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降生

“把臣千北，給我！”

聖墟之中萬物歸宗，冰面的裂紋越來越大，隱有藍色赤火從裡面燃出來，躲過烈火，雷電狂嚎著劈在冥逆腳邊，水沾上身便立刻凝結成冰晶，瞬間烈火焚身。

“你的招式很漂亮，”

冥逆神色微凜，揮刀砍下左手右腿，壓下聖墟地面噴發的藍焰，手腿緩緩再生，“人類的天才還真是不容小覷，要讓你成為真神，說不定真能殺了我。”

他掌心凝聚著光球，“可惜的是，我凌駕於主神之上，你始終只是假神。”

“假神，”沈霜寒道，“怎麼比得上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真神。”

整個聖墟周遭出現極其詭異的扭曲，他所在的冰面開始顛倒，重力失衡，連移動都十分艱難，更別提繼續攻擊對面的冥逆。

他想挪動身體，動作卻十分緩慢，隨著冥逆的逐漸靠近就越難以突破。

“你能掌控聖墟？”

冥逆深深吸了一口氣，“驚喜嗎？聖墟已認我為主，這裡的一切皆我所有，讓它翻個身該不是輕而易舉。”

“你把臣千北怎麼了——！”

“你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冥逆如同發狂的野獸，身體漆黑，迸發出詭異巨大的藍光，頭頂上愕然長出一對角，身上佈滿充血的眼珠。

現身剎那，聖墟中傳來一陣哀嚎，天地顛倒，一道藍光向他襲來，重力失衡讓他避無可避，冥逆張口嘶吼，“我才是，這天下的主宰——”

“神州九域，皆歸我所有——”

“艹，”沈霜寒捂住右肩，“這他媽是什麼噁心玩意。”

“沈霜寒，把你體內的力量給我，”冥逆雙目赤紅，“這樣，我就是真正的主神！”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按照古籍所言，冥逆是位浩然正氣的神君，不知和什麼東西結合變成如此恐怖的怪物，身體上的眼球轉速極快，稍微對視就會一陣眩暈，神力暴漲，雷霆絕世，帶著勢不可擋的壓迫向他襲來！

“死吧——”

沈霜寒迅速避開那一掌雷霆，狹長的電引爬上肩膀，讓他渾身麻痺，“什麼鬼東西！”

“當然是讓你生不如死的東西。”

帶著大錘的鉤鎖重重砸在沈霜寒的腰上，巨大的衝擊讓他身體愕然變形，飛出百米遠，當即嘔出一口血來。

“哎呦呦，小老鼠怎麼吐血了，”冥逆大笑，“我這個人吶就見不得別人受傷，這就送你去見你的好夫君！”

“你也配！”

大錘鉤鎖“鐺”一聲與他的劍相撞發出響聲，巨大的撞破讓沈霜寒後退半步，腳陷入半寸冰面，冰底突然鑽出一隻手拽住他的腳踝，身體失去平衡下滑。

鉤鎖頓時纏住他的腰，大錘增加重力，將他拖的飛了出去，直接砸在高臺處的王座上。

冥逆幾乎沒給他回神的機會，踩著空去彈了出去，將他扔向空中手肘砸在他的胸口，拳拳到肉，招招狠厲。

“該死的狗玩意。”

沈霜寒攥住他的拳頭，眼底狠厲，對準他的下巴就狠狠砸了上去，冥逆一聲巨吼，竟將他的右臂生生拔了下來！

一聲慘叫。

對方踩著他的後背道，“現在磕頭認錯，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但你得爬著出去。”

“哈哈哈……”

鐵鏽的味道充斥口鼻，五指血肉模糊地嵌入厚厚的冰層，腦海裡浮現臣千北溫柔含笑的模樣。

他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沈霜寒拽住他的小腿將人放倒，一隻手狠狠抱緊冥逆的腰，冥逆暗叫“找死”，半響發現沈霜寒體內遊蕩著一股清澈的神力，隱隱有爆破的氣勢。

竟然要自爆！

冥逆慌了，沈霜寒雖不是正統神君，但擁有臣千北的神骨，自爆的威力帶走他壓根不成問題。

“瘋子！”手肘帶著雷霆之勢重重砸在他的背部 ，“鬆開！”

“怕了嗎，”沈霜寒笑的癲狂，“死我也要帶你一起！”

膝蓋重重砸向腹部，口中湧出更多的鮮血，冥逆拽住他的肩膀，手刀將他的肩骨生生切下，鮮血噴湧而出，下意識抬腿擋住冥逆的攻勢，小腿也被折了下來。

他仰面倒在地上，望著還在扭曲的上空，空中浮現臣千北的模樣，偏偏兩隻手臂都已經斷了，沒辦法伸手撫摸一下。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我能操控聖墟嗎？”

冥逆道，“或者說，想不想知道臣千北在哪裡。”

冥逆打了個響指，空中顯現出那日的場面。

臣千北被眾神圍毆，寡不敵眾，被密密麻麻的鐵鏈拴在空中。

見主神虛弱，冥逆趁機掏出他的心臟吃了下去，眾神密密麻麻的在聖墟跪了一地，一根根鐵鏈插進臣千北的身體，神力順著鐵鏈全都融入眾身體內。

靈體上滿是窟窿，消失之際生生散盡餘下全部神力加固封印，最後連肉身都沒留下，全都餵給那群生著神脈血統的畜牲。

“好看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冥逆拽住他的頭髮讓他親眼看著臣千北的血肉怎麼被撕開，怎麼消失，“主神的神力可真渾厚，即使正巧碰上靈體虛弱都讓大傢伙吃了三天！”

道曰，心不死則道不生。

所有大徹大悟之人，都曾無可救藥過，不瘋魔則不成佛。

臣千北將畢生威武放低，做了塊磚給他墊底。

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對方的劫難，一方站在故事的開端，目睹了他們必死的結局。

積灰的回憶，是兩人未到盡頭的遺憾。

沈霜寒雙目眥裂，鮮血流滿地。

腦海中有人道，“孩子，孤身入局，悔否？”

沈霜寒道，“蒼生均棄我，眾生皆奴役。”

“罪孽終有時，去吧孩子，結束這滲透惡念的神州。”

“終於死透了，”冥逆饒有興趣地盯著還在投射的畫面，“該怎麼吃你比較好呢，要不給姐姐嘗口鮮。”

停止跳動的心臟開始重獲新生，連線心臟的血脈在肉身之中無限延伸，斷去的雙臂腿腳迅速滋生，聖墟之中發出喜悅之聲，神宮境內，無數仙鶴彩鳥環繞屋簷，瑤池水逆流。

遠在寒山的麒麟發出巨響，眾神官難以置信地盯著這些奇像，春山君緩緩睜開眼，聖墟中湧出一股清澈而龐大的氣息，“小子，你果然沒令臣千北失望，我就知道你不單單只是人神。”

察觀異象的星君跑出來大喊，“天道降臨，諸神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