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拋棄與選擇

吸血鬼的休息室裡，玖蘭樞帶路帶到位後就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了霧奈和黑主灰閻。

雖然那天宴會上已經見過一面了，但現在再看總覺得霧奈一直都在變化。

她好像更像一個吸血鬼了，明明沒有過多久卻覺得她好像也更成熟了。

如果說以前的霧奈是一個含苞待放的玫瑰，那現在這個玫瑰就徹底怒放，璀璨，美麗。

“好久不見了爸爸～最近真的是辛苦了呀～”

霧奈主動打起了招呼，兩人坐在茶几的兩邊的沙發上，霧奈還給黑主灰閻倒好了茶水。

茶水是黑主灰閻以前很喜歡的紅茶，黑主灰閻笑了笑，端起了茶水吹了吹，飲了一口，很是滿意。

“辛苦到談不上，不過真要說辛苦的話還得是你和藍堂同學啊，人造血液和褪黑素是你們主導研究製作的吧？”

黑主灰閻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老父親一樣臉上帶著知曉一切的笑容，霧奈笑了笑沒有否認，黑主灰閻得到答案後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是你和藍堂同學做出來的研究，畢竟你在黑主學園裡的時候就一直在夜間部學習高等知識以及也跟著他們一起做了實驗。”

“應該說不愧是霧奈，這麼快就能用上學習成果了。”

“有需求就有市場，解決需求是實驗的最強動力不是嗎？”

霧奈笑了笑解釋道，黑主灰閻笑了笑，突然又抽出了以前的手帕，開始擦眼淚。

“哎呀我真的好感動啊，霧奈現在就算已經想起來自已的過去了還是願意叫我爸爸，還一直在為了實現爸爸的理想而努力，真的是好讓爸爸感動啊。”

說著說著黑主灰閻眼淚就流下來了，手上的手帕不停地移動，霧奈在一旁也不阻止，只是笑著。

稍微演了一會兒黑主灰閻就停了下來，像是已經滿足了一樣鬆了口氣。

“我還是更喜歡以前在學園裡的生活啊……但那畢竟是一場夢，夢醒了之後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不過好在還有優姬和零在一旁陪我，我應該感謝你們把優姬留了下來。”

黑主灰閻說著還很高興，霧奈點了點頭。

“我也很喜歡之前的學園，只不過吸血鬼這邊還有很多我能做的事情，之所以讓優姬繼續留在你的身邊，我是相信你會照顧好她的。”

“她相較於吸血鬼還是更像一個人類，跟在你的身邊也更適合她未來的成長。”

“說真的，如果我這邊的事情按照計劃發展，我也希望優姬能永遠是一個人類，以及……零也可以變回人類。”

霧奈說著說著就切入了目的，黑主灰閻愣了一下，態度也認真起來。

“這就是你找我談話的原因是嗎？霧奈你接下來要研究是將吸血鬼變回人類嗎？”

“對，我找你就是這個目的，不過這個研究並不容易，我想要從爸爸身上要一個東西。”

霧奈說完後深吸了口氣，她從後腰上的揹包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到兩個人中間的茶几上。

“我想要爸爸的血，用作將吸血鬼變回人類的研究，我知道爸爸的身份，所以我才堅信我想要的答案在你的身上。”

黑主灰閻沉默了，霧奈也緊張地攥了攥手。她除了跟黑主灰閻談話之外，想不到第二個能夠獲取到黑主灰閻血液的辦法。

休息室裡一時間氣氛沉悶了起來，霧奈以為自已唐突了，正想解釋什麼時候黑主灰閻就開了口。

“如果是霧奈的話，一定可以成功的。”

黑主灰閻突然說道，霧奈愣了一下，只見黑主灰閻拿起了瓶子，扭開了瓶口，劃破了手掌，血液順著瓶口流了進去。

直到瓶子裝滿，瓶口再次被合上，黑主灰閻用手帕按在了自已的傷口上，隨後又將瓶子推到了霧奈的面前。

“如果是霧奈的話，我相信你一定會實驗成功，你的理想也好想要做到的事情也罷，都會成功。”

