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場成功的復仇

玖蘭樞那一聲怒吼成功讓樓下的優姬和錐生零驚了一下，特別是錐生零，剛準備進去上樓，就看到一抹紅色從樓上一躍而下，落地後毫不留情地往舊宿舍樓的方向跑去了。

錐生零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忙掉頭追了上去。

而優姬則一個人上了樓，上樓後就看到了有些生氣的玖蘭樞站在陽臺上似乎在調節情緒。

“樞學長……姐姐這是……？”

“她去找紅瑪麗亞同學了，優姬能幫我去追一下她嗎？我怕她被紅瑪麗亞欺負……”

“姐姐……去找了紅瑪麗亞同學？”

優姬愣了一下，但隨後反應了過來，應該是考完試的時候霧奈藏著的那個事情。

“姐姐這次………連樞哥哥都不願意告訴嗎？”

玖蘭樞輕輕“嗯”了一聲：“我害怕她會因為某些事情答應紅瑪麗亞一些……無理的要求，優姬能幫忙勸一下她嗎？不要讓她傷害自已，如果是你的話，她會猶豫的吧？”

玖蘭樞說到這裡的時候很悲傷，優姬點了點頭連忙也用著霧奈的方式跑了出去。

“優姬，帶上錐生同學，不要讓自已受傷。”

玖蘭樞還專門提醒了一下，優姬對玖蘭樞點了點頭，笑了笑就往舊校舍的方向跑去了。

另一邊，不知何時被藍堂英叫走的架院曉剛走進大廳，他本來想去找玖蘭樞的，往陽臺上看去的時候卻發現玖蘭樞不知何時也不見了。

霧奈很快就到了舊校舍，她成功在舊校舍看到了紅瑪麗亞。

紅瑪麗亞一身暗紫色的裙子坐在沙發上，毫不意外地看到霧奈一個人到來，對她招了招手。

“乖孩子，你也是一個痴情種啊……不捨得傷害玖蘭樞，所以打算用自已來做交易嗎？”

“……沒有必要把他也拉進來，你要是隻動我，理事長還能解釋是吸血鬼的失控，但是你要是殺了玖蘭樞……那就是長老院也不會放過你了。”

霧奈深吸一口氣走到她的面前說道，聽到熟悉稱呼的紅瑪麗亞笑了起來。

“知道得還挺多呢……那麼，就把你的血給我吧。”

霧奈苦笑了起來，對她伸出了脖子。

“我雖然知道我的血很吸引吸血鬼……但沒有想過也能吸引純血種，我應該感到慶幸吧。”

紅瑪麗亞愣了一下，她看向霧奈，而霧奈此時眼中卻毫無波瀾，似乎她做什麼她都能接受。

煩躁感蔓延到心頭，她一把推開了她，霧奈後退了一步有些困惑地看著紅瑪麗亞。

“你是被眾人疼愛長大吧，跟他小時候的眼神一模一樣，看起來很成熟但內心卻還是一個小孩子……我好像高估你了呢。”

紅瑪麗亞說著又拉著霧奈的手將她拉到面前，霧奈愣了一下。

“你……沒有被人疼愛過嗎？”

“真是過分的問題啊……或許有吧，但我早已經失去他了。”

紅瑪麗亞將霧奈壓倒在沙發上，回過頭看向門口抱著一副軀殼的少年。

“一縷，那些孩子已經乖乖回去了吧。”

“是的，閒大人……”

那個少年很乖巧地回答道，霧奈笑了笑。

“在我看來……你要是把一縷咬了的話，那你應該也能得到一個永遠的伴侶吧。”

紅瑪麗亞身體一僵，她走向一縷的步子停了下來。

“為什麼不呢……那孩子應該也很聰明，很乖巧……甚至他應該也很愛你。”

“畢竟……不是任何一個人類都願意——”

紅瑪麗亞猛然回頭掐住了霧奈的脖子，霧奈的聲音戛然而止。

“真是狂妄啊……你以為所有純血種都像是玖蘭樞那樣懦弱嗎？他沒有告訴你對吸血鬼來說……不是什麼話都能亂說的吧？”

