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只是朋友

遲然中午隨口胡謅她要和同學出去聚餐，結果到了下午，遲然就收到了陸嶼宸的訊息。

“今天晚上你有空嗎？我朋友新開了一家餐廳，想讓我幫忙去試試菜，一起去怎麼樣？”

遲然有點猶豫。

陸嶼宸是個好人，但就是太好了，遲然總覺得和他待在一起有種在當壞女人一樣的負罪感。

遲然正打算拒絕的時候，顧母也給她發了一條訊息。

“然然，你今天要回家吃飯嗎？政衍現在搬回家裡住了，今天晚上你姐姐親自下廚。”

遲然看到這條訊息愣了幾秒。

顧政衍畢業工作之後，就搬到了公司附近一個人住，現在怎麼會突然回去住了？

顧母像是能猜到遲然的疑惑一樣，又發來訊息：“現在你姐姐懷孕了，政衍還一個人住在外面實在是不像話，現在住在一起也更加方便。”

遲然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顧政衍和遲玥相擁而眠的場景。

顧政衍也會像昨天晚上一樣把手放在遲玥的小肚子上，摟著遲玥慢慢入睡嗎？

遲然光是想象這樣的可能性就覺得心像是被擰起來了一樣酸苦又難受。

“挺好的。”遲然打字的手都有點不聽話的微微顫抖。

顧母又回：“對了，過兩個月等玥玥過前三個月了，我們打算先給政衍和玥玥辦個訂婚宴，玥玥現在也沒什麼朋友，到時候少不得要你這個當妹妹的幫忙了，我先和你打聲招呼。”

遲然看到訂婚宴三個字的時候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了。

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指甲陷進手心裡，疼痛把她的理智給重新喚了回來。

“當然。那先恭喜他們了。我今天就不回去吃晚飯了，我和同學約好出去聚餐了。”

顧母回得很快，“好吧。別喝酒，早點回家。”

遲然看到這句熟悉的叮囑，眼眶一熱，“我知道的。”

退出對話方塊，遲然仰起頭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分鐘，把眼淚忍回去之後切換到陸嶼宸的對話方塊。

“好的。幾點？”

晚上五點四十點，遲然提前五分鐘到樓下，陸嶼宸卻已經等在門口了。

見到遲然，陸嶼宸卻先轉身從車後座上拿出了一束花遞給遲然。

遲然愣了一下，陸嶼宸拿的是一束洋桔梗，花開得很漂亮，包裝得也很精緻。

“送給你的。”陸嶼宸見遲然不接，又往前遞了遞，“沒什麼別的意思，你看我都沒有挑玫瑰花，就是單純的給你買束花。”

遲然失笑，伸手接過了花束說：“謝謝。”

陸嶼宸抓了抓頭髮，笑著說：“不客氣。那我們先上車吧。”

陸嶼宸剛回國，車也是新的。

和顧政衍車庫裡清一色的偏商務風的車不一樣，陸嶼宸開的是一輛運動休閒風的電動SUV，看起來相當低調。

上車之後，遲然自覺地繫上了安全帶，陸嶼宸卻沒急著發車，而是又拿出了一個柑橘遞給遲然。

“要是暈車的話可以把橘子剝了，橘子皮的味道據說可以緩解暈車。”

遲然有點驚訝地說：“你準備得這麼重複嗎？”

陸嶼宸笑了笑說：“主要是因為你現在是特殊人群，必須得特別照顧一點，不是嗎？”

遲然聽到這話，卻忍不住想到了顧政衍。

雖然顧政衍還不知道她懷孕了，但陸嶼宸這個只和她見第二次面的人都考慮得這麼周到，很難讓遲然不想到顧政衍昨天做了什麼。

遲然低聲說：“謝謝。”

陸嶼宸不知道遲然的情緒為什麼突然低落了下去，但他很體貼地沒有追問，安靜地發車往目的地開去。

陸嶼宸說的餐廳就開在大學城裡，位置算是鬧中取靜，開在一個小巷子裡，是一家音樂酒館。

他們到的時候店裡的人還不多，老闆就站在櫃檯後面，見到陸嶼宸，走出來先和他擁抱了一下。

“好久不見啊。”老闆笑著說，“今天我請客，隨便吃。”

陸嶼宸笑了笑，把剛才從車上帶下來的一瓶紅酒遞給了老闆，“恭賀開業。”

遲然對酒研究不多，但看老闆愛不釋手的模樣，大概猜到這瓶酒很珍貴。

老闆自己把酒放進櫃檯後面的酒櫃裡收好之後，才帶陸嶼宸和遲然去找位置。

“對了，這位是？”老闆看著遲然問陸嶼宸。

“朋友，正好她在大學城裡上學，就一起過來了。”

老闆用揶揄的眼神看著陸嶼宸，“噢，朋友啊，挺好的。”

陸嶼宸雖然看出老闆是想歪了，但他本來就有追求遲然的心思，也沒有澄清，只笑著說：“今天我開車，她也不喝酒，給我們弄點氣泡飲料就行。”

老闆點頭說好，“你們先坐，掃碼點餐，想吃什麼點什麼，千萬別跟我客氣。”

老闆給他們安排的位置在角落裡，因為現在時間還早，餐廳裡酒館的部分還沒開始，只有背景音樂在放著悠揚的外文歌。

陸嶼宸和遲然面對面坐著，各自拿著手機看著上面的選單。

因為陸嶼宸也是第一次來，給不出什麼有價值的參考意見，只能看打著招牌標籤的點。

遲然看著點單裡越加越多的菜，遲疑地說：“我們就兩個人，吃不完這麼多吧？”

陸嶼宸愣了一下說：“沒關係，吃不完打包。”

他說著又笑了笑，“難得有機會吃霸王餐，當然得多點點。”

遲然想著陸嶼宸剛才送的酒可能遠遠超過這些菜的價格了，認真算的話，這不是他們吃霸王餐，而是吃大虧了。

不過遲然也沒掃興，點頭說：“好吧。”

點完菜正要下單的時候，老闆又來了，這次他給他們介紹了一些特色菜，送上了一些小吃。

“一會兒八點駐唱的開始唱歌，今天第一首歌給你們點，你們想聽什麼？”老闆問。

遲然沒什麼想法，看向了陸嶼宸。

陸嶼宸為難地說：“什麼都行。你知道的，我有選擇困難症。”

老闆也沒強求，拍了拍陸嶼宸的肩膀，擠眉弄眼地說：“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