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木看向地窟中的壁畫,這些壁畫損毀很嚴重,看起來是被誰刻意破壞過。
周南頌也僅僅是透過畫面上殘留的部分,結合他收集到的大量其他歷史殘片,推測出了五六成被掩埋的真相,便上了聖羽座的必殺名單。
但夏青木不同,他早就得到了解開所有答案的鑰匙。
聖人的右眼自從在紫杉堡幫夏青木重塑肉身後,就一直沉寂於他體內,默默充當著“回覆藥”的角色。
然而在進入這聖山遺蹟的瞬間,夏青木感覺右眼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似乎正在與什麼東西共鳴,又似乎爆發出某種強烈的情緒……憤怒!
隨著不斷深入,眼球的怒意越發明顯。
當看到殘破的壁畫後,它激烈地顫動著,為夏青木右眼蒙上一層光幕。
看見了!
夏青木可以看見壁畫被破壞之前的樣子了!
歷史的真相終於即將對他敞開。
夏青木緩緩在那一張張壁畫前走過,仔細辨認上面記載的內容。
第一張壁畫上,有八隻翅膀的巨鳥從天而降,地面上手持長矛的人們驚恐萬分。
第二張壁畫上,巨鳥盤旋於空中,一半人頂禮膜拜,還有一半人拿起弓箭戰鬥。
第三張壁畫,地上全是倒下的人,巨鳥翅膀變長,像觸手般洞穿了反抗者首領。
第四張壁畫,巨鳥的臣服者們建立國家,將活人獻祭給巨鳥,換取巨鳥的保護。
第五張壁畫,貴族站在高臺上,奴隸俯身泥地裡,巨鳥展翅,飛向大海的對面。
第六張壁畫,巨鳥來到了一片新的大陸,大陸上的人外貌奇特,長有獸耳獸尾。
第七張壁畫,獸耳族們與巨鳥間爆發戰鬥,但明顯不是對手,新大陸生靈塗炭。
第八張壁畫,一名全身沐浴在光芒中的獸耳族飛上天,與巨鳥激戰,分庭抗禮。
第九張壁畫,巨鳥的翅膀再次變成觸手,扯斷了獸耳族強者的兩隻手和兩隻腳。
第十張壁畫,獸耳族強者長出一隻新的手,摁緊巨鳥的腦袋,咬斷了它的脖子!
第十一張壁畫,巨鳥和獸耳族強者在空中不斷激戰,鮮血和殘肢散落整片大陸。
第十二張壁畫,巨鳥和獸耳族強者雙雙重傷隕落,這場曠世之戰終於落下帷幕。
第十三張壁畫,獸耳族建起恢弘的陵寢,將強者遺體供奉其中,作壁畫以記錄。
夏青木認真看完這一切,陷入了思考。
伊薇特莫名其妙看著他。
你看懂啥了?我咋啥都沒看懂?
半晌,夏青木終於再次開口:“我們繼續往深處走。”
既然聖山遺蹟是一座陵寢,那就有可能可以找到那位獸耳族強者的遺體。
不,不是什麼獸耳族強者,而是印福瑞族的聖人!
體內不斷共鳴著的聖人右眼已經告訴了夏青木答案。
很顯然,在遙遠的古代,外形為巨鳥的某個存在突然現身,征服了某塊大陸,並讓大陸上的人成為了其信徒。
巨鳥又想征服新大陸,卻遭遇了印福瑞族的聖人,雙方一場大戰,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夏青木不確定那巨鳥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很自然就產生了聯想。
以神的選民自居,國名和國旗中都有鳥羽,在舊大陸橫行無忌,於幕後控制著聯邦以及各國經濟的那個國家——
聖羽國!
如果說聖羽國就是以巨鳥為圖騰信仰的國家,那麼很多事情似乎就說得通了。
巨鳥雖然被打敗,但它的信徒依然還在。
這些人建立了許多強盜般的國家,並殖民新大陸,搶走了原本屬於印福瑞族的土地。
失去了聖人的印福瑞族只能躲藏在深山密林中,任由侵略者蹂躪他們的故土。
壁畫上記載的戰鬥,還沒有真正結束!
在聖人右眼的幫助下,夏青木輕鬆識破了陵寢中的各種陷阱和密道,這讓伊薇特小嘴驚訝得一直沒合上。
兩人終於來到了最深處,一具半黑半白的棺材放置在主墓室中。
和夏青木猜的一樣,棺材蓋已經被開啟了。
他走上前,發現棺材並非空著的,裡面堆放著一些乾癟的肢體,有手腳,有眼球,看起來十分凌亂。
“聖人的左眼,聖人的左耳,聖人的左臂,聖人的左腿,聖人的左腳,聖人的左軀幹,以及聖人的左腦……”夏青木自己檢視後,確認棺材中共有七件遺體的不同部位。
但是和他擁有的聖人右眼不同,這些遺體都是純白色的,而且沒有任何力量波動,看上去就像石頭一樣。
而他的右眼當初可是漆黑如淵,充滿恨意的力量!
“力量已經被人偷走了。”夏青木很快得出結論。
他想了想,伸手觸控聖人的左眼。
左眼沒有任何遲疑,十分自然地進入了夏青木體內,和右眼湊成了一堆。
夏青木如法炮製,將剩餘的遺體也全部收容進自己身體。
“這些到底是什麼?”等夏青木作為這一切,伊薇特才終於開口問道。
“一位戰士。”夏青木言簡意賅道。
從目前掌握的資訊來看,聖人的遺體總共分為十四個部分,七白七黑,兩兩對應。
白色遺體已經都被夏青木回收,黑色的眼球也在夏青木手上,剩下的六部分黑色遺體被封印在聯邦的幾座州立重刑監獄中,作為某種重要的佈置。
夏青木之前一直沒有去取其他的聖人遺體,那是因為聯邦還有數名強大的資深9級超凡坐鎮。
但現在聖羽座已經帶著他們所有人去了聖羽國,這是最好的偷家時機。
“伊薇特,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這些遺體是某個強大存在的半身,新大陸聯邦一直隱藏了這位的存在。麻煩你替我跑一趟維州州立監獄,找到藏在那裡的部分遺體。”夏青木拜託伊薇特道。
“那你呢?”伊薇特問。
“聖羽座他們差不多快要抵達新月國了,我得先回去會會他們,總不能讓他們肆意妄為。”
夏青木說完,便拉著伊薇特的手,帶她傳送到了維州的某處海岸沙灘,然後向她揮了揮手,傳送離開了。
伊薇特不爽地哼了哼,這傢伙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拒絕他?
不爽了有兩秒,伊薇特就向著海上的州立監獄飛去,乖乖幹活起來。
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