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岫百般不願，奈何陳彥以極其流氓的態度賴上他，又許以重利。
不多時，果然看到周琳騎著單車過來。
陳彥一揮手，雲初岫衝出去。
陳彥也同時向前跑。
沒等雲初岫到達指定點，一隻貓忽然鑽了出來，周琳趕忙轉向，車頭徑直向陳彥撞來。
陳彥人都懵了，這是謀殺嗎？
車輪撞在陳彥腿上，將他帶倒。
周琳丟開車，好容易才維持住平衡沒有摔倒。
腳踏車壓在陳彥身上。
“要死了嗎？”陳彥望著萬里無雲的天空，喃喃自語，“下輩子還是做個專情又長情的人吧。”
周琳將腳踏車扶起來，抬腳輕輕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喂，沒事吧你？”
“就你這麼踢，沒事也得被你踢出內出血。”陳彥哎呦叫喚起來，“我的膝蓋，我的腿，我的胳膊，我的腦袋，我好像腦震盪了。”
周琳面色抽搐著。
路上有不少行人圍觀過來了。
“你趕緊起來。”周琳咬牙。
“起不來了。”陳彥掙扎著似乎想要起身，“姑娘，你是要起飛嗎？”
雲初岫此時也戲精上身，連忙撲過來，蹲在陳彥身邊。
要不是地面是水泥地，恐怕他就是一個滑跪過來了。
“老陳，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雲初岫哭天搶地，“你還年輕啊。”
“我沒事。”陳彥苦笑著，“都怪我不小心擋了人家的路。不要為我哀悼，隨便找個靠河的地方葬了我就是了，墓碑上寫著贖罪的話。”
周琳實在聽不下去了，蹲下身子，“去醫院檢查一下怎麼樣？醫藥費我出了。”
“沒必要。”陳彥搖搖頭，在雲初岫的攙扶下起身，“都是我不好。”
雲初岫扶著陳彥一瘸一拐地離開。
周琳狐疑，“難道真的受傷了？但這沒訛詐我，又不太像啊。”
“好了吧，自已走。”兩人快到校門口，雲初岫拿下陳彥搭在自已肩膀的手。
“小云。”陳彥苦笑一聲，“這次真不是裝的。”
說著陳彥拉開褲管看了一下。
沒有傷口，但卻疼的厲害。
“真假的？”雲初岫將信將疑。
“你以為我為什麼沒再繼續計劃？”陳彥搖搖頭，“周琳堅持要去醫院，要真檢查出點問題就不太妙了。”
“什麼邏輯。”雲初岫不理解。
陳彥也沒解釋的想法，“走吧，去醫院看看。”
雲初岫扶著他走出校門口，打了輛計程車去往最近的醫院。
晚上季清霄回來後，看到陳彥躺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沒等他發文，雲初岫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了。
腳踝扭傷，小腿有些腫痛。這就是這次碰瓷的代價。
季清霄幸災樂禍地按了按陳彥的腿，“少幹蠢事，不然下回截肢了看你上哪哭去。”
“老季，我很鬱悶，你就別說風涼話了。”陳彥吸了口氣，“這還不是從你那得來的想法。”
“可別冤枉好人啊。”季清霄一臉正氣凜然，“我什麼時候教你去碰瓷了？”
“老季，你別說，我剛想起來一件事。”雲初岫一拍腦袋，“大二那年不就是你拿著張骨折的X光片去碰瓷的嗎？拿著片子去碰瓷，我還是頭一次見。”
“真是活久見啊。”陳彥目瞪口呆，“老季，你還有什麼亮瞎眼的操作？快說來聽聽。”
雲初岫這麼一說，他也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會兒雲初岫從同校的一個學長那買了點東西，被騙了。季清霄就借了張X光片跑去碰瓷。
這極度不要臉的操作給那學長整怕了，退還了雲初岫的錢，東西也不要了。
事後季清霄還有些後悔，說應該讓雲初岫穿上女裝再挺著個大肚子去鬧的。
這話不知怎的就傳到那人耳朵裡了，之後見到雲初岫就繞路走，甚至不敢跟他對視。
雲初岫跟陳彥說起這事時眼中是藏不住的激動。因為有季清霄的存在，他四年大學沒有受到多少欺負。別人經歷過的坑蒙拐騙他即便經歷過事後也能找回場子。
“真好啊。”陳彥感慨不已，“這麼夠義氣的老季，您老人家下回能不能幫幫我？”
季清霄一挑眉，“追女生的事你自已解決。我要幫你出主意，某人恐怕要吃了我。”
“嗯？”陳彥疑惑，隨即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地問道，“老季，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喜歡楊衿寧？咱們哥倆完全可以互幫互助啊。”
“喜歡楊衿寧？”季清霄笑了起來，“沒有······”
然而他心中卻沒有表面這麼平靜。喜歡嗎？應該沒有吧？可我對她的態度又怎麼解釋呢？
憐香惜玉？畢竟這麼多年她是唯一一個異性朋友。
季清霄搖搖腦袋，將這些想法趕出腦海。
陳彥看了許久，也沒在季清霄的臉上看出破綻。
想錯了？
雲初岫插話，“認識老季這麼久，只見過老季喜歡過一個人。還是一個只見過一次的人。”
季清霄默然。那件事他早就放下了。說來可能有些薄情，現在連他那人的樣子都想不起來了。
陳彥一下子來了興趣，要雲初岫細說。
沒有理會聒噪的兩人，季清霄有些疲憊地倚靠在陽臺玻璃門上，在冷風中點燃一支菸。
“老季太拼了。”雲初岫感慨地說道。
“是啊。準備提前一年甚至更早修完學業，現在還要學畫畫。”陳彥嘆了口氣，“那麼喜歡睡覺的一個人現在只有週末可以多睡一會兒。”
一點涼意落在臉上，季清霄抬頭望向夜空。
點點雪花隨風飄落下來，隨後漸漸多了起來。
下雪了啊。西都的初雪都是在這個時候嗎？
鼻尖凍得有些發紅，季清霄抽完兩支菸就回到宿舍裡。
“你們快來看，下雪了。”紀瑤正在陽臺晾衣服，連忙招呼舍友。
四人擠在小小的陽臺上，各自拿著手機拍攝。
楊衿寧給季清霄發了張照片，“下雪了。”
季清霄回了個知道。
什麼意思？虧我怕你錯過了西都的初雪，特地提醒你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