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言將情緒收回,目光停留在雪千棠二人身上,笑眯眯道:“方才忘記詢問二位姑娘姓名,不知是哪個府上的貴人?”

“小女子花氏,花蓮。”花應蓮故意將真實姓名隱去,又看了看身旁的雪千棠道:“這位是千氏,千棠。我二人行走江湖,四海為家。”

江東言心中升起疑問,為何江湖中有如此輕鬆便能化解瘟疫之人,自已之前卻從未聽說過,或許是年輕一代人才輩出,自已已然老去吧。他面上仍舊爽朗一笑道:“二位姑娘雖是女子之身,卻俠肝義膽,江某佩服。既然來了江府,便是我們江府的客人,還請二位就坐吧。”

不多時,沈姨娘便來到了廳堂。

“妾身拜見老爺。”沈姨娘行禮後,看了一眼何奶孃,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江東言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沈姨娘,你可知錯?”

沈姨娘故作委屈地說道:“妾身不知所犯何錯,還望老爺明示。”

“你竟敢私自將何奶孃逐出江府,簡直是無法無天!”江東言怒喝道。

沈姨娘猛地跪倒在了地上,故作哭腔的狡辯道:“老爺,若非何奶孃辦事不力,未曾將飴糖採買回府,城兒亦不會哭的如此傷心,妾身也是愛子心切。況且妾身只是讓何奶孃回家休息一段時間,並未將她逐出府啊。”

江東言冷哼一聲,“哼!誤會?那你為何不事先告知餘?”

沈姨娘低頭不語。

花應蓮站起身行禮,開口打破沉寂的局面:“原本想替何奶孃討個公道,如今看來,此事江老爺似乎並不知情,那交由江老爺處置便是,我們外人總歸是不好插手。”

“餘對府內之人管教不嚴,讓二位姑娘見笑了。”江東言說罷臉色一變,對跪在地上的沈姨娘厲聲說道:“下去吧,莫要在此丟人現眼,罰你禁足兩月。禁足期間,城兒便由何奶孃看管。”

沈姨娘眼中閃過一絲怨恨,但她很快低下頭,故作乖巧地說道:“多謝老爺,妾身知錯了。”說完,她便緩緩退出了廳堂。

沈姨娘走後,江遠道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走出大門,環顧四周,依舊沒有尋到那個身影。

“父親,為何不見安兒的身影?”

“這……”江東言支支吾吾,眼神四處躲避著,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他還沒想好怎麼回答。

江東言沉默了片刻,走向雪千棠二人,彎腰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道:“二位姑娘,方才聽聞你們通曉醫術,並醫好了何奶孃的瘟疫。整個錦陽城的大夫都對城內突如其來的瘟疫束手無策,二位姑娘真乃神人也。餘有個不情之請,餘有一小女名念安,前不久也染上了此疾,臥病在床,不知二位姑娘可否出手相救。若是小女能夠得救,二位姑娘什麼條件餘都可以答應。”

江遠道聽聞此話,瞪圓了眼睛,十分驚慌。想到自已從小疼愛的妹妹如今也在忍受病痛的折磨,頓時心疼不已。

“父親,安兒怎麼樣了?”

江東言輕嘆一聲,“安兒她病得很重,餘已經找了錦陽城許多大夫來看,皆束手無策。”

此時雪千棠站了出來,對江東言說道:“江老爺,小女子願試上一試。”

江東言聽到肯定的回答,高興不已:“那就麻煩千棠姑娘了。”

於是,一行人來到了江念安的房間。只見江念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雪千棠走到她床前,半掩的床簾正好能夠將治病的全過程遮住。她伸手略微施法,江念安的臉色漸漸變的有光澤起來。

施法完畢後,雪千棠站起了身,朝江東言行禮道:“江老爺無需擔憂,江小姐的病已好了大半,不出一個時辰便能醒來。若要根治還需繼續服藥,我會寫一個藥方給何奶孃和江小姐。每日兩次,請二位按時服用。”

江府之人趕忙圍到床邊,看到江念安已不似從前那般面色枯黃,都對雪千棠萬分感謝,幾乎要向她下跪。

“多謝千棠姑娘對小女的救命之恩吶,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江府永生難忘。如今世道不寧,二位姑娘不如暫住在江府,讓餘盡地主之誼,好好感謝二位。”

江東言此言,正巧合她們的意。若有一處可暫時棲身,也方便辦妥此行的一些事宜。

雪千棠欣然回應道:“多謝江老爺,那我二人便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