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雪千棠踢了踢眼前蓬頭垢面的男人。
他躺在地上的草蓆子上,緩慢的將眼皮睜開。
看清是雪千棠後,他睏意全無,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離幽宮?”
雪千棠不屑的抽了抽嘴角。
這可是犧牲自已了一個月的時間,在紀殊途身邊當婢女換來的。
“你管的太多了吧,還以為自已現在是雪族長老嗎?”
他確實有錯。做了對不起本族的事,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雪行,我確實恨你,竟將父君打傷。如今無計可施,才讓我不得不來到這鬼地方。”
雪行有些心虛的將頭低了下去,不敢正視眼前的人。在眼線密佈的後山,他亦不敢亂說什麼。
“我來找你,正是為了解決此事。我已在此處設下結界,附近無人監管,你大可放心。你也知,父君被穿心毒打傷,需要什麼東西來治療。”
他比誰都要清楚,畢竟自已唯一的兒子雪援,就是這樣離他而去的。
“你想讓我幫你?”
“聰明!不過這算不上幫忙,只是讓你把關於紀殊途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你連鬼界機密功法都知道在哪兒,鬼宮內的事應該沒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了吧?”
“我為何要告訴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好處嘛,自然是能讓父君從輕處罰你!”
處罰與否,對他來說已經無關痛癢。他現在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已經沒有臉面再回到上界。
因此覺醒古月族靈力,復活雪援一事已經無望了。
他如今最想實現的一件事,便是把自已的兒子帶走,遠離這一切的喧囂。
即便是再沒有機會復活雪援,他的靈魂也斷不能再留在鬼界。
“我只有一個要求。若是你能答應,我便告訴你紀殊途的弱點。”
原本自已走投無路,只能依靠紀殊途攻上仙界,復活大計才有可能實現。
現在的他已經不願再如此。
你死我活的鬥爭,他已經倦了。現在恰巧有個更好的選擇,他沒有不選的道理。
“是什麼?”
“想辦法將我帶到九蒼獄內牢。”
雪援將軍為什麼會被關押在此處?難不成是因為他是上界之人?
“你對此地是否熟悉?”
雪行搖搖頭。
“那裡守衛森嚴,旁人很難進入。”
自已來到鬼界許久,卻從未與雪援見過面。
有次他好不容易從離幽宮逃出,想去見一見雪援。想方設法進去後,卻還是被發現,趕了出來。
更加戲劇性的是,自已就在途中遇到了雪千棠。
“好,我答應你。待你心願完成,便將紀殊途的事情告訴我。否則,你還未曾逃出鬼宮,恐怕便會葬身於此了。”
自已做出的事情,哪一項不是死罪?
紀殊途之所以留著自已,就是因為自已口中還有重要情報。無論遭受怎樣折磨,這些事情自已都隻字未提。
而自已之所以還繼續呆在這,就是為了雪援。
如果這次解救雪援計劃失敗,他真的保不齊紀殊途會不會殺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