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霄眼角的餘光偷瞄著身旁的女孩。
“那我請你喝?”
“好啊。”季清霄面露難色,“想喝奶茶了,可是學校裡的不好喝。”
楊衿寧拿出手機,點出一個介面給季清霄遞過去,“先點著,就不用過去排隊等了。你要喝什麼?”
季清霄給自已點了個微糖的奶茶。
楊衿寧也給自已點了一杯,隨後下單。
“前面還有二十幾杯。現在過去應該差不多。”
“你還會計算路程時間呢?”季清霄一臉驚訝。
楊衿寧翻了個白眼,不想說話,心累。
蔡欣儀拿著季清霄的外套折返回咖啡館,隨手丟在座位上,神色有些落寞。
口袋裡的一盒香菸和打火機掉了出來。
她皺了皺眉頭,將東西撿起來。
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
季清霄和楊衿寧到達奶茶店的時候,奶茶已經做好了。
抿了一口,季清霄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不好喝?”楊衿寧喝了一口,“不會啊,你點的不是跟我一樣嗎?”
“不甜。”季清霄有些無奈。一時興起點了個微糖的,果然還是要甜點才好。
楊衿寧笑了起來,“誰叫你要點個微糖的。奶茶不要糖還叫什麼奶茶?”
“沒事,能喝。”季清霄倒是不在乎了,“就當是茶和牛乳混合物了。”
“你喝點甜的再喝這個說不定好些。”楊衿寧舉著自已的奶茶說道。
季清霄自然地微彎下腰,喝了一口楊衿寧手中的奶茶。
楊衿寧一臉錯愕地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已剛用過的吸管,手中差點拿不穩。
季清霄這時也意識到不對了。
他真想給自已一巴掌,怎麼就忽然腦抽了呢?
“你······”楊衿寧指著季清霄,說不出話來,心情極為複雜。
氣憤、羞惱······種種情緒夾雜在心頭。
“不好意思。”季清霄連忙致歉,“條件反射。”
楊衿寧轉過身去,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自已的心情。
不就是喝一口奶茶嘛,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已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不好意思,能幫我再做一杯嗎?”季清霄跟店員說道。
“可以,但需要排隊等了。”店員的態度沒有絲毫通情的餘地。
“沒關係,給我根吸管就可以了。”楊衿寧說道。
換了根吸管,楊衿寧繼續一點一點喝著。
但心頭異樣的感覺怎麼也消不去。
好像真像楊衿寧說的那樣,喝了一口甜奶茶後再喝這個感覺就挺甜的了。季清霄猛灌幾口,將空杯丟到垃圾桶裡。
不知為何,他剛才一瞬間忽然想起了之前在聯誼會上的那個意外。
兩人誰也再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季清霄開口打破沉默,“餓不餓,要不然咱們去吃點東西?”
“我晚上跟舍友聚餐。”楊衿寧一看時間,“我先走了。再見。”
“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要是再碰到杜霏他們你不就露餡了?”楊衿寧搖搖頭。
“路上小心。”季清霄沒再堅持。
楊衿寧飛也似地逃離了。
季清霄回到學校沒多久明新就打來電話,“你家密碼多少?我去你那住一晚。”
“想幹什麼啊?公司資金再怎麼緊張也不至於要到賣我東西的地步吧?”
“我家門鎖壞了,回不去了。”明新坐在自家門口,有些無奈。
“隨便找個地方住。”季清霄懶得理他。
“誰沒事上班帶身份證啊?車送去保養了,早上沒開車出門。禍不單行啊。”
“公園長椅。”季清霄呵呵一笑,“如果社恐就找個灌木叢,還能暖和一點。”
“少廢話,趕緊告訴我。”明新打了個噴嚏。
“不然你出去找個路人打一頓今天晚上你就有著落了。地方安全又溫暖。”季清霄給他出主意。
“你快點,手機要沒電了。”明新有些著急。這個不著調的傢伙不知道還要扯皮到什麼時候。
季清霄本想叫他撬鎖進去,忽然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在那等著吧,我找個人去撿你。”
沒等明新詢問,季清霄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隨後他給沈雨晨撥了個電話,“晨姐。明新快死了。”
沈雨晨嚇了一跳,連忙問是怎麼回事。
“他家門壞了,回不去,手機也沒電了。晚上這麼冷還穿個背心褲衩在吹風,明顯就是不想活了······”季清霄添油加醋一番,“你明天記得幫他聯絡殯儀館。定好時間我回來吃席。”
沈雨晨啞口無言。這是什麼話?
思索了許久,心中天人交戰,最後沈雨晨還是做出了決定,“我過去找他。”
“可別。”季清霄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可語氣卻顯得極為焦躁,“就該讓他受受苦,不死也得耗掉半條命。”
“小霄,他可是你乾哥哥啊。”沈雨晨微嗔。
季清霄見好就收,“我是不想麻煩晨姐。而且就他當初對你那樣,不值得同情。”
“這是另一碼事。而且我們兩個都有錯。”沈雨晨嘆了口氣,“不說了,我去找他。”
季清霄放下手機,嘿嘿笑出聲,“明新啊明新,你可要好好謝我。到哪去找像我這麼好的助攻呢?”
明新枯坐在院子裡,望著天上稀稀疏疏的幾顆星。
一道燈光打在他臉上,刺目得睜不開眼睛。
明新走到駕駛座旁,敲了敲玻璃,準備讓人離開。
玻璃落下,沈雨晨那精緻的臉出現在眼前。
即便是卸妝後的她依舊美得像是雕琢出來的作品。
“上車。”沒等明新開口,沈雨晨冷冷說道。
明新沒有動。
沈雨晨皺了皺眉頭,“小霄跟我說你回不了家。先到我那住一晚,明天找人來修門。”
季清霄。明新咬緊牙關,像是要把季清霄拆吞入腹。
“上不上車?”沈雨晨按了按喇叭。
明新拉開後座車門上去,“你別擾民。”
沈雨晨透過後視鏡看到明新,身上還是穿著今天上班時候的襯衫,並不像季清霄說的背心褲衩,只是臉似乎被凍的有些發白,也可能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