直到霧奈掙扎的動作變小，紅瑪麗亞才鬆開了她脖子上的手走向自已的身體。

霧奈笑著看向她的動作，又看向了因為她的話語明顯有了變化的一縷。

“錐生一縷……零的雙胞胎弟弟的名字比他要好聽啊……”

霧奈撐著胳膊坐了起來，她此時脖頸漲紅，手指印慢慢浮現，足以看出紅瑪利亞到底有多用力。

一縷將目光放在了霧奈的身上，他動了動嘴剛想說什麼，紅瑪利亞就從他手上接過了她的那副真正的身體，對一縷毫不留情地說道：“一縷，退下。”

一縷收回了想要說的話，退到了一旁不再說話。

霧奈笑出來聲，她撫摸著自已被掐的脖子，看著紅瑪利亞與緋櫻閒對視，隨後紅瑪利亞緩緩倒下，緋櫻閒將她接到懷裡。

“你真的很超出我的預料，應該說怪不得玖蘭家的少爺會將目光停留在你的身上……”

緋櫻閒一步步走到霧奈的面前，霧奈血紅色的裙襬散在沙發上，明明她此時是獵物，可卻一直都是獵人的眼神。

她毫不恐懼向她走來的緋櫻閒，緋櫻閒突然有了不安的感覺，但她依然毫不留情地走向了她。

“一縷，將紅瑪利亞送回宿舍……然後別過來。”

緋櫻閒對一縷吩咐道，對方應了一句就抱著紅瑪利亞離開了。

霧奈毫不猶豫地伸出了脖子，緋櫻閒眉頭微微一皺，按住了她的肩膀正準備咬上去。

身後卻在這一刻傳來了子彈上膛的聲音，錐生零冰冷的聲音響起：“緋櫻閒！放開她！”

緋櫻閒愣了一下，但隨後起身往聲源處看去，看到的正是舉著槍的錐生零。

霧奈笑容稍微暗了暗，她起身掏出了【夜鴉之羽】擋在了緋櫻閒的面前。

錐生零皺了皺眉頭舉著槍走進了房間，似乎在等霧奈的解釋。

“你還不能殺她，因為她能救你的命。”

霧奈嘆了口氣說道，錐生零愣了一下，但是握著槍卻絲毫沒有放鬆。

看著錐生零的表情，霧奈知道她還是要稍微解釋一下。

“優姬在一條拓麻生日那天就拜託過我，希望我能幫她問樞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拯救最終要變成Level:E的你。”

“我當時告訴優姬是樞也不知道方法，但其實他告訴了我一個方法，是我決定不告訴你們的。”

“那個方法就是被吸血者喝下吸血者的血……你要是知道了話一定會一個人偷偷去找那個咬了你的純血種吧？”

錐生零聽到了這裡，也明白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到底是什麼交易，值得你哪怕跟那個傢伙吵架你也要過來完成？你是為了不讓優姬跟著我到處亂跑，然後因為我死掉才瞞著我們的吧？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錐生零本來就不喜歡霧奈的之前的做派，她明明可以束手旁觀的，可每次都非要將自已捲進來，就像是現在這樣。

“交易的話……不過是我把我的血給她，然後她把她的血給我，我們之間的交易內容應該沒有變吧？緋櫻閒小姐？”

霧奈笑著看著被她擋在身後的緋櫻閒，緋櫻閒笑了笑摸了摸霧奈的脖子。

“是啊，我們的交易內容一直都沒有變，只是……”

“小零你原來這麼受歡迎嗎？我記得這對姐妹裡的妹妹也很喜歡你……現在明明有更好選擇的姐姐也願意為你做交易……怎麼辦，我好像不開心了。”

緋櫻閒主動繞開了霧奈走到了錐生零的面前，錐生零握著槍的手瘋狂顫抖著，他身上的肌肉繃緊，似乎在忍耐著巨大的痛苦。

“滾開……！緋櫻閒！”

錐生零將槍頂在她的身上，可怎麼都按不下扳機，霧奈表情凝重地看著這兩個人，她剛想說什麼，下一秒眼前閃過熟悉的身影。

優姬衝過來硬生生抱住了錐生零，讓他後退了幾步，離緋櫻閒遠了一點。

“優姬？”