黑主灰閻說得很是認真，霧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拿起了那瓶血。

血液隨著霧奈的動作在傾斜著，她沉默了一下，笑了起來。

“我會做到的，我要消滅所有的Level:E。”

“我相信霧奈。”

黑主灰閻也笑了起來。

兩個人又寒暄了一會兒後黑主灰閻就提出要離開，走之前黑主灰閻還提醒霧奈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正巧遇到掐著時間過來接霧奈的玖蘭樞。

“樞，你也要照顧好霧奈，別讓她太拼命，她已經做得很好了。”

黑主灰閻沒忍住跟玖蘭樞叮囑道，玖蘭樞牽住了霧奈的手點了點頭。

“嗯，我會照顧好她的。”

黑主灰閻滿足地笑了笑，就揮了揮手自已離開了。

“爸爸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霧奈很高興地對黑主灰閻揮手說道，黑主灰閻也回頭又揮了揮，這才離開。

目送黑主灰閻離開後，玖蘭樞就抱住了霧奈，帶著她直接回了家。

兩個人回家後霧奈在玖蘭樞的懷裡攤開了一直攥著的手，掌心裡躺著的正是裝著黑主灰閻血液的玻璃瓶。

玖蘭樞稍微低頭聞了一下，就知道了為什麼會想要黑主灰閻的血液。

黑主灰閻血液裡有一種人類和吸血鬼都沒有的成分，也是這個成分讓他能夠擁有吸血鬼的強大的同時也保持著人類的本性。

“其實我一開始並沒有想要這麼快拿上他的血液，畢竟現在人造血液改造這件事還沒有開始。”

“我一開始計劃的是人造血液和褪黑素上市，然後去處理白鷺更的事情，我想靠打破白鷺更的每一個計劃然後讓她自已走向滅亡，為此我願意花費很長時間。”

“之後人類開始參與人造血液改造後我再透過大學實驗室的成立然後再考慮讓吸血鬼變成人類的藥物，至於這個藥物的擴散我是打算吸血鬼靠我們篩選適用人群，這個藥最好不要流到人類世界。”

霧奈緩緩說道，她此時還是心情很複雜，她有點後悔自已今天找黑主灰閻開了口，也在後悔自已打破了自已的計劃。

玖蘭樞摸了摸霧奈的頭髮，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沒關係的霧奈，就像是理事長說的那樣，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而且……你先研究出將吸血鬼變回人類的藥劑會讓你計劃更順利不是嗎？”

“白鷺更那邊暫且不說，人類高層那邊就現在的事情估計不會太願意配合我們，但如果我們手上握著將吸血鬼變回人類的藥劑的話，人類高層無論怎樣都會願意順著我們的姿態走，然後讓藥劑的利益最大化。”

“人類高層最想做的可能就是讓吸血鬼徹底滅絕，所以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拿走這個藥劑，自然也會同意我們提出的讓人類和吸血鬼之間融合的要求。”

“只是到那一步後，人類高層想要做什麼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了，而霧奈想要做的事情也都會實現。”

玖蘭樞說著霧奈的計劃繼續說了下去，霧奈嘆了口氣。

“……吸血鬼本身就是人類變異的產物，何來吸血鬼滅絕人類獨存的說法呢？不過是文明新的一輪輪迴罷了。”

霧奈靠在玖蘭樞的懷裡，玖蘭樞笑了笑將她抱了起來，回到了臥室。

兩個人倒在床上，玖蘭樞從霧奈手裡拿起那個瓶子，放在了床頭櫃上，與曾經自已送給她的那個禮物放在了一起。

那是十年開一次的玫瑰花，被他用樹脂封了起來做成了一個掛墜，本來霧奈是想將它掛在【夜鴉之羽】上的，但想了想這樣搞不好會讓它壞掉，最後還是放在了床頭櫃上成了一個家庭的裝飾物。

“……乾脆留個後手算了，公開發布的改成針對Level：E的藥劑，我會單獨一個人研究將所有吸血鬼都變成人類的藥劑。”

