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周蜜兒的小區的時候,吳林瀚那個狀態,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如沐春風。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覺得耳朵發熱,因為周蜜兒禮尚往來的罵了他好久。

真是一隻狐狸,一隻狡猾的狐狸。

就他這樣的,周蜜兒還真是懷疑冠希這棵溫室裡的小樹苗是不是真的能斗的過他。即使,他真的不在申遠了,在其他地方也能如魚得水的吧。

周蜜兒把玩起手裡的解壓器。

雖然送禮的人不怎麼樣,可是這個禮物,她還是滿意的。

不僅她滿意,綠葉也是滿意的,它竟然上手搶了起來。在它的霸道的爭奪下,周蜜兒把解壓器讓給了它。

看著綠葉抱著、咬著解壓器玩的開心。周蜜兒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起來。

沒一會兒,她就拿著那個外形有點醜的解壓器獻寶似的給綠葉看。

綠葉看了一眼,喵了一聲,然後繼續玩它的。

周蜜兒不能接受綠葉質疑她失憶前的審美,不死心的再次把解壓器拿到他的眼前晃盪。綠葉不僅懶的理她,還直接叼著它的新玩具,躲到了一邊。

雖然周蜜兒看著這個解壓器,她也看不明白自己之前的審美,但是她不想質疑曾經的自己。

本來純純的醜的解壓器在周蜜兒好心情的影響下,也變的醜萌醜萌的。

只是生活總不會那麼的一帆風順。

當週蜜兒躺在八爪魚式的躺椅上的時候,突然接到了老師打來的電話,特意打來電話,而不是微信通知,是因為這事過於突然。

周蜜兒的作品被刷下去了,就在她以為板上釘釘的時候。

老師的語氣很遺憾,可他也僅僅是遺憾而已。

電話這頭的周蜜兒接到電話,卻覺得好像是晴天霹靂,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給過她希望,她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的失望。

周蜜兒不知道是怎麼結束通話電話的,只是她結束通話電話後在椅子上躺了好久。

就這麼結束了?

她熬夜通宵那麼多天,就這麼結束了?

她以為的第一步就這樣結束了?

周蜜兒努力說服自己,讓自己不要那麼的洩氣,一時的失敗算不上什麼。

沒有人能夠輕而易舉的成功的,都是要付出的,要有漫長的付出的。

就在周蜜兒快要說服自己接受這一事實的時候,又有一絲絲的轉機擺在了她的面前。

老師給她發訊息,說她的作品實在是很優秀,如果就這麼的被刷下去,會覺得很可惜。正好,他認識這場大賽的主辦方。到時候約個時間,大家一起吃吃飯,再一起聊聊設計的理念,沒準可以增加一個名額。

時間、地點都發給了她。

地點是a城最繁華的會所,封楓帶著周蜜兒去過一次。

a城非富即貴的人的聚會場所。周蜜兒有點相信了,能在這裡聚餐的人大概來頭都不小的。

只是要不要去呢?

他們真的會因為她的設計理念而增加一個名額?

這樣的糾結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上班時間,飯局就約在第二天的晚上,如果真的決定要去了,她得提前走了,畢竟最繁華的會所坐落在最偏僻的地方。

鬼使神差的,周蜜兒提前請假離開了。

鬼使神差的,她開車去了那個會員制的會所。

內心的忐忑絲毫的沒有減緩,可開著車的人好像又異常的堅定。

她的夢想,她總是要努力去爭取一次的。

情況如果不妙的話,大不了就溜嘍。

等周蜜兒到達的時候,老師已經等候在那裡了,不僅僅是老師,還有一位設計課的同學——柳藝。

周蜜兒和她算不上多麼的熟悉,只是她的作品也時常出現在優秀作品裡,和周蜜兒一起。一來二去,總免不得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來。

看到老師的時候,周蜜兒懸著的心依舊懸著,倒是看見她的時候,周蜜兒整個身心稍稍的放鬆了一下。

大概這是同路人的信任吧。

飯局設在包廂,甚至邊吃飯的時候還有人在邊彈著古箏。

倒是沒有聽周蜜兒她們講什麼設計理念,而是主辦方的人一個個的在大談特談自己的成功史。

周蜜兒都有點著急了,怎麼遲遲聊不到作品上。

倒是柳藝和老師一臉淡定。

飯局快接近尾聲的時候,周蜜兒的眼神更是頻頻的轉向他倆。

是不是得有人丟擲這個話題,如果沒有的話,他們今天不是白來了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暗示起了作用,老師突然起身,就在周蜜兒以為他要提起這事的時候,老師推脫說,年紀大了,需要提前離場。

不僅僅是老師,還有幾位也相繼離開,甚至彈奏古箏的老師也離開了。

偌大的包廂只剩下四個人,她、柳藝和兩個跟她的父親一般大的男人。

好像整個包廂的氛圍剎那間變的不一樣了。

周蜜兒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可她的餘光看到了柳藝倒是神色如常。

成功的花,

人們只驚羨她現時的明豔!

然而當初她的芽兒,

浸透了奮鬥的淚泉,

灑遍了犧牲的血雨。

其中一個人突然站起來,邊朗誦邊向周蜜兒走了過來,眼神中有著猥瑣的曖昧。

周蜜兒覺得再愚笨的人都能想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就在他的手要搭上她的肩膀的時候。周蜜兒突然的起身,這起身也著實嚇到了那個手懸在半空中的男人。

周蜜兒說不上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憤怒還是生氣。只是哪怕她的心情在複雜,她的臉上還是擠出了笑容,“不好意思呀,我也有點事,需要先走了。”

“周小姐聽過這首詩嗎?”坐著的那個男人說話了。

周蜜兒記得他,就是剛剛,周蜜兒抿了一口紅酒的時候,他讓她幹了的。

“成功的花兒,總是浸透了奮鬥的淚泉。”

“我不懂詩。”剛剛還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的周蜜兒硬邦邦甩出這句話後就背起自己的包,然後伸手去拖柳藝,“柳藝,我們走。”

只是柳藝坐著紋絲不動,周蜜兒又用力拉了拉。

“你先走吧,我晚上沒事。”柳藝說。

周蜜兒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的看著她。

“周小姐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坐著的男人再次開口,臉色陰沉。

周蜜兒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她有點害怕。如果,他們真的用強,她未必能掙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