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世界做出了選擇

似乎是早就料到「王子」會問出這個問題，在他剛開口時，「黑龍」就轉身操作起了實驗室的電腦，等到他說完，就側身讓出了位置。

「王子」心領神會，看向電子顯示屏，只見上面顯示的「赤鳶」的身體資料從前不久開始由綠轉橙。

與此同時，「黑龍」解釋道：“「鶴林」雖然偶爾需要「公主」的調節，但整體情況趨於穩定。而資料表明，最近「赤鳶」的身體狀況開始惡化，只是由於重生的時間尚短，各項數值都很不錯，所以暫時還沒有表現出異常。”

“難怪上次你讓我把他帶回來時，他就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王子」轉頭問道，“熒的黑暗嚮導能力也沒辦法嗎？”

“依舊有效。根據現有資料推測，「赤鳶」的身體問題會在半年後徹底爆發，屆時，如果他一直待在「公主」能力的影響範圍內，可以讓爆發的時間不斷延後，一旦離開就……”

說到這裡，「黑龍」頓了頓，“我想，他應該不會甘心於做罐中之鳥。”

“……”

聽到這個不太好的訊息，「王子」陷入沉默，到底共事了兩年，說沒有情感是不可能的。

半晌後，他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妹妹和我講了很多次，說想要跟我一起行動，由於要時刻讓她的領域籠罩整個基地，這個願望一直沒有實現。這次來找你，原本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的。”

“我會試試，但不建議抱有太大期望。我擅長的是生物鍊金方面，覺醒者的配套設施不在我的研究範圍，這些年吸引來的有關人才也遠遠不足，目前還是隻能採用取巧的方法，依靠黑暗嚮導強大的精神力來維持覺醒者所需要的生活環境。”

“我只是隨口一說，不用太放在心上。”「王子」擺了擺手，將話題岔開，“話說回來，這與你選擇召來魈的同位體有什麼關係，他能解決魈身體上的麻煩？”

“要想研究一套新的治療方案，首先需要查明病因。目前最有可能的病因有兩種，其一是導致他「死亡」的東西有些特殊，我提供的治療方法只能做到暫時壓制。

「赤鳶」他們「死亡」前後的記憶都很混亂，無法回憶起其間究竟接觸到了何種獵靈枝，這一項短時間內難以排查。”

“他們……想不起來嗎？”「王子」有些意外，他思索著說道，“散兵我倒是沒聽他提起過，魈不是一直都很篤定地說，自已是因為病重垂危時遭到摩拉克斯拋棄，這才被我們發現的嗎？”

「黑龍」淡淡一笑：“若真是如此，那他為何一直避開可能會與那位巖王碰面的場合。”

“唔……是我想簡單了。那第二種病因呢？”

“其二是他的泡影症。”

“閒聊時我聽他提起過，還在摩拉克斯麾下時，他就被查出了這種絕症，現在他死而復生，這個病還在？”「王子」問道。

“我也很意外。當一名哨兵與其他所有嚮導的契合度都不高時，就有極低的可能患上此症，患者成年後會神形具散，「赤鳶」……他離成年不遠了。

除此以外，我也有些好奇，當這個絕症失去了它的先決條件，會發生什麼變化，於是，我引入關於他的變數。”

「王子」問道：“你就這麼確定召來的同位體會是你想要的樣子？”

“根據這些年裡我對世界規則的研究，以及你們和水神的例子，我確定。”

“那麼結果呢？”

“很有趣。”

「黑龍」圈出螢幕上的一小節資料，「王子」仔細一看，並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見「王子」眉頭微蹙，面露困惑，「黑龍」解釋道：“在這個時間段裡，身體惡化的進度本來應該會長0.0232%，但實際上只增長了0.0070%，減緩了70%的增長速度。根據「赤鳶」身上裝備傳回的情報，這個時間段就是他與他的同位體接觸的時間。”

“只是單純的接觸就能夠抑制惡化？”對於這個結果，「王子」有些驚訝。

“沒錯。另外，我推測如果他們見面時不是敵對關係，抑制效果會更好，說不定能達到完全抑制的目的。”

“也就是說，這個召喚直接就把問題解決了？”

“正是，而且遠不止於此。”說著，「黑龍」將璃月送過來的收容盒擺在「王子」面前，“七國還沒有能力捕獲任何一種獵靈枝。”

“所以你的意思是？”

“就如二十年前那般，世界做出了選擇。”

「王子」回憶片刻，問道：“你是指我和妹妹莫名其妙成為黑暗哨兵和嚮導的事？”

“嗯，世界會給予外來者身份與能力，「赤鳶」的同位體絕不僅是一位嚮導。”

“所以你打算把人搶回來？”「王子」意有所指地瞄向罐子中的心臟。

「黑龍」也看了過去：“強搶的話，這點恐怕還不夠。”

「王子」擺了擺手：“行，你自已看著辦吧，需要我出手時就告訴我。對了，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採回來了，現在給你嗎？”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