陸離掌中。
他將小的那一份送入了顧準的丹田,大的那一份融入了顧琳琅的身軀......
嗯,妹妹受了重傷,多給她一些也能幫她恢復臟腑的傷勢!
至於顧準......男孩子吃點苦怎麼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在兩團能量融入他們身軀的時候,陸離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道微弱的雷聲,卻又如同春風化雨,了無痕跡。
做完了這一切,陸離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急忙盤膝坐下。
想要藉著天色還沒完全透亮,再用春雷呼吸法化用一些丹田內積蓄的力量,只感覺眉心一陣刺痛。
好像有什麼東西接連從眉心飛掠了出去,分別落入了顧準和顧琳琅的身體!
等他再次看清周圍事物的時候,卻發現自已再次來到了那一片巍峨的宮殿群落前!
原本宮殿下方的那些模糊形體已然消失不見,他的眼前,靜靜地矗立著一尊模糊的形體。
祂靜靜地站在那裡,好像亙古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