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鬧事是不是?”

“狀元就能無理取鬧?誹謗學校領導?”

“這件事我會向學校報告的!”

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聞聲望去,只見先前那名戴著值日教師牌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回來,一臉不善地看著葉文治。

本來想裝看不見的他聽到了動靜之後連忙跑了回來,一番打量,發現只有這個葉文治自已興許能壓一壓。

他旁邊那個陳海,自已可是惹不起,誰不知道省檢察院的常務副檢察長陳岩石,就是他的父親。

所以一來就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葉文治,妄圖用值日教師的身份壓住對方。

看著這個值日老師,林浪笑了,揮揮手讓自已的小弟們坐下。

不出意外的話,對方會幫他解決的,因為對方討好的是他父親。

然而,葉文治卻像沒看到這個值日老師一樣,而是直接眼神一冷,直接一拍桌子!

“砰!!!”

“讓你們坐下了嘛!站起來!”

瞬間,巨大的力量將林浪幾人嚇了一跳,猛地站了起來。

“你到底想幹嘛?”林浪一臉不服地看著葉文治,他沒想到當著值日老師的面,這個人竟然還敢這麼囂張。

“我說了,請你向她道歉,賠償糧票和飯錢,還有衣服的錢。”葉文治指了指羅麗,還有地上的飯菜,眼神無比堅定。

而那位值日老師看到葉文治無視自已,頓時生出一股惱怒之意,厲聲呵斥了起來。

“我是值日老師!依照學校規章制度秉公辦事!”

“葉文治!你帶頭鬧事,目無師長,嚴重違反學校紀律,這是很嚴重的!”

“我要建議學校給你大過處分!”

這一次,葉文治終於看向對方。

剛剛他就看到了,這個值日老師裝作看不見,離開了食堂。

不曾想,這時候他回來直接倒打一耙,給他扣帽子。

看著這一幕,鍾小艾想知道接下來葉文治會如何應對。

對於這個急於給自已扣帽子的老師,葉文治一眼就看出對方是拉偏架,特意維護林浪的,這樣藉此能討好林副校長。

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他根本不慌。

“你在叫什麼?”

“值日老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根朽木呢!剛剛我同學被欺負的時候你就站在那裡,這麼近的距離,你會沒看到?難道你是瞎了?”

“還秉公辦事?起什麼高調啊?你秉的是誰的公?辦得又是哪家的事?”

“裝傻充愣,一上來就扣帽子,拉偏架。幫著別人欺壓同學,做得這麼熟練,這樣的缺德事情沒少幹吧?”

“想要借這個機會討好領導?你是找錯人了!”葉文治一臉不屑地看著這個值日老師,這樣的人更可恨,在學生需要幫助的時候卻視而不見,甘當幫兇,著實可惡。

葉文治的言語邏輯清晰,句句在理。此時的他在旁人看來儼然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好!!!”

“說得好!”

“學弟!好樣的!”

一時間,食堂內響起了眾人的喝彩聲。

對於林浪的種種惡行,大家是敢怒不敢言,這一次終於有人站出來了。

“喊什麼?!安靜!”見狀,值日教師厲聲呵斥,恨不得立刻就將這個葉文治開除。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食堂再次安靜了下來。

“你...你.......。”此時的值日教師已經氣得臉色鐵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手指著葉文治。

“你什麼你!一邊待著!自取其辱,舌頭都捋不直了。”

“想要處分我,就憑你一個值日老師,還不夠格。”葉文治直接回懟,絲毫不懼對方。

因為葉文治說的是實話,他之所以敢站出來,是因為他有底氣。

他是為了維護同學站出來的,再加上全國首位滿分高考狀元的光環,不犯錯,就憑這個值日老師和那個副校長還真拿捏不住他。

別說什麼故意誣陷的,不存在的。

要是把葉文治逼急了往上面一告,丟帽子絕對是他們。

事態一旦擴大,嚴重程度就會上升。

漢東大學是重點大學,屬於部屬大學,歸教育部主管。

想處理葉文治,那也得漢東大學黨組研究開會透過之後才會往上面打報告。

漢東大學不可能是鐵板一塊,林副校長也不可能一手遮天,這件事能不能透過黨組會還不知道呢。

葉文治的狀元身份,放在古代那都是天子門生,豈能被隨意誣陷?

迫害全國首位滿分高考狀元,扼殺教育成果,這樣的帽子誰敢戴?