“那這個就是給純血種的禮物，一個讓他們從永生裡逃脫出來的禮物。”

霧奈把玩著玖蘭樞的衣角說著，玖蘭樞笑了笑握住了霧奈的手指。

“霧奈是害怕這個會成為毀滅吸血鬼的武器？”

霧奈點了點頭，玖蘭樞嘆了口氣。

“其實霧奈，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對方只要有心都會鑽漏洞。你的成果沒有屬性，使用的人會賦予它屬性，造成不同的結果。”

玖蘭樞並不想讓霧奈太累，他也不在乎吸血鬼的未來究竟會是怎樣。

很早之前他就已經為兩族的未來操心過了，他帶著人類已經消滅了當時肆意妄為的純血種，霧奈的長輩也引發了戰爭消滅了一部分純血種。

到現在就算霧奈的成品真的讓吸血鬼全都消失變成人類，也不過是暫時的。

吸血鬼只是一個符號，窺視人類會毀滅人類的從來都是人類自已，就像是始祖的他們的父母也只是會關心孩子的人類罷了。

霧奈嘆了口氣，她何嘗不明白玖蘭樞說的這個道理，這個道理她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明白，只是真到這一天她還是想要做到更多，然後避免她可預見的更糟糕的未來。

“……先按我剛剛說的去做吧，可憐的藍堂又要跟我一起做研究了，他都沒閒多久。”

玖蘭樞笑了笑，並不在意霧奈還是走向了困難的那條路，他更不會心疼藍堂英。

“明天我幫你把他叫過來，在他來之前你還是可以休息一段時間的。”

“好。”

霧奈點了點頭。

……

第二天早上霧奈又睡過頭了，罪魁禍首自然是玖蘭樞。

玖蘭樞昨天硬生生從凌晨折騰到黃昏，霧奈這一睡差點又睡回到凌晨。

而且他們不僅僅是舒緩身心，兩個人還對彼此又咬又啃，弄得兩個人的身上都不好看。

霧奈穿著睡袍走進浴室準備洗澡，脫下衣服準備進浴缸的時候她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已，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面板，全都是紅紅的牙印。

“……呵，就不該對男人心軟。”

霧奈沒忍住嘲諷道，問就是昨天玖蘭樞又是撒嬌又是求親親的，嘴裡就沒有幾句老實話，意亂情迷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有反抗，他說什麼都同意了。

她也不記得自已都答應了什麼，將自已淹進浴缸裡後她嘆了口氣。

“……男色誤人。”

玖蘭樞那邊，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沒有那麼正式的休閒服，露出了他的鎖骨和脖頸，當然也露出了霧奈留給她的牙印。

玖蘭樞這才知道原來霧奈逼急了也會咬人的，而且咬得一點都不輕。只不過這個輕微的疼痛感還是能讓他感覺到愉快的，甚至留下來的印子被別人看到後也會覺得愉快的。

比如說第一個受害者就是藍堂的父親，藍堂永路還是玖蘭樞找上他的。

他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看著玖蘭樞帶著明晃晃的牙印低頭整理著檔案，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他一時間也摸不準他的意思。

“抱歉，讓你久等了，因為昨天會議的內容人類那邊已經給了反饋，我還沒來得及整理。”

玖蘭樞比較客氣地解釋道，藍堂永路連忙揮手錶示不在意。

“樞大人本來已經夠辛苦了，我怎麼會介意這一點呢。”

“不過樞大人您找我來……？”

藍堂永路一時間並不知道玖蘭樞叫他來是為了什麼，只好問了出來。

誰知玖蘭樞卻輕聲笑了一下，撐著下巴指尖點著桌面。

“這麼突然叫你過來，目的的確不太好猜，我的問題。我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最近英方便來我家陪著我的未婚妻霧奈嗎？”

藍堂永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是因為霧奈專注於研究，而自已的兒子也很喜歡做研究，之前也是因為做研究藍堂英這才一直都不在家裡待。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他毫不猶豫得將藍堂英賣了一個乾乾淨淨，連忙點頭。

“他有空的，我明天就讓他去找霧奈大人。”