霧奈瞪大了雙眼，優姬紅著眼眶抱著錐生零看向霧奈。

“姐姐……我都聽到了……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他殺了她的……他不能殺了她。”

優姬死死抱緊了錐生零，錐生零此時也冷靜了幾分。

“鬆開！既然需要她的血，我把她打廢了一樣可以得到！”

“不！零！你殺了她之後呢！你想好你的未來了嗎！”

優姬並非真的一無所知，當年玖蘭樞給霧奈解釋長老院的時候她雖然沒有聽懂但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現在也明白過來了純血種對長老院，對吸血鬼階級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了。

緋櫻閒在一旁看著突然覺得有意思了起來了，她突然笑出了聲。

“你明明是我的僕人……應該只屬於我，可你現在得到的卻毫不輸給我……”

她一個閃現來到了錐生零的身後，毫不留情地對著他的脖子就咬了一口。

血腥味蔓延開來，優姬瞪大了雙眼，錐生零身體一軟，差點跪下。

緋櫻閒只是喝了一點血就鬆開了錐生零，她重新撫摸著錐生零的臉重新回到了他的面前。

“沒關係，我很喜歡你身邊的這兩個女孩，你不讓我咬姐姐，那妹妹也可以。”

緋櫻閒說著，就想要咬上優姬。

優姬愣了一下，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錐生零一把將她按在懷裡，握著槍的手顫抖著開了槍。

一聲槍響過後，錐生零的大腿上出現了紅色的血液蔓延開來。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第二聲槍響，緋櫻閒的身上中了一槍，但未能傷及要害。

她發笑著離優姬遠了一些，退到了一邊。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殺了我吧？可惜了……你這樣還殺不了我的！”

“別想在我身邊再奪走任何人！”

說著錐生零又開了幾槍，有些打到了一邊一些打在了緋櫻閒的身上。

緋櫻閒全程都沒有躲，全程看著錐生零就像是在看自已的孩子一樣。

一把刀從錐生零的身後投擲出來，狠狠劃過了錐生零的肩膀，錐生零一把握住刀柄，正要準備回頭的時候，卻聽到了那個久違的聲音。

“緋櫻閒大人……您在玩什麼呢？”

剛剛離開的一縷從離開的門走了出來，擋在了緋櫻閒的身前。

錐生零一臉驚愕地看著面前的少年，霧奈在一旁拿著【夜鴉之羽】抱著胸靜靜地看著這兩個兄弟久違的見面。

緋櫻閒有些不爽地看著一縷，語氣十分不好。

“還沒到你出場的時候，一縷！”

“我知道，只是……我有些嫉妒您的差別待遇——”

一縷說著看向了錐生零，錐生零拿著那把刀喉結動了動。

“我以為你已經死了——一縷。”

“原來你還記得我啊，哥哥。”

一縷取下了那個白色的面具，霧奈看到那張跟她猜想中無異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本該是令人感動的兄弟闊別多年的重逢，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周圍的氛圍沉悶得可怕。

霧奈只看了一縷一眼就將目光放在了緋櫻閒的身上，正如她一直等待的那樣，緋櫻閒準備離開了。

“就算你不出來，我也沒有打算現在就死在這裡……不過既然你出來了，那這裡就留給你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緋櫻閒說著就走向了另一扇門，霧奈偷偷地敲了敲權杖，毫不猶豫跟了上去。

門外是另一個房間，那個房間極其曠闊，霧奈了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感覺很是熟悉。

她的計劃在這一刻才真正到了她需要動手的時候，她跟在緋櫻閒的身後，走過她身上留下的血跡，一步步地靠近。

不遠處，玖蘭樞靠在房間裡的窗邊對上了她的目光，她笑了笑，在緋櫻閒距離玖蘭樞不遠時，她從後腰頭髮下蓋著的腰包裡掏出了顏料，狠狠地砸在了地下。

廉價的玻璃瓶飛濺，驚到了注意力在玖蘭樞身上的緋櫻閒，而隨後一個只為困住她的結界出現，將她鎖停在了原地。

她甚至都無法回頭，就像是與美杜莎注視過了一樣，她能察覺到身體正在從指尖開始石化。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想這麼做了，只是因為你是樞棋盤上的棋子之一，所以我才乖乖地走了計劃。”

