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慧方丈聽聞此話,突然眼中精光陡現,但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的盡是善意,不見一絲令人害怕恐慌的內容。

“這位女施主武功不弱,恕老衲眼拙,不知施主師承何人?”法慧方丈溫言問道。

秀盈還未答話,只聽得一旁的法澄大師道:“師弟與花施主、葉少俠一路同行,兩位施主皆是為了相救馮老施主而來,都是我輩中人。”

接著法澄大師便把他北上少林途中如何誤會我們是惡人、我們如何解除誤會繼而一路同行、我們在活佛寺如何制止王氏五兄弟搗亂種種事情說了出來。

只聽得眾僧嘖嘖稱奇,活佛寺的法明大師連連稱謝。

秀盈點頭道:“不錯,我和葉大哥都是為了馮老前輩而來的。請方丈見諒,我答應了師父,不能透露師承來歷。”

法慧方丈合十道:“善哉,善哉!兩位施主俠義心腸,慨然相助,真乃我輩之福,老衲不勝感激,既是如此,老衲又何必知曉花施主的師承來歷。葉施主是武當門人,老衲定要多謝萬掌門教導有方,門下少年英雄輩出。”

我說:“方丈大師,其實我不是武當門下的。”

除了法澄大師,其餘僧人聽聞此話都是吃了一驚。

秀盈扯了扯了我的衣袖,我心下明白,秀盈的意思是讓我不必細說此事,我向她微微一笑。

我繼續說道:“實不相瞞,這件事我正要和秀盈去武當問問清楚。”

法慧方丈“哦”了一聲,道:“這可奇了,老衲平生見過的武當劍法,便和葉施主一般無異。”

我說:“方丈大師說得不錯,我遇到的很多人也說過,我這是武當劍法。”

法慧方丈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那就由法澄師弟陪同兩位施主一同前往武當。此去武當路途雖說不遠,但有法澄師弟陪同,老衲稍顯安心。葉施主可帶上老衲的登門書信,萬掌門見到此信,自會親自接見兩位。”

我和秀盈躬身答謝,我說:“謝過方丈大師。”

秀盈道:“也要謝過法澄大師。”

法澄大師合十道:“兩位施主,不必多禮,這是老衲的榮幸。”

法慧方丈忽道:“葉施主,今年的武林大會在中秋舉行,葉施主劍法高超,不知能否前來參加?”

我想如果按照師父說的,那我便是途雲派中人,但途雲派只有我一人,參加武林大會可謂是春秋大夢。況且眼下我和秀盈還要前往武當,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答應了卻來不了,那可就失信於高人了。

我囁嚅道:“這個…”

秀盈道:“方丈大師,這個等我們去往武當,問清楚葉大哥的劍法由來後,再做決定。”

法慧方丈頷首道:“理當如此,此去離中秋還有好些時日,到時候少林、武當、天清門、崆峒等各大門派齊聚少室山,好不熱鬧,老衲心裡只是盼著兩位施主能夠前來,讓武林諸位同仁知曉江湖中還有如此少年英雄人物。”

原來今年的武林大會是在少林舉辦,而法慧方丈話裡顯然是要我們參加武林大會。

我問道:“方丈大師,我們也能參加武林大會麼?而不是在旁觀看?”

法慧方丈道:“葉施主和花施主自然可以參加。這次武林大會最後共有八個席位,只不過少林、武當、天清門、崆峒派、青城派、孤元派已佔了六席,剩下兩個席位需要兩位施主參加中秋前一日的武林小會。”

我和秀盈同時問道:“武林小會?”

法慧方丈笑道:“是的。世人皆知武林大會,但少有人知道這武林小會,武林小會便是江湖中眾多小門派角逐這最後兩個席位的選拔盛宴,不少江湖英雄便出自於此。”

我和秀盈“哦”了一聲。

我問道:“方丈大師,那我們需要幾個人參加?”

法慧方丈道:“最少需要三位。”

一旁的法戒大師補充道:“武林小會與武林大會向來都是三場兩勝制,所以最少有三位參賽最為妥當。”

我點了點頭,卻在想這武林小會的難度著實不小,江湖中多於三個人的門派多如牛毛,如果要取得剩下的兩個席位,那不得從早比到晚。況且眼下途雲派加上秀盈,也就我們兩個人,計師兄和李晴溪此時也不知道在何處,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加入我們。

秀盈問道:“方丈大師還是擔心天清門奪得這‘天下第一門派’的稱號?”

我心中一凜,原來秀盈早已窺破了法慧方丈還有這層意思。

果然,法慧方丈臉色微驚,道:“正是如此,花施主聰慧過人,老衲佩服。老衲雖見杜掌門武功進步神速,倒也不放在心上,只不過杜掌門心思不正,所作所為皆不是我輩中人,倘若少林武當不敵,老衲擔心天清門奪得這‘天下第一門派’後,會做出不利於江湖之事。”

我暗暗想到:“少林武當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門派,怎麼會讓杜易行奪走這稱號呢?”

秀盈道:“方丈大師放心,我和葉大哥自當出盡全力,不讓天清門得逞便是。”

法慧方丈合十道:“如此便要替武林同仁謝過二位施主了。”

我們還了一禮。只見法慧方丈微微一笑,轉身進門。過不多時,遞給我手書登門書信一封。

我接過信來,謝過法慧方丈。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正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分,我心下算了一算,離中秋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我和秀盈,還有法澄大師在寺門前作別法慧方丈等一眾僧人,往來時的路走回。

到了山下,鎮上的人已沒有清早時那麼多了,我們昨晚住的屋子裡的人都已消散得乾乾淨淨,錢大哥和李大哥等人早已不在其中。

秀盈道:“過得兩個月,這裡又會熱鬧起來了,葉大哥,我們下次可得早點來。”

我苦笑道:“我想武林大會可比這次要熱鬧呢,也不知道到時候我們會不會還有床睡。”

法澄大師正色道:“葉施主,此言差矣。”

我沒見過法澄大師如此嚴肅,瞬間收起笑容。

我小心翼翼說道:“大師賜教。”

法澄大師道:“還有武林小會,葉施主可不能忘了。”

說罷,我們三人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