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簽約費用不著這麼多......”

任遠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吶吶說著。

反應過來後,他瞪大了眼睛問:“不是,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啊?!”

任遠也是聽別人說,林奕家裡破產。

周晨那貨逢人就說林奕到處借錢的事,生怕別人不知道林奕現在資金困難。

可現在,林奕白天還從他這兒借了215萬,晚上就給他2150萬。

讓他不由得懷疑,林奕家破產的傳聞到底是不是真的。

思來想去,任遠想到一個可能。

“我懂了!你小子是在用破產的訊息來試探身邊人,對不對!”

林奕沒法解釋這筆錢的來源,索性也不反駁。

“家裡的公司確實出了些狀況,不過還不至於揭不開鍋。”

任遠一拍大腿,臉上的沉悶頓時一掃而光。

“我就知道!你老爹白手起家那麼厲害,怎麼會把自已搞到負債累累的地步。”

林振國雖然看不上任遠,不過任遠並不知道,而且心裡一直都十分尊敬他。

林振國從小縣城的打工人,到成為魔都有名有姓的富豪,這讓任遠十分佩服。

林奕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說回正事,任遠再次問他:“你真打算往電競方面發展?”

林奕點點頭:“我覺得自已創辦一個電競俱樂部,要比投資別家更好一點兒,你覺得呢?”

任遠舉雙手錶示贊同:“那當然是自已當老闆更爽了!”

“那你打算搞一個什麼規格的?職業聯賽還是次級聯賽?”

職業聯賽是當前關注度最高的大型電競比賽,次級聯賽就要遜色許多。

林奕放話:“既然要搞戰隊,當然要儘可能地做到最好,資金都不是問題。”

任遠跟林奕探討了一晚上,把戰隊訓練選址,轉會人員名單,還有了職業聯賽名額競拍時間全部敲定。

中午醒來後,林奕去學校上課。

走廊上不巧碰上白靜舒和黃夢妍。

看到林奕,白靜舒下意識翻了個白眼,昂起高貴的天鵝頸從他身邊走過。

跟著的黃夢妍,似乎是想抬手跟他打招呼。

可她一手拿著書,一手拎著包,根本騰不出手來,只得朝他點點頭。

林奕一眼便認出了黃夢妍手裡拎著的包,是當初他給白靜舒買的愛瑪士限量款。

“你的包?”林奕攔下她,問道。

黃夢妍搖搖頭,抬起下巴指了下走在前頭的白靜舒。

看來白靜舒是真的把她當成傭人來對待。

在跟追求白靜舒的時候,林奕調查過她的家境。

白靜舒生在普通家庭,父親是商販,母親是小學老師,家庭條件算中等水平。

剛接觸的時候,林奕覺得她漂亮溫柔,性格好,懂得尊重人,然後才決定追求她。

可現在看來,那一切只怕都是她的偽裝。

“小妍,你幹什麼呢,趕緊過來。”

白靜舒看到她跟林奕說話,態度更加不耐煩起來。

黃夢妍朝他搖了搖頭,低著頭就要過去。

林奕卻拽住她的胳膊:“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又不是她的狗。”

聽到這話,黃夢妍死死抿著嘴唇,內心交戰。

她生在小村子,自小父母就外出打工,她幾乎沒見過他們。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奶奶在照顧她。

可隨著她逐漸長大,奶奶的年紀越發大了。

若是換做前幾年,她晚上出去打工,再加上獎學金,就能湊夠學費和生活費。

可就在去年,奶奶病倒在家,送到醫院查出是尿毒症,需要經常透析。

她根本就聯絡不到父母,只能多打幾份工,省吃儉用把每個月透析的錢賺出來。

要不是非常需要這筆錢,她絕不會毫無尊嚴地供人調侃差遣。

就在半年前,白靜舒提出要她去周晨家兼職,工作就是給周晨做飯。

原本她是不想說去同學家裡打工的,可週晨給的實在太多了。

後來她才知道,白靜舒和周晨關係不正常。

當時白靜舒還跟林奕在一起,卻經常像個女主人一樣出入周晨家裡。

自那以後,白靜舒就各種使喚她。

寫作業,買飯,上課拎包,取快遞......都成了她的事。

對此,她勸自已不要去想那麼多,就只當是那雙份工資所需的勞務。+

可現在,林奕的話卻直接戳到了她的內心。

白靜舒冷眼看向林奕,冷笑道:“林奕,你是在同情她嗎?”

“也是,物以類聚,你現在應該非常能跟她感同身受吧。”

看著頤指氣使的白靜舒,儘管容貌美豔,可林奕卻生不出半分喜歡。

就像是一顆爛蘋果,在明知其內裡腐爛的時候,任誰也啃不下去。

黃夢妍拽了下林奕的袖子,低聲道:“林奕,謝謝你,我沒事的。”

從繫結的這些潛力股身上,林奕發現了一個共同點。

這些人的內心都非常強大,而且都藏著野心。

他老爹之所以沒能成潛力股,是因為這次的破產打擊,擊潰了他的內心,磨滅了他的野心。

若是黃夢妍繼續被白靜舒欺負,林奕不免有些擔心,長期以往她會被欺壓到抬不起頭來。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可就失去了一個品行不錯的潛力股。

“全系第一去當服務生,實在太浪費你的才能了。”

林奕態度十分誠懇:“我知道一份工作非常適合你,而且工資可觀,你考慮一下?”

還沒等黃夢妍開口,一旁的白靜舒嗤聲笑道:

“小妍,你可得當心點,別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工作,而且......”

說著,她的目光在黃夢妍身上掃了一下:“再說,那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

黃夢妍自然聽明白她口中的嘲諷之意。

平日裡白靜舒只把她當跟班一樣使喚,她姑且可以承受。

可現在,白靜舒的做法已經不是輕視,而是明目張膽的侮辱。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她是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忍受這些。

本質上,她從來就不是會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而且也不會因不好的出身認為自已就該低人一等。

再抬頭時,黃夢妍眼中的柔弱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堅定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