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政衍給遲然請了一個阿姨之後,遲然是徹底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這樣閒散的日子過了幾天,顧政衍匆匆來看過她幾次,給她帶過她喜歡吃的甜品,但看起來卻心事重重的。

遲然忍住了問顧政衍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衝動,左右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而且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顧政衍大機率也不會和她說。

就像是遲玥突然回來又突然查出來懷孕一樣,顧政衍連找藉口敷衍都不願意,翻來覆去只會說讓她信任他。

遲然想著想著,又想到了那天顧政衍送剛做完手術的她回家時的場景。

顧政衍沒有問為什麼不告訴他,也沒有問為什麼要決定打掉這個孩子,更沒有說什麼他們以後還會有其他孩子之類的話,只讓她好好修養。

因為顧政衍不需要問心裡就有答案了吧。遲然想著。

他知道就算她問了,他也只會給出打掉這個孩子的回答。因為他馬上就要和遲玥訂婚,當然不可能承諾她他們以後還會有孩子。

遲然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聽到阿姨正在外面的廚房剁肉餡的聲音。

遲然早上隨口說想吃餛飩,本來是想讓阿姨出去買菜的時候幫忙在小區門口的早餐店打包一碗上來的,結果阿姨去菜場買了鮮肉和餛飩皮要自己包。

也不知道顧政衍給阿姨開了多少工資,做起事來這麼兢兢業業。

遲然又想到等自己小月子做完了就沒這個待遇了,心裡又忍不住遺憾。

遲然翻身坐起來,打算到客廳稍微動一動。

因為阿姨說小月子裡最好少看手機和電視,不然視力容易下降的厲害,遲然這幾天是相當的無聊。

但她剛坐起來,手機突然響了。

遲然把手機摸過來,看到螢幕上一串沒有備註但她已經認得的手機號碼,又是一陣頭疼。

手機鈴聲響了快半分鐘,遲然才接了起來。

“什麼事?”遲然語氣冷淡的問。

瑞德笑著說:“別這麼冷漠嘛。我是來探病的,好歹也按照你們這邊的習俗準備了一點禮金,至少對我態度稍微友好一點吧?”

遲然聽到這話卻立馬下床開啟了房門。

正巧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遲然愣了一下,對電話裡的瑞德說:“你不會已經在家門口了吧?”

“很遺憾,門口的只是我的保鏢呢。”瑞德說,“雖然我也很想親自去探望你,但我最近實在是忙得抽不開身呢,不過我想我送的禮物應該足夠表達我的誠意了。”

遲然鬆了一口氣,“你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掛了。”

瑞德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他那邊傳來了模糊的說話聲,遲然沒聽清,但很快瑞德就說:“好吧,下次再聊。”

瑞德說完就先結束通話了電話,遲然放下手機走出房間,阿姨已經把瑞德送來的東西拿進來了。

是一束鮮花和幾盒大大小小的滋補品禮盒,看著中規中矩。

阿姨見到遲然出來了,問她:“這些是剛才一個據說是您的朋友的人送來的,您看這些怎麼辦?”

遲然走過去仔細看了看。

別人探病送的都是百合、康乃馨之類的話,瑞德直接送了一大束紅玫瑰,他剛才說的禮金就塞在花束的中央,用一個香檳色的信封包著。

很薄的一張,遲然把信封開啟,裡面就兩張紙,上面的一張是賀卡,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字,“早日康復”

翻到下面一張,赫然是一張支票,就是上次遲然在拍賣會上見過的瑞德籤的支票同款,就連上面的金額都是差不多的,一百萬元整。

誰家好人探病送禮金送一百萬的?遲然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但支票和現金不一樣,支票不兌的話錢就不會真的給出去,瑞德估計是知道她不可能拿著這張支票去銀行兌現的才敢這麼籤。

遲然看著支票的神情過於震驚,讓阿姨都忍不住好奇地湊過來看了看。

在看到上面的數字時,阿姨驚呼道:“一百萬?”

遲然訕訕地笑了笑說:“這就是個整蠱道具,假的。”

阿姨恍然大悟,“我就說呢。”

遲然把支票和賀卡一起收好,挑了一盒燕窩送給阿姨,才讓阿姨把剩下的滋補品每天分一分,這段時間給她燉了吃了。

瑞德送的滋補品都是大品牌塑封過包裝完整的,遲然也不覺得瑞德會大費周折地下毒害她,放著也是浪費,不吃白不吃。

之前顧政衍從顧家拿來的燕窩什麼的也還有很多,遲然想著身體是自己的,沒必要為了一點不值幾個錢的骨氣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阿姨連連感謝了遲然一番之後,又擼起袖子去給她包餛飩了。

遲然則自己找了個花瓶,把瑞德送來的玫瑰花養到了花瓶裡。

都弄好之後,遲然又晃悠著躺回了臥室的床上。

在遲然這邊清閒的修養的時候,顧政衍卻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小半個月之前,顧氏分公司有人在辦公樓頂樓跳樓,砸到了一個正要下班回家的人,顧政衍當時親自去處理了這件事情。

跳樓的人當場死亡,被砸的人搶救無效死亡,顧政衍代表顧氏兩邊都道歉賠償了,還被後者的家屬砸成了腦震盪,住了兩天醫院。

諒解書籤完之後,顧政衍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了,但沒想到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當初元肖調查發現跳樓的人是個外包的安保公司的人,因為沉迷網賭欠了鉅額債務,臨到還款日,走投無路才選擇跳樓,

但在前幾天,上面的人卻突然找到了顧父,說有人實名舉報他們存在賄賂和不正當競爭等違法行為。

而實名舉報的人,就是當初跳樓的安保。

事情發展到這裡多少有點恐怖故事的感覺了,但是安保提供的舉報信裡同時附有很多證據,上面已經開始調查了。

不過顧氏作為每年當地的納稅大戶,每年還會進行大量的慈善捐款,所以在他們進行調查的同時,也給了顧氏舉證自證清白的機會。

但最致命的問題是,顧政衍和顧父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安保提交的證據是什麼,他們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突然被扣上這個帽子,更是不知道從何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