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清抿著唇,這是仲孫鈺第一次同她說起自己的故事。
她一直以為仲孫鈺生性涼薄,只有在稚的事情上會有所改變,沒想到當年的他也是很不好過。
仲孫鈺輕笑了一聲,然後端起那杯早就涼透了的茶,一飲而盡。
“你好好休息吧。”仲孫鈺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孟昭清的房間。
孟昭清看著仲孫鈺遠去的背影輕聲嘆了一口氣。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進退維谷之間不如順應天意。
孟昭清放下雜亂的心緒開始心無旁騖的修煉起來。
她先是打磨了一下根基,又錘鍊了一遍身上的骨骼經脈還有肉身後才又拿出了玄冥真火開始修煉規則聖體。
時間飛逝,轉眼就過去了十天的時間。
這期間仲孫鈺都沒來打擾孟昭清。
但孟昭清的房間外邊也有很多守衛,孟昭清心裡也明白這是仲孫鈺防止她偷回始玄神宮而做的佈置。
畢竟她現在可是尋找神書碎片的核心人物。
孟昭清有些想念自己的父母和秦依依他們了,但如果告訴仲孫鈺的話,仲孫鈺肯定要跟著去。
這讓孟昭清犯起了難。
最後孟昭清還是決定同仲孫鈺徵求一下意見。
仲孫鈺很容易的就答應了孟昭清的請求,但如同孟昭清所料,仲孫鈺要跟著她一起去。
孟昭清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孟昭清稍微準備了一下手上的資源,畢竟在青州還有一個以她的名義開的學院,去探望父母不拿點資源給學院終究是不太好。
準備好之後,仲孫鈺就帶著孟昭清要撕裂虛空而行,但被孟昭清緊急拒絕了。
仲孫鈺一臉不解的看向孟昭清。
“咱們還是坐飛舟吧,其實我這次回青州還想順便散散心,紓解一下心緒。”
仲孫鈺瞭然的點頭,然後叫來了一隻非常重工華麗的飛舟。
孟昭清有些頭大,她想低調點回家看來是不行了。
她嘆了一口氣,只能登上了那隻飛舟。
這隻飛舟的腳力不算是特別快的,所以去到青州的時間竟花了兩天的時間。
孟昭清明白這是仲孫鈺有意為之。
一路上,飛舟外邊的風景都美不勝收,孟昭清的心緒在大自然的安撫下也平靜了許多。
終於到了青州的場域,孟昭清的心情不由的激動起來,已經有好久幾年的時間沒有回家了,不知道孟父孟母怎麼樣了。
“咱們把飛舟收起來吧?”孟昭清試探的問仲孫鈺。
她不想大張旗鼓的回家,說不定會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仲孫鈺抬眼看了看孟昭清,最終點點頭。
兩人從飛舟上下來後就開始御空飛行,很快就到了青州城。
孟昭清剛一落地就直奔學院而去。
當她走到學院大門口的時候,門楣上閃著金光的四個大字讓她哭笑不得,不用想也知道是雪黎黎的手筆。
她又想起雪黎黎之前同她鬧彆扭的事,心裡有些懷念在明涵神宮的日子了,她瞥了一眼身邊的仲孫鈺,這傢伙肯定不會讓她回去的。
“昭清學院?好名字。”仲孫鈺似笑非笑的看向孟昭清,孟昭清只能訕訕的點點頭。
兩人走上前去,看守學院大門的兩個守衛都身穿金甲,看起來十分氣派。
兩人好像是沒認出孟昭清,孟昭清被攔了下來。
孟昭清神色平常,她已經很久沒有回青州了,這些人人不認識她也正常:“我是孟昭清,你們開門吧。”
兩個守衛卻立刻露出了憋笑的表情,隨後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是孟昭清?那我們就是天王老子。”
孟昭清蹙眉看著眼前兩個吊兒郎當的守衛,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身後的仲孫鈺環抱著胳膊,有些疑惑的看著孟昭清。
兩個守衛見孟昭清和仲孫鈺還不走,臉上的笑意也褪去,冷聲道:“學院重地,沒有御極手書者一律勿進。”
孟昭清更加疑惑,御極手書?這是個什麼東西?
孟昭清沒有再執著於自己的身份,只是疑問道:“我沒有御極手書,但當年創立學院的時候不是說想要修行的人族都可以來的麼?”
兩個守衛的神色中露出幾分不屑:“小姑娘,那是猴年馬月的事了,現在我們學院只供氏族之人修煉,平民百姓是進不來的。”
孟昭清心裡雖然已經有了推測,但親耳聽到還是壓抑不住心裡的怒火。
她咬了咬牙:“真是好大的膽子。”
她當時為了趕神宮大比,來去匆匆,根本沒有對這裡的氏族進行敲打,想來是這些氏族心中也沒有對她有什麼敬畏之心。
她沒有再做糾纏,直接轉身離開。
仲孫鈺自始至終跟在她的身後:“去哪兒?”
孟昭清神色不虞:“當然是解鈴還須繫鈴人了。”
孟昭清腳步匆匆,來到大街上拉住一個過路的人詢問過後知道了今年輪襲的是哪個氏族就直接去到了這個氏族的居住轄地。
兩人在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前停下,門楣上掛著一塊金光燦燦的牌匾:黃氏宗族。
孟昭清眯起眼睛,黃氏宗族她之前在皇宮中也略有耳聞,在青州的幾大氏族當中都是數一數二的權勢。
把守在門前的守衛見到孟昭清和仲孫鈺兩個人後先是皺了皺眉,以為兩個人又是來宗族府裡攀附權勢的。
但再定睛一看,發現其中的這個女子竟然是福安公主。
他們作為宗族府上的守衛對孟昭清還是有些瞭解的。
孟昭清來到守衛的跟前:“我要見黃氏族老。”
守衛對孟昭清冰冷的聲音有些不滿,但卻沒有顯現在面上。
只是敷衍的躬身行了一禮:“稟福安公主,族老告病,不便見客。”
孟昭清神色淡漠,這套說辭她才不信。
她盯著守衛,眼神中瀰漫著冷冷的殺意:“你確定不去通傳嗎?”
守衛被孟昭清身上的殺意激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隨後想起了什麼,腰板又直了直:“族老告病,不便見客,公主請……”
話還沒說完,守衛胸口的甲冑就直接開裂,整個人身體弓成蝦米狀,直接連人帶著身後府邸的大門一齊飛出數百米遠。
孟昭清根本就不想再聽這種小嘍囉的廢話,她現在心中正是怒火中燒的時候,守衛輕蔑的態度無疑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