霧奈一步步地走過緋櫻閒的身邊，與她擦肩而過，走到她的面前與玖蘭樞並肩。

“你從頭到尾都沒有考慮過要殺害玖蘭家的少爺，對嗎？你從頭到尾都在偽裝……真可怕啊。”

緋櫻閒此時也明白了過來，霧奈笑了笑沒有否認。

她執起緋櫻閒的一隻手，將她和服的袖子拉到了上去，露出了她白皙的肘窩。

“能被純血種稱讚可怕，我如果真的是血獵的話我此時應該會很高興吧。”

霧奈摸了摸她肘窩的血管，試圖找到她想要的那根，最後摸到方向後，她毫不留情地從另一條大腿上拔出了銀色的匕首，對著肘窩狠狠劃了一刀。

“我不會殺了你……至少現在不會，我會跟你各取所需，你要想要我的血我也可以給你，但我不會讓你咬我。”

霧奈將匕首扔在了地上，發出金屬碰撞地面的聲音，但隨後她又從腰包裡掏出了一個藥瓶，將塞子拔掉後將瓶口對準了傷口，任由血流進瓶子裡。

緋櫻閒突然很想笑，可她此時已經笑不出來了，這個結界是專門針對吸血鬼的，本來不會對她有這麼大的威脅，只是因為她現在正在重傷中，所以對她來說已經成致命的了。

劃開她傷口的是血獵的匕首，所以傷口無法恢復，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血被裝進那個藥瓶裡。

直到藥瓶大大的肚子被裝滿，霧奈這才收回了瓶子，將塞子重新塞回，然後撿起了匕首後退了一步。

她將匕首上的血甩乾淨，重新藏在裙子底下，隨後她又從後腰掏出了另一個比她手裡要小很多的瓶子，裡面同樣盛著猩紅的液體。

她將這個瓶子遞給了一旁的玖蘭樞，玖蘭樞伸手接過。

“那麼，現在到你了，這是我的血，你可以選擇要不要給她完成這個交易。”

“你想讓我旁觀呢，還是想讓我離開呢？”

玖蘭樞笑著俯身親了親霧奈的臉：“乖孩子，我想讓你再陪我一會兒可以嗎？”

霧奈點了點頭，主動退到了一旁。

緋櫻閒明顯感覺到結界的作用力減弱了幾分，她可以重新開始說話做表情了。

玖蘭樞走到了緋櫻閒的面前，表情還是跟之前她們見面的時候一樣。

“留了很多血呢……閒小姐，連純血種那極強的治癒力都會被限制，所以我才說對付吸血鬼專用的武器很麻煩啊。”

“這都是在你的預料之內對嗎？你很喜歡這個房間啊……”

緋櫻閒笑得很是悽慘，她此時已經預料到了自已的結局。

“是啊，我很喜歡，這裡很安靜，不會有吵鬧的傢伙。”

玖蘭樞說到這裡露出了一個很溫柔的笑容，這個笑容狠狠刺痛了緋櫻閒的眼睛。

“你我來到這個學院的目的是一樣的……我曾經想要讓黑主霧奈奪走你的性命，但沒想到，你也在利用她來當作誘餌。”

緋櫻閒說著看著霧奈，霧奈則靠在離他們很遠的牆上抱著胸靜靜地看著他們，被她注視時也沒有任何表情。

“因為她有這個能力……只要她想，她可以操縱任何一個人，她知道該如何合理合時地滿足所有人的慾望。”

“在你看來我是操控她的木偶師，可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掌握自已提線的木偶呢？”

玖蘭樞說著就走到了緋櫻閒的身後，在霧奈的注視下將手穿進了她的胸膛。

疼痛蔓延開來，她身體一顫，可僵硬的身體讓她做不出任何動作。

“你……也沒有看起來那麼厲害啊……被一個人類玩弄於股掌之中……哪怕……她是你的愛人——”

緋櫻閒說著，疼痛再度襲來。

玖蘭樞此時已經捏住了她的心臟，他感受著心臟在掌心的感覺，繼續說道：“可我……心甘情願。你沒有找錯人，霧奈的確是唯一能夠殺掉我的人，只要她願意，只要她想，只要她下定決心動手，我都會心甘情願。”