“那就先謝謝你和英了，說實話因為玖蘭家宅子所在位置的原因，霧奈一個人待在家裡實在是很容易感覺到無聊，因為英一直都不嫌棄找她玩她一直都開心了不少呢。”

玖蘭樞說到這裡的時候笑容變得很溫和，藍堂永路到這一步也明白了過來了。

他笑了笑看著玖蘭樞脖子上的齒痕，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

“看到兩位大人關係這麼親密我為您們感到高興，等兩位大人舉辦婚禮的時候請務必邀請我到場，我一定給您們獻上誠摯的祝福。”

“會的。”

玖蘭樞點了點頭，得到了想要答案的他示意藍堂永路可以退下了，藍堂永路也很有眼色地行了一禮退下了。

後來霧奈才知道，參與管理的吸血鬼們在那一天都看到了玖蘭樞脖子上的痕跡，大家都明白他想要炫耀的心思，也幾乎是說完了他們這輩子的祝福話語。

然而此時霧奈在家裡的浴缸狠狠地打著哈欠，洗完澡後她甚至吹完頭髮後再度爬回了床上再次睡了過去。

於是乎炫耀了一天的玖蘭樞回到家就收穫了一隻床上的毛毛蟲，霧奈裹著毛毯在床上蛄蛹著，根本就沒有下床。

玖蘭樞好笑地將霧奈從繭蛹中撈了出來，霧奈打著哈欠有氣無力地掛在玖蘭樞的身上，玖蘭樞抱著她來到了書房。

“你睡了太久了，要稍微精神一點，有想要看的書嗎？我陪你一起看。”

玖蘭樞摸了摸霧奈的頭髮問，霧奈搖了搖頭，靠在玖蘭樞的脖頸旁。

“就這樣坐一會兒吧，我不介意熬到需要睡覺的時間後就這樣在你身上睡過去。”

“也行，但會不會覺得無聊？”

玖蘭樞抽出來一本文學書抱著霧奈坐了下來問道，霧奈搖了搖頭摟著玖蘭樞伸了一個懶腰。

“不會……跟你貼在一起我就挺舒服的，我的需求還是很好滿足的。”

霧奈伸懶腰之後蹭了蹭玖蘭樞的肩膀，玖蘭樞輕聲笑了一聲，放鬆了肩膀讓霧奈趴得更舒服一點。

“嗯，那霧奈就先自已玩一會兒？或者是說我跟你聊聊天？霧奈今天有想知道事情嗎？”

這麼一說霧奈才想起來了，一條拓麻自從被她安排著去調查白鷺更後就再也沒訊息了，她這會兒有了不好的預感。

“最近有一條的訊息嗎？”

霧奈皺著眉頭問道，玖蘭樞頓了頓，點了點頭。

“有，但不是什麼好訊息，霧奈，雖然我也是最近知道的。”

“那到底有多差，你還藏了我這麼久，最差不過是一條拓麻被白鷺更扣下了。”

霧奈不滿地張嘴咬在了玖蘭樞的臉上，只不過沒有用牙齒，癢得的玖蘭樞稍微側過了臉。

“的確是更差一點的訊息，一條拓麻在找到白鷺更後就沒有訊息了，他最後訊息的傳出地點在麗菊女子學校。”

玖蘭樞說完後就不再開口，他在等霧奈的反應。

然而霧奈卻只是笑了一下，她趴在玖蘭樞耳邊有些恍惚地問道。

“你說……白鷺更的嫉妒心會讓她做什麼呢？一條拓麻的身體裡現在有的是我的血液，她甚至為了他的命沒有辦法咬他。”

“我要是用一條拓麻的所屬權跟她談判，她願意做到哪一步呢？”

玖蘭樞拍了拍霧奈的背，很誠實地說道：“我不知道，以及……我不覺得白鷺更還剩下的情感和理智足夠支撐她做出你所說的任何選擇。”

“她不過是一個想要掌握命運的可憐人……至少她自已是這麼認為的。”

霧奈笑出了聲，可她最後還是嘆了口氣。

“留意一下吧，你做得沒錯，我的確是應該先研究出針對吸血鬼變回人類的藥劑……說實話，我也不想殺任何純血種。”