所以這件事,葉文治一開始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而值日老師被這番話一說,瞬間就像吃了屎一樣,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隨後,葉文治緩緩來到了林浪面前,豎起來兩根手指,用只有兩個人能聽清的音量說話。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按我說的做,道歉賠錢。”

“第二個,你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是,我會把今天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寫成文章,然後發表在新聞報紙上面,是整個漢東省的新聞報社,我都會發一遍。”

“題目就叫:“校霸欺凌同學,究其背後竟是漢東大學某位林姓副校長縱容校園黑惡勢力的形成!父子二人攜手破壞教育百年大計,迫害人才,動搖國家根本。”

“我倒想看看,林副校長他老人家有沒有這麼大的能量,直接鎮壓整個漢東省的社會輿論。”

“等到事情鬧大的時候,別說你的畢業分配了,你父親那個副校長的位置都保不住了吧?”

葉文治語氣平靜,緩緩說出了其中的利害關係,而且說得並無過分之處。

這年代能包分配就說明大學生的稀缺性了,人才就是根本。

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對方妥協,讓對方按自已說的去做。

妥協是一門藝術,雙方的博弈都是為了逼對方讓步,有一方妥協。

葉文治現在沒辦法對林浪趕盡殺絕,他也不知道林副校長的上面有誰,這種時候適可而止是最好的。

聽了葉文治的話之後,林浪臉色微變。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其實對方說的一點不假。

自已能夠受到身邊人的奉承,不就是因為他的父親是副校長嘛。

一旦失去這個依仗,自已別說分配了,鬧不好真的會和葉文治說的一樣,父親都會受到影響的。

“葉文治,真是小看你了。”林浪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

有些事情是要看人處理的,而眼前這個葉文治,絕對是能驚動上面的人物。

林浪雖然平日裡蠻橫慣了,但卻不是傻子,明白這種時候他只能低頭了。

很快,他就有了動作。

“對不起!這位同學,這是賠你的。”向對方道歉之後,林浪從兜裡拿出了一張藍色的百元大鈔,直接放在了桌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快步朝著外面走去,恨不得趕緊逃離這裡。

見狀,那幾位大四學生也是紛紛跟上。

隨著林浪一行人離開之後,整個食堂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好!!!”

“好!!!”

“好!!!”

眾人紛紛鼓掌,肯定了這位敢於和對方據理力爭的清秀男生。

“來,羅麗同學,拿著,這是你的了。”葉文治拿起那張百元大鈔,直接塞到了羅麗的手裡。

看著自已的班長,羅麗此刻流下了感動的淚水:“謝謝你,班長。”

她此刻感覺無比溫暖,這個人就像是黑夜的明燈一樣,為羅麗驅散了不公的陰霾,硬生生討回了公道。

她忽然明白了,公平正義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

“陳海,你送羅麗同學回宿舍換衣服吧。換好衣服之後麻煩你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醫藥費不要擔心。”

“人是林浪絆倒的,他跑不了。只要不想坐牢,他就會乖乖出錢。”葉文治看向身邊地陳海,讓他帶著人先走。

“好,那我就先走了。”對於葉文治的安排,陳海並沒有意見,葉文治想得很周到。

很快,羅麗就在陳海的陪同下,離開了食堂。

對於那個被弄得啞口無言的值日教師,葉文治並沒有多看對方一眼。

歷來強出頭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他如果能繼續待在漢東大學就已經屬於祖墳冒青煙了。

葉文治是安全的,這個不用說。只要葉文治有一點事,別人只會想到是林副校長下的手。

因為葉文治和林浪有過沖突,所以他這個父親為兒子報仇的嫌疑是洗不掉的。

只要對方想穩穩保住頭上的官帽,就不會傻到對葉文治動手。

本來就是他兒子不對,這件事只會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

林浪是林副校長獨生子,虎毒不食子,自然不可能對他怎麼樣的。

最終,林副校長只會把怒氣撒向那個值日老師,因為可以出氣拿捏的只有他。

只能說是咎由自取,裡外不是人了。

這就是想要拿別人當墊腳石討好領導失敗的例子。

隨後,葉文治也離開了食堂。

看著葉文治離去的身影,鍾小艾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正氣凜然。

為了維護同學,以學生之身,硬剛有著副廳級父親撐腰的校霸。

光是這份膽識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對於值日老師的攻擊,他穩住陣腳,據理力爭,犀利反擊,打的對方沒有還手之力,牢牢佔據了主動權。

就這樣,硬生生地為被欺負的同學討回了公道。

雖然鍾小艾不知道葉文治對林浪說了什麼,但毫無疑問,讓對方低頭的就是那番話。

“葉文治,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對於這位班長,鍾小艾心裡漸漸生出了一種想要了解對方的感覺。

出身名門的她,見識自然不一般。

但對於這麼有原則,有氣節,正義凜然,追求公道的男生,她真的是第一次見。

並且剛剛葉文治和陳海說的那番話,讓她打心底裡認可。

“如果看到同學受欺負都能視而不見,那將來分配之後成為了公務員,又怎麼會為老百姓伸張正義呢?”

不久之後,隨著學生們的離開,食堂發生的事情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朝著整個校園擴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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