“可惜了，她現在還不想奪走我的生命，相較於我沉睡或者死亡，她更想讓我陪著她一直看著這個世界。”

玖蘭樞說完，撫摸著她的脖頸。

緋櫻閒笑出了聲，她一時間有些感嘆。

“怪不得……她會對我說那些話……她只是看了那孩子一眼，就已經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但可惜了，我用了五年都沒有弄明白。”

“我只給了他我想給的，可那終究不是他想要的，他大概會哭的吧……？”

緋櫻閒緩緩說道，玖蘭樞“嗯”了一聲。

“我想，他應該是會的……你的命我就收下了。”

玖蘭樞說完，一口咬上了她的脖頸。

血腥味在房間裡蔓延開來，霧奈在血腥味徹底飄出房間後，猶豫了一下，開啟了房間裡的窗戶。

而玖蘭樞也在這時抬起了頭，他擦乾淨了嘴上殘留的血液，毫不留情地取出了緋櫻閒的心臟，捏爆了它。

做完這一切後他看向霧奈，對霧奈伸出了那隻乾淨的手。

“要和我一起離開還是……？”

“我收尾就好，不然這個禮物送不出去啊。”

霧奈笑著晃了晃裝著血液的藥瓶，玖蘭樞笑了笑收回了手。

“那……記得要經常來看我，看不到你的話……我會很難受的。”

玖蘭樞說完就從開啟的窗戶邊上攤開手倒下，霧奈笑著點了點頭。

玖蘭樞一走霧奈就收起了控制緋櫻閒的結界，緋櫻閒此時只剩了一口氣，她緩緩地跪倒在地，躺在了地上。

霧奈將裝著血液的瓶子放回了藥包裡，抽出了【夜鴉之羽】裡的劍，她蹲在她的面前，用劍劃傷了自已的手腕，將自已的血滴了一些進了她的嘴裡。

可惜這些血已經對她而言沒有任何作用了，緋櫻閒一時間覺得很是嘲諷。

“這是你的……契約精神？”

緋櫻閒有氣無力地問道，霧奈沒有回答。

她只是緩緩地舉起了劍，對著她的腦袋，盯著她，一動不動。

直到熟悉的腳步聲和不熟悉的腳步聲一起傳來，霧奈掐好時機，在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將劍狠狠插下。

沒有血，沒有慘叫，只有細劍插進肉裡的聲音。

她當著門口正看著她的人的面，起身又將劍拔了出來。

“再見了……緋櫻閒……”

面前虛弱的女人此時就像是破碎的玻璃製品一樣一點點碎裂，霧奈看向門口看到了錐生零、優姬、錐生一縷的表情……

錐生一縷是反應最大的，他大喊著“閒大人”就提刀衝向霧奈，卻在剛靠近霧奈的時候就被霧奈一權杖敲暈倒在了她的胳膊上。

她提著一縷的領子將一縷甩進了錐生零的懷裡，錐生零連忙接過。

隨後她從腰包裡掏出了那瓶她從緋櫻閒身上取到的血，在優姬的面前晃了晃，優姬反應過來後連忙攤開手。

霧奈將裝滿血的瓶子輕柔地放在了優姬的掌心，語氣和平日裡哄她開心時無異：“這是緋櫻閒的血，沒有任何的雜質，一定要讓他喝下。”

“從今往後，你就沒有理由再離開優姬了，零。”

霧奈說完他看向錐生零笑了起來，錐生零別開臉，他此時感覺到了恐懼。

優姬則在一旁握緊了那個裝滿血的瓶子，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會讓他喝下的……但我……也希望他是自由的。”

“那就看你了優姬，這取決於……你是否能說服他。”

霧奈說完就轉身走到了大開的視窗，毫不留情地一躍而下。

正好躲過了過來檢視情況的架院曉……

架院曉趕到時，只看到漫天殘留的代表著純血種死亡的光輝碎片，他一臉驚愕地看著手裡拿著【血薔薇之槍】的錐生零，語氣難以置信。

“你……殺了緋櫻閒？”

錐生零剛想說不是他殺的，可想起剛剛看到的一切，和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他最終還是一言不發。

架院曉也沉默了起來，房間裡此時安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