“只是獵人那邊應該對白鷺更做的事情很敏感，你要是一直無所作為估計那邊也不會消停。”

“那一條拓麻做一下擋箭牌吧……如果這次的計劃能夠成功的話，說不定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會和諧一點。”

霧奈眼中帶著迷茫，說實話到這一步她也不知道還能對白鷺更做什麼。

只是記得白鷺更死之前跟一條拓麻說了真話，兩個人好像在那一刻是心意相通的。

她的訴求是她無法滿足她的，還是說……她也應該讓她變成人類。

給她一個這樣的選擇吧……

霧奈這麼想著。

跟霧奈記憶裡不一樣的是，白鷺更在這個學院裡很老實，她只是誘惑了一個女學生成為自已的食物，在進食的其他時間裡，她更多的時間卻也只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裡。

其他女同學都以為她是高嶺之花，羨慕那個被她當成食物的女孩，每個人似乎都在仰慕著她，可她卻從來都沒有垂憐過任何人。

只是她的溫柔美麗一直在不停地誘惑著年輕的女孩們，因此從來都沒有人欺負過她，她像是一個自由的神明，這個學院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除了她房間裡的那個人……

一條拓麻被鎖在房間裡的另一張床上，已經很多天都沒有進食了。

他雖然還能忍受，只是他也有些看不明白白鷺更把他鎖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今天白鷺更進來的時候久違地斷了一杯紅色的液體，飢餓狀態的一條拓麻聞出來了那是已經停產的血液錠劑的味道。

“……我以為你會在她眼裡很重要，畢竟稚嫩的她敢直面我，甚至把你藏得很好。”

“只是沒想到你還是被她安排著來到了我的面前，她拋棄你了嗎？”

白鷺更將裝著血液錠劑的杯子遞到一條拓麻的面前，一條拓麻沉默著剛想接過，白鷺更就將拿著杯子的手移開了。

“……談不上拋棄，她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是也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嗎？”

一條拓麻笑著說，表情異常輕鬆。

白鷺更這才將杯子重新遞到了一條拓麻的面前，一條拓麻這次成功將血液澱劑放在唇邊，一點點喝下。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喝到過血液錠劑了，現在喝起來還是人造血液的味道更好一點。

白鷺更看著一條拓麻緩慢喝著血液錠劑，她直起身子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好不容易喝下了一半後，她笑了起來。

“已經喝不習慣了嗎？人造血液的味道這麼好？”

白鷺更問道，一條拓麻嘆了口氣，將杯子裡的剩下的液體一口氣倒進了嘴裡，微微皺著眉頭嚥下。

“至少人造血液的味道會讓我覺得我是在生活，而不是活著。”

一條拓麻笑著將空杯子遞給白鷺更，白鷺更接過。

“……她還真是狡猾啊，你們似乎並不討厭她的狡猾，明明她將你們的命脈交給了人類，還是說你們真的很相信人類會跟吸血鬼和睦相處？”

白鷺更很難不嫉妒那個名為霧奈的女孩，就是一個被玖蘭家藏了這麼多年的稚嫩的純血種卻被那麼多同族支援著，明明她做的事情那麼不正常。

野獸為什麼要跟獵物和諧相處……這是一個誰有力量誰做選擇的世界，她已經失去過對自已的命運掌控權，現在誰也不能再奪走過一次了！

白鷺更沉默地捏碎了手裡的玻璃杯，隨後她笑了起來。

她毫不留情地抓傷了一條拓麻的肩膀，一條拓麻悶哼一聲，看向白鷺更的眼中帶著疑惑。

“乖乖地在這裡做魚餌……你最好給我釣來一條大魚。”

“最好如此。”

白鷺更說完就毫不留情地再一次離開了房間，一條拓麻有些艱難地喘息著，鈍痛感傳來。

他好像明白了之前霧奈對白鷺更的評價了，要不是霧奈說的，他大概自已到死都不會明白白鷺更對自已的佔有吧。

只是的確有點難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