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還要考慮？”季清霄抓了抓頭髮，有些苦惱。
“難道是誤會了？”雲初岫化身狗頭軍師。
“有什麼好誤會的？”季清霄不明白。
“人家可能以為你想追她，擱著循序漸進呢。”雲初岫分析道。
“是嗎？”季清霄想了想，決定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
“不要誤會，我就是單純地想認識個新朋友。如果有別的心思，就讓我出門被車撞。”
“我可能明白為什麼跟你同班的女生從來沒給你送過情書了。”雲初岫看到季清霄的操作，有些服氣。
“你很閒？”季清霄瞥了他一眼。
雲初岫從季清霄桌上拿了瓶酒，瓶口對著季清霄，“我有酒，說出你的故事。”
“白痴。”季清霄懶得搭理他。
“難道有什麼不能說的？”雲初岫再度嘿嘿起來，“你是知道我的，好奇心一上來，今天你要不告訴我，小心我半夜起來鬧你。”
季清霄便將地鐵上跟楊衿寧偶遇的事情說了。
要是他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絕對會回到這個時候掐死雲初岫，然後自已找個坑埋了。
楊衿寧醒來後，接了杯水坐在椅子上翻看手機。
季清霄的訊息讓她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你還是去死吧。”楊衿寧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季清霄回了個上吊的表情。不一會兒又發了個自刎的表情。
楊衿寧被表情包逗樂了，將這兩個表情儲存下來。
沒有再理會季清霄，而是去看了看他的朋友圈。
季清霄的朋友圈很簡單，四分之一的內容都是學術相關的東西，還有一部分是各種亂七八糟的活動，真正發的內容恐怕只佔了不到一半。
最近的內容便是五一在黃鶴樓前的合影，配上一句，“昔人將乘黃鶴去”。
往前翻便都是風景照，涉及了多個城市。
不得不承認，雖然這傢伙做導遊的水平一般，講解都做不到像別的導遊那麼詳細，路線規劃有時候也有問題，但攝影技術還是很不錯的。
楊衿寧饒有興致地翻看著一張張風景照，這些照片完全可以放在各大應用軟體當做景區宣傳照。
一條特別的資訊夾雜在了風景照裡，出現的格外突兀。
楊衿寧看了一下，是三年前發的，一張滿桌花果酒的照片，還有一些美食，文字描述：“世間不可辜負者有三，**美景美食。”
這不是才兩個嘛？哪來的三？上過幼兒園沒有？楊衿寧在心裡吐槽著。
看照片似乎是在宿舍，照片中有一角顯露出電腦。
“嗯？”楊衿寧將照片放大，頓時發現了一些端倪。
電腦旁邊有半條皮筋在照片裡，不仔細看還真難察覺。
這人竟然還會有女朋友？這是楊衿寧第一反應。
好吧，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楊衿寧在心裡連聲道歉。
所以跑出來做導遊是賺錢養家？
不過這人也太低調，別人整個朋友圈都找不到糖可以磕。楊衿寧一邊翻看著剩下的內容，一邊胡思亂想著。還是說設了可見範圍，所以我看不見？
不知不覺間，已經劃到最底端了。
楊衿寧沒在糾結季清霄女朋友的事，跑去刷微博了。
在她心裡，季清霄現在最多算是介於普通網友跟朋友之間。對他的事也沒有多大興趣去探究。
另一邊，季清霄也在翻看楊衿寧的朋友圈，結果入目一片空白，一個三天可見似乎在嘲諷著他。
“什麼破功能，差評。”季清霄咬牙切齒。
“差評消除員這麼沒品的活你都幹過了還給人差評？就不怕人家找上門消除你差評？”雲初岫剛洗漱完，正在往臉上抹護膚品，“什麼東西讓你要給差評？”
“走，老地方喝酒去。晚上再去逛一逛。最後兩個月了，趁著還浪的動。”季清霄拿起桌上的煙盒和打火機，往門外走，“帶上鑰匙。”
“等我一下。”雲初岫慌亂地換完衣服，追了出去。
五一假期過後，季清霄和楊衿寧都各自迴歸了生活的正軌，只是偶爾在微信上發些訊息。
一般都是季清霄先起的頭，而且不分時間段，以至楊衿寧都覺得這傢伙閒的有些過分了，某天終於忍不住懟了他一句：“你這導遊做的面臨失業啊。”
“兼職嘛，而且我只做高階業務，承接私人團。”季清霄大言不慚。
“無證上崗，小心我舉報你。”
“砸人飯碗什麼的也太缺德了吧。”
“你個假導遊還擱談缺德？”
沒過多久，季清霄發了兩張圖片過去。
第一張是綠色的證件，黃色字寫著“導遊證”，第二張圖片是證件內容，包括季清霄的頭像等資訊，還有鋼印。
“驚了，你還真有證。”楊衿寧真的被震驚到了。合著這傢伙是真的導遊啊。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懷疑我的職業操守。”
季清霄將綠色的證件丟回抽屜裡，裡面還有好幾本證件。
要是讓你看到這個抽屜還不嚇死你。季清霄有些得意。隨後想到了什麼，又搖了搖頭。她多半會堅定地認為自已是個辦假證的。
“向你道歉。”楊衿寧很誠懇地認錯了。
季清霄哼了一聲，想著發個原諒的表情。還沒找到，螢幕就彈出來一條新的訊息。
“哪個旅行社的，我的可以投訴嗎？”
季清霄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妹子，至於嗎，多大怨啊，都過去多久了還不忘投訴。合著我要是沒證你就不打算投訴是吧？
季清霄轉賬四百給楊衿寧。
“這是我的服務態度，既然你不滿意我就全額退款。”
楊衿寧沒有收，而是發了條語音過來。
“沒有不滿意啊，我是要投訴旅行社放著你這樣的人才吃灰，還得自已上街接客。”
時隔一月，再度聽到楊衿寧的聲音，季清霄忽然覺得格外親切，如聞天籟。
不過這話讓他越聽越不是滋味，面色古怪起來。
什麼叫做放著吃灰？我是垃圾嗎？還有接客是什麼鬼？咱就不能換個詞換個說法嗎？
季清霄一下子有畫面感了，好像看到自已在大街上揮著小手絹······打住，想啥呢，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