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怎麼這麼狼狽。”沈厭黎隨口道。

湯威也聽出沈厭黎話外有很,便道“一不小心動了其他人的利益。”

“我帶你出去。”沈厭黎扶起湯威,兩人踩上遍地的屍體。

“我那些隊員怎麼樣了?”湯威有些虛弱道。

“他們受了點傷,我讓他們先回去,他們現在應該在大廳。”沈厭黎道。

“你打過那個女人了?”湯威驚訝道。

“什麼女人?”沈厭黎疑惑道。

“就是惡鬼門門主,血無卿。”湯威一字一句道。

沈厭黎頓住,“惡鬼門門主不是男的?我只見到男的,遭了。”

兩人反應過來,迅速回到大廳。

“我們……來晚了。”湯威扶著牆壁,痛苦道。

大廳死傷一片,剛剛回來的隊員都被挖去了心臟,死不瞑目。

而血無痕已經逃離了法陣,沈厭黎看了看時間,還不到法陣失效的時候。

有人在她離開後闖入,殺了他們又帶走了血無痕。

“她應該還在這裡,我要殺了她報仇!”湯威說著,搖搖晃晃拿起劍就要出去。

沈厭黎蹲下身,這裡只有屬於男人的腳印,滿地都是血,如果她來了這裡,一定會留下什麼。

就在沈厭黎隨便檢視他們的傷口時,有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腕。

沈厭黎一驚,竟是死去的隊員!

他心臟被掏空,明明早該死去,此時卻緊緊抓住沈厭黎腳腕。

“隊長…隊長殺了我們…是隊長…”男人渾身血汙,艱難道。

男人的手顫抖,沈厭黎將手伸過去,男人雖面無表情但沈厭黎總感覺這人現在很激動。

男人一把握住沈厭黎的手,在她手心一筆一劃寫著什麼。

“沈小姐,你在幹什麼?”

湯威站在門口,丹藥已經生效,他已經好了很多。

沈厭黎回頭,男人終於寫完了字也閉上眼睛離去,好像從來沒有握著她的手寫下那個字。

“沒什麼,你怎麼回來了?”沈厭黎手微微顫抖,她能清楚感覺到剛剛隊友在她手心寫下的字。

是一個林字。

“我找不到她。”湯威酸澀道。

“如果她在,早就來殺我們了。”沈厭黎起身道。

“那我以後豈不是很難報仇!”湯威絕望道。

“看看這個,殺他們的不一定是血無卿。”沈厭黎拿起沾血的短劍扔過去道。

湯威接住,喃喃道“我沒見他們用過短劍。”

“重點不是這個, 你翻過來看。”沈厭黎擦了擦手。

這把短劍就藏在剛剛隊友的肚子裡,被內臟掩蓋。

如果不是發現他的肚子呈現一種奇怪的弧度,湯威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裡,明天就站在斷頭臺了。

湯威聞言將短劍翻了過來,竟發現刀柄上刻著湯字。

“這是我的刀,我進入靈異組織的那天,我父親為了慶祝親自刻字送我的,後來就不見了。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話已至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沈厭黎沒說話,該讓他自已好好消耗。

“沈小姐,我不明白,這麼多年我為了靈異組織上刀山下火海,他們居然在我進入的第一天就算計我!”

“我本以為讓我接手調查惡鬼門,是看重我,原來是早已對我起了殺心,他們故意暴露我的行蹤,讓我被發現。”

“明知道惡鬼門門徒眾多,卻只派了十幾個人,還都是我的隊員,是我害了他們……”

看著湯威處在崩潰邊緣,沈厭黎卻有些猶豫。

這些人在治好傷後並沒走,沒多久就趕到大廳,是誰向想要湯威死的人傳達訊息?

顯而易見,湯威的隊員裡面有臥底。

是口口聲聲說湯威殺了他的那個?可他寫的是林。

“你沒來之前,這人跟我說,是你殺了他。”沈厭黎開口道。

“他是我們最小的隊員,我親自帶的,他說我殺了他?”湯威道。

“應該被控制了,他肚子裡除了那把短刀,還有不明黑色液體。”沈厭黎說著,將黑色液體裝了一點到瓶子裡。

湯威跟著過來,沈厭黎接著道“有人得到訊息知道你的隊員沒死,害怕你也沒死,所以進來殺了你的隊員,再栽贓嫁禍給你。”

“他告訴我你殺了他們,這是人證,害怕我站你這邊,在他肚子裡留下有人身份的短刀,這是物證。”

沈厭黎說著,繼續道“你的人裡面有他的臥底,對了,他在我手心寫下了林字,雙木林。”

湯威聞言苦笑道“居然是林家,我懷疑過那麼多人都沒有想過是林家。”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既然林家要害你,那麼靈異組織的人就快到了。”沈厭黎提醒道。

湯威最先被抓已成事實,可他現在除了虛弱什麼事都沒有,反而來救他的人無一生還。

任誰都會懷疑。

“你說的對,沈小姐,你先走,等我解決面前的事,會讓靈異組織給你應得的。”湯威好像重燃希望。

沈厭黎才想起那人說的話。

“我屠他滿門,你們不會抓我回去調查吧?”

“不會,上面會給你一大筆獎金,還會給你開表彰大會。”

而此時,她已經認不出是誰跟她說的這句話了。

“你一個人能解決嗎?別硬撐。”沈厭黎詢問道。

如果剛才那些隊員聽她的走了也就不會死了,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他們怎麼會放自已一個人在這裡。

“我的家人快到了,他們會護著我,今天已經麻煩你很多了,有時間我一定登門道謝。”湯威堅持道。

事已至此,沈厭黎也只能選擇離開,隊員被以這種方式殺死,他們的鬼魂也早已被帶走。

“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沈厭黎說完,先離開打算回到黃家檢視情況。

重新回到地下通道,上面的棺材已經消失了。

“血無卿就是黃文傑說的那個女人麼。”沈厭黎喃喃自語道。

“天道的走狗,會是真正的惡鬼門門主?有意思,那血無痕又是誰。”

沈厭黎乾脆利落回到地面,棺材像是被人踹翻,此時正要掉不掉地半掛在枯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