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秒針不遺餘力的在轉動,時鐘分針重疊了,又分開了,反反覆覆,時間慢慢的流逝著。
林翰就這樣呆呆的盯著看,看秒鐘轉過一圈又一圈。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這三年裡時常發生。每當他想她的時候,他就會這樣,靜靜的能坐上好久。
剛剛派去跟著她的人說,她的車往機場方向駛去。
此時,他希望她能安全登機,然後飛到屬於她的安樂窩,再好好待上幾年。
其實,今天中午一開始的時候,他是想開口勸她離開的,讓她暫時忘了被下藥這件事情。因為現在的他還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她,他要更加努力了。
儘管這幾年,他已經取得了傲人的成績。可是,很明顯,這樣成功的速度還是太慢了。就像他以為他可以揪出給她下藥的人,卻在快要成功時。接到了一通電話,讓他放棄調查這件事情。在他不能拒絕時,他就知道,他積攢的實力還是遠遠不夠的。於是他說服自己,勸她離開。
所以,他說出,“留在我身邊,我幫你”這樣的話。他知道這句話會激怒她。但在內心深處又特別的期盼:只要你留下來,我就可以用盡全力去抵抗他們,哪怕此時的他並不具備這樣的實力。然而,她意料之中的憤怒還是讓他稍稍的失望,於是他自我安慰,這樣也好。
可當真的知道她的飛機在今晚時,又不禁悵然若失,等了三年,她才回來一次。這次呢,又需要等多久,三年嗎?還是就再也等不到了呢?
正當思緒萬千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是周舒兒,他現在公認的女友。
“晚上有時間嗎?爺爺邀請你來家裡吃飯。”
“那天生日宴太多人了,今晚一家人好好說說話。”舒兒說。
“嗯,可以,我八點會到的。”林翰回道。
“可以早點嗎?我想先跟你商量件事。”
“可以。”
放下手機,看了眼牆上的鐘,已經五點半了,要準備出門了。
距離周舒兒的家,從這裡出發,車程需要一個小時。當初把公寓定在這裡,是因為這裡離酒店更近,方便他處理酒店的事務。
這一年,他瘋了一樣的工作,正常下班的時間就是10點,工作到凌晨也是常態。公寓離酒店近的話,就節省了路上通勤的時間,把更多時間讓給了工作。當然,這幾乎變態的付出也是得到了回報。
當然除了工作,也是想稍稍的遠離一下週舒兒,在被迫訂婚之後,他一直刻意和她保持著距離。甚至有一次,他找周舒兒長聊了一次,暗示了他不愛她這一事實。那次聊完之後,周舒兒就病了。他的爸媽帶上他,備著厚禮,去了醫院。在舒兒的病床前,把他罵的狗血淋頭。舒兒輸著液,臉色慘白的幫著他說話,“不關林翰的事,是我自己沒照顧好自己。”那天,雙方家長退出病房,讓他倆單獨聊的時候。
舒兒楚楚可憐說,“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我想讓你喜歡上我”
“如果等姐姐回來,你還是喜歡姐姐,不喜歡我的話,我一定退出,好不好”
那天,看著她的眼睛,他點了點頭。
後來,他還是有意識的避開她。奈何舒兒一直主動,他也不好一直拒絕。於是,他倆以一週見兩次,一月回家吃一頓飯的頻率交往著。
現在的他要怎麼跟她說,她可以退出了。或許,還不應該說。他接下來要想辦法去申遠集團工作,現在把一家酒店管理好,很明顯是不夠的。他必須努力去到申遠的集團,還得是申遠的核心部門。周舒兒有望成為他的助力。他現在明白,一步一個腳印的去努力,很明顯太慢了。他必須藉助外力了。如果真的能夠去到申遠集團工作,那麼他肯定得換公寓了,通勤時間太久,實在不利於他的工作。如果真的換個離申遠集團近的房子的話,那麼舒兒要搬過來怎麼辦呢?
舒兒曾經一度想搬到他這個公寓,只是舒兒在申遠集團工作,距離這裡的單程要上一個半小時。儘管集團內部眾所周知,她是周家二小姐,沒人會真正的要求她每天按時打卡。但是她不想搞特殊,她每天還是要求自己9點準時出現在公司裡,不遲到,不早退,無論風吹雨打。
想著這些問題,不知不覺的。車已經駛進了周家的大院。周家坐落在這個城市最富的別墅區。
還沒等他停好車,舒兒就迎了出來。他從車裡出來,舒兒親密的挽上了他的手。他對她笑了笑,偶爾也會想,如果沒有蜜兒,他可能也會愛上她吧!這個笑容這般燦爛,時刻把他放在心上的人。一開始被逼著訂婚的時候,他也曾經怨過她。明明都是周家的女兒,為什麼偏偏要拆散他和蜜兒,要求他跟舒兒訂婚。他甚至當面問過舒兒的爺爺,只是沒有得到答案。這個問題,他曾經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在兩人的交往過程中,他旁敲側擊的問過舒兒,“家裡的小孩中,是不是爺爺更加的疼愛你?”
舒兒落寞的回答他
“不是的,爺爺奶奶更喜歡的是姐姐蜜兒。”
“畢竟姐姐從小生活在爺爺奶奶身邊。我和弟弟是好幾歲的時候才回到周家的。”
“媽媽更喜歡的是弟弟。”
“我比冠希大不了多少,可是卻因為我是姐姐,處處要讓著他...”
“有次,媽媽跟我們說,小時候弟弟睡著了,我希望媽媽能抱我一下,哭的撕心裂肺的,本來她不想抱我,想趁著弟弟睡著休息一下,後來看我哭的快要斷氣了,才抱了抱我”
“她帶著笑意的說的,那次聽完我卻想哭”
周舒兒說著說著,眼角含著淚。
“家裡沒人是最愛我的,你會是最愛我的對不對。”周舒兒輕輕的問,也輕輕的把頭靠著林翰的肩膀。
“現在不是也沒關係,以後會是的,就行啊...”她補充到。
林翰摸了摸她的頭,那一刻,說不心疼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