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都考上大學,你再來問我你今天想問的問題。”

聽到鬱澄的話,沈念之心裡像是炸開了煙花,自已的心動要有答案了,不論是誰都會激動的吧。

“到時候,我會給你你想要的答案。”鬱澄說完這句話,臉有些發燙,轉身就想走。

“誒,你總要告訴我你要考哪個大學吧,總要讓我有一個目標吧。”沈念之的聲音越來越小。

“江州大學!”說完以後,鬱澄就跑走了。

雖然是重活一世的鬱澄,但到底是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女孩子。

哪怕是上輩子多活十年,也都是沉迷於學習,無法自拔,再加上和葉淮安的那件事情,鬱澄更是不敢談戀愛。

沈念之回到了公司,和公司打了離職申請,雖然是實習生,但也還是要說一聲並且交接工作。

沈念之現在渾身都是幹勁,陰霾散盡,未來清晰可見。

沈念之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媽,我想等這個月工資發完就回學校。”

“家裡的條件,你也是知道的……”

“我實習的這幾個月賺了點錢,我考試不用家裡的錢,等考完單招和春季高考,我就繼續去找個班上,現在是我人生的關鍵時刻,我還是想繼續讀書……”

沈念之的媽媽猶豫了一番,最終只說了一句:“隨你去吧,別花我錢就好”

此刻的沈念之是最輕鬆的,最開朗的。

沈念之打完電話回到宿舍,就瘋狂查詢有關單招和春季高考的資訊。

與其說查詢單招的訊息,不如說是查詢江州大學周邊的學校。

鬱澄想了想,葉淮安怎麼會知道自已想考江州大學,當時葉淮安提出考上江州大學的時候,鬱澄就開始差點沒有拍手叫好了。

這樣既能督促自已考上自已理想的大學,也能看看葉淮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鬱澄回到家裡以後,忽然想起了這次沈念之不出來見自已的原因,本想給葉淮安發資訊,但是又想著電話裡很多事情說不清楚,於是決定等收假親自跟葉淮安說。

眼下還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那就是準備好明年的高考以及回絕體育老師的邀請。

正當鬱澄這樣想著,鬱澄媽媽回來了,鬱澄還有些生氣,所以也並沒有出房間。

“澄澄,出來吃飯了,你看媽媽買了什麼,都是你愛吃的。”

媽媽永遠都是這樣,打一巴掌給一甜棗,讓自已沒辦法完全愛她沒辦法完全愛這個家,卻也沒辦法完全遠離這裡。

家庭帶來的鈍痛感,無時無刻不在折磨鬱澄。

鬱澄撥出一口氣,算了,自已都是重活一世的人,還計較這些細枝末節幹什麼呢。

上輩子的鬱澄,因為家裡不讓學體育,再加上鬱澄本身成績不怎麼樣,鬱澄後來還生病了,因為長期心情鬱結,確診甲亢。

上輩子高考出成績的那幾天,鬱澄的媽媽老是哭,有時候會在早晨就那麼看著看著鬱澄就哭了。

鬱澄一開始責怪媽媽,但後來看自已的媽媽那麼難過也就沒再糾結過去的是事情,當時媽媽承諾她會給她錢去專升本,去考研,去自考的。

可是後來媽媽做到了一半,因為妹妹要學美術,媽媽又是故技重施,說是不想讓妹妹也重蹈覆轍,在鬱澄面前又抹了一場眼淚。

看看,多麼諷刺啊,人到洛陽花似錦,偏我來時不逢春。

上輩子後來的幾年鬱澄也過得很辛苦。

鬱澄那時候一邊忙著考研和專升本,一邊忙著賺錢,寫小說、洗盤子、進廠打螺絲什麼都幹過。

重活一世的鬱澄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考上一個本科,希望自已不要那麼辛苦,能夠好好體驗大學生活。

如果上輩子的田芳能夠對待鬱澄一直那麼絕情的話倒也好了。

可是偏偏在後來,鬱澄過日子過不下去的那幾年,田芳又時不時地給鬱澄打錢,時不時關心一下鬱澄。

也許,這就是鬱澄對母親的感情十分複雜的原因。

這次收假鬱澄去得很早,剛準備去找葉淮安講清楚,讓他不要插手她的事情。

但是鬱澄剛到教室,就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

“剛剛體育組的周老師那邊給我發了條資訊,說是要我做一下你的工作。你怎麼想的呢?”

見鬱澄不說話,班主任又接著說:“你現在去學體育的話,對你自身來說是利大於弊的,因為你的成績目前在一本和二本徘徊,你如果去學體育的話,以你的體育天賦,肯定是可以考一個重本,但壞處就是,如果你體育沒有過線的話,你就很可能文化抓不住,體育也抓不住。去不去全看你自已。”

上輩子這些話鬱澄也聽過,省重點就是省重點,說的話做的事基本都是為學生考慮的,可惜上輩子鬱澄因為家長不同意,故而只好最後只讀了個專科。

上輩子班主任跟鬱澄說這些話的時候,鬱澄因為當時自卑敏感,沒和別人說是因為家裡不同意,怕別人覺得自已家裡窮,也怕被別人取笑。故而直說自已不想去,班主任和體育老師做了很久的工作鬱澄都一聲不吭。

這輩子的鬱澄學聰明瞭,直說了原因:“老師,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的媽媽不願意出錢,我去不了,關於高考,我也有自已的打算,謝謝關心。”

該是誰的問題就是誰的問題,就算是自已的父母,自已做的事情也應當自已承擔相應的後果。

鬱澄決不會和上輩子一樣自已扛住所有事,最後還要自已過得那麼辛苦,她才不要這樣。

班主任似乎也是知道世上都是各人下雪的,但他還是想要幫鬱澄一把:“要不,我跟你家長商量一下,這畢竟是關係你的前途的。”

鬱澄搖搖頭,開始了自已的一番表演:“老師,父母也有他們的難處,我不想讓他們為難。”

鬱澄這番話,讓這位班主任多了幾許心疼,雖然是個男班主任,但他自已也是從農村出來的,也能懂得求學路上的多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