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伍德懵了。

嚴懲不貸到了自家頭上。

他現在簡直騎虎難下。

打馬虎眼吧,實在偏袒的太明顯,鄰居們都盯著自己呢。

真嚴懲吧,他兒子紮了人家車胎不得賠嗎?

198萬的腳踏車,車軲轆至少值二十多萬。

二十多萬是什麼概念?

都夠他們全家吃半個月大魚大肉了。

他氣的牙根癢癢,一時間沒控制住脾氣,當著眾人的面扇了許大茂一嘴巴。

許母護著兒子趕緊過來抱住了許大茂的頭。

“老許,你說歸說,你打孩子幹什麼?”

“這臭小子不打不成器!給老子闖這麼大的禍,不教育以後不完了!”

許伍德說著,環顧四周找了一根柳條。

二話不說就往許大茂身上抽 。

許大茂被柳條抽的哇哇大叫,一邊叫一邊哭。

“爸——你別打了,求你了別打了!”

許母也亂七八糟的去護著許大茂。

柳條抽下來的時候也不小心颳著了自己。

母愛的力量讓她變得偉大,她一聲沒吭。

只是惡狠狠地瞪著許伍德道:“許伍德,哪有你這麼打孩子的?這好歹是你親生的!”

“就是我親生的我才要打!給老子丟這麼大的人,我不打他不教育他,我怎麼面對鄰里鄰居的?”

許伍德說著抽的更用力了。

鄰居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紛紛上前拉著,七嘴八舌的勸說。

“老許,你這麼打真要打壞的。”

“小孩子之間的惡作劇沒必要搞這麼嚴重。”

“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

“是啊,許叔。發現問題就要解決問題啊。你打他我那腳踏車也不能原地復活。我們不是已經成立安全委員會了嗎?開大會研討一下,該怎麼處理唄。”

何雨柱趁亂插嘴。

何大清看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臭小子……

他高興地在心裡罵了一句。

“是啊,老許。你先冷靜一下。既然許大茂已經承認了。那我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何大清說完,徐主任又說道:“許伍德,你打孩子我們管不著。但你要把孩子打壞了,我們街道辦可不能坐視不理了。你先回來坐好,我們正好召開一次院會,好好商討一下。”

徐主任的話許伍德哪裡敢不聽。

他扔下柳條又回到了自己第二代表的位置上。

許大茂逃過一劫,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抱著許母不撒手,生怕自己再捱揍。

“我們家兒子紮了你家兒子的車胎。何大清,你先說吧,你想怎麼處理?”

“我也不是訛你,老許。我兒子那車買成挺貴的。還是國外的牌子,你說新車就拿去縫縫補補怎麼都不像個樣子吧?”

“你那意思是讓我賠你個車軲轆啊?”

許伍德瞪大了眼睛問道。

“你看你,一跟你說話你就激動。咱們有商有量的,也算是給大夥打個樣唄。我說實在話,讓你賠個車軲轆不過分。畢竟我那是新車。”

何大清的話立即引來了鄰居們的贊同。

“確實不過分,新車被扎,換誰誰能好受。”

“而且那車還挺貴的,縫縫補補的也不好看。”

“何大清也算仁義了,真沒要多咯。”

“……”

許伍德被推上了道德的制高點。

心是又氣又疼。

氣在第一天上任就被自己親兒子挖了這麼大一個坑。

鄰居們都說讓他賠,他不賠顯得自己徇私枉法。

剛才說的那些豪言壯語直接含金量下降。

影響在大院裡的威信。

疼在一個泥狐狸的腳踏車車胎太貴。

他家條件再好也都是咬咬牙才能拿的出來的。

躊躇良久,許伍德最終做了決定。

“行吧。腳踏車那玩意我不懂,你直接開個價吧。”

“何雨柱,當初買腳踏車的時候商場說腳踏車軲轆值多少錢來的?”

何大清把話語權拋給了何雨柱。

他現在是院裡的第一代表,不好直接說價格。

要不顯得自己好像故意訛人家錢似的。

何雨柱秒懂,立馬回答道:“我記得好像說是要30萬。而且還不能光買一個,都是成對兒賣的。”

“啥意思?60萬?!”

許伍德懵了。

聽到這價格直接額頭冒汗。

“許叔,你別激動。我也是買車的時候聽人家售貨員說的。你要不相信也可以去查嘛。”

何雨柱還真沒往高了說。

他買的是進口腳踏車。

腳踏車配件都要漂洋過海的過來。

價格肯定不便宜。

而且他也料定了許伍德肯定得當場就給錢,根本沒機會查。

“60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許伍德苦笑了一下。

鄰居們立馬對他的苦笑做出了反應。

“我就說剛才他說的都是假話吧,還有困難就找他。”

“就是,大話誰不會說啊,到自己頭上了就成放屁了。”

“60萬對他許伍德來說,算個什麼呢,又不是給不起。”

“……”

徐主任也看穿了他的猶豫,一旁說道:“許伍德。兒子闖禍老子賠錢天經地義。更何況咱們是第一次開院會給群眾們解決問題。你要起到帶頭作用。否則以後工作不好開展了。”

“許叔,我確實也沒要你貴。都是市場價。”

何雨柱在旁假裝委屈巴巴地道。

許伍德真的要崩潰了。

他縝密安排,周密部署。

結果讓許大茂隨便一搞,錢花出去了,威信力還下降了。

不給直接掉成0。

給了自己又肉疼。

他真恨不得掐死許大茂這個不孝子。

可徐主任,鄰居們都在,他又不好真動手。

只能咬咬牙,從兜裡掏出來一沓大票子出來。

“你數數吧,不夠我再回家拿。”

何大清倒也沒客氣,伸手接過來,一查60萬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數目是對的。那咱倆就算兩清了。”

許伍德聽到這話,心裡頭都罵娘。

誰他麼跟你兩清啊!

早晚要找機會弄死你!

“那今天的院會就開到這裡吧,徐主任。”

何大清詢問,徐主任點頭。

“散會!”

何大清一聲令下。

鄰居們站起來拿著馬紮紛紛回家。

眼看著人群散去,許大茂站在院子裡跟沒穿衣服一樣赤裸,他害怕極了,從來都沒這麼失去過安全感。

何雨柱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發笑。

惡作劇似的走過來對許伍德說道:“許叔,大茂估計也不是故意的。你回家可別再打他了。”

許伍德恨地咬牙切齒,命令許大茂道:“回家!”

許大茂攥緊了母親的手,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