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極洲小戰神,”店小二搭著乾淨抹布,環顧周遭四座,緩緩而道。
“世無雙?”彪形大漢自然知曉小戰神是何人,可謂是中極洲最負盛名的天之驕子,同輩之中無人可出其右,身具大帝之姿,已被世人“冊封”小戰神,小小年紀便已經威名揚四海。
“沒錯,聽聞小戰神已經戰敗十三洲同輩天之驕子,這一年齡,這一戰績,與少年時的古之大帝都不妨相讓,”店小二緩緩將近日裡關於小戰神的一番戰績說道而來,“這般少年豪傑,假以時日,定當開山拓海,登臨九天,成就大帝尊位!”
“大帝尊位何其難,氣運、毅力、才情,缺一不可,”彪形大漢聞言搖了搖頭,“亙古至今,從不缺才情豔豔,天賦異稟的天命之子,但又有幾人登峰造極,多數人還是淹沒在了時間長河中,修道者,唯有變數最多!”
“修道一路,可不就是與天鬥,與地鬥,這其間,樂趣無窮,任其變數,吾輩人仍當砥礪前行,”一位坐於酒肆樓閣最角落處的豁牙老人忽然說道。
“老前輩所言極是,大浪淘盡英雄,留下的才是真金,小戰神能否一路戰到大帝尊位,其實誰也說不準,”白衣黑髮的清瘦男子適時說道,雖然他並不認識眼前豁牙老人是何方神聖,但向道之心一樣,那便是同道之人。
玉公子聞言一笑,“這尊小戰神確實非同凡響,臨近幾洲,同輩之中可與之比肩的也只有化仙洲的洛清歌、苦諦洲的梵瘋子、屍仙冢的遊吟子,以及葬洲本土的謫仙子!”
“這泥娃娃有這麼強?”小牧歸酒意上頭,不由說道。
“那是自然,修道一路,達者為先,小戰神年歲雖小,但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或許今日不如我等,但有朝一日法、財、侶、地一一聚齊,超過我等也說不定,”彪形大漢爽朗一笑,轉而又望向小牧歸,半揶揄半認真,說道,“說不定,在我們眼前,也有著一尊未來的大帝!”
彪形大漢可謂粗中有細,並非魯莽之輩,這一番言語話裡有話,既承認了小戰神的無雙天賦,又不落樓閣之上諸位面子。
小牧歸聞言哈哈一笑,“那是,大叔眼光真好,泥娃娃可是我的手下敗將,我怎麼會弱於他!”
“小娃娃。你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玉公子並不知道小牧歸早已與小無雙交過手,並且還勝了小無雙一招,當下聞言便適時打趣道。
小牧歸兀自喝著美酒,醉眼朦朧道,“怕啥呢,心不大,何以成天下,若是有朝一日乘風起,那便扶搖直上九萬里!”
“哈哈,說的好!”彪形大漢本就是豪邁不羈的性子,聞言一聲大笑。
四座賓客聞言也是眼中驚豔連連,眼前這個小娃娃氣魄很足嘛,就是不知是否屬於初生牛犢不怕虎那一籃子。
“小傢伙,你來自哪?”忽然,一道如若空谷幽蘭的聲音悠悠自神秘女子的雅間傳來。
玉公子聞言一怔,這個神秘女子之前一副冷若冰山的模樣,現在怎麼突然向著小牧歸發問。
不過有一點,玉公子不得不承認,小牧歸年歲雖小,但談吐不凡,並且周遭有著一圈朦朦朧朧的禁制,如若不是小牧歸身上一襲破爛獸衣,妥妥的一枚世家小公子!
其實小牧歸也不想穿這一身破爛獸衣,村子裡除了老村長爺爺以及老一輩,幾個哥哥姐姐都沒有穿獸衣的,但臨行之際老村長爺爺再三叮囑,他還小,還未達到哥哥姐姐們的高度,這件破爛獸衣一定要隨時穿戴好,不可馬虎大意,至於禁制,也是老村長爺爺當時設下的。
“東大荒,”小牧歸脫口而出,這個其實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自幼熟讀三千道藏,自然知曉這天地有多廣闊,安之一隅的東大荒能有何波浪,想引人注意都難。
“東大荒?”神秘女子聞言自雅間中信步走了出來,如若出水芙蓉般。
“對呀,有何奇怪,”小牧歸不明所以的望向神秘女子,疑惑道。
“沒事,”神秘女子款款向著小牧歸走去,一身清淡異香令人不由沉醉,“能告訴姐姐你的名字嗎?”
小牧歸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神秘女子,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離開村子的時候,老村長爺爺和他說過一席話,告誡他有幾條禁忌萬萬不可告予他人,當下聞言故作傻呵呵的模樣,笑道,“我的名字嘛,小牧歸,天上地下獨此一份!”
“有趣,”神秘女子聞言微微一笑,雖然有黑紗遮面,但卻好像實實在在的浮現在眼前,很是奇異,“你家大人呢?”
“我便是,”李林夕不留痕跡地輕輕拉過晃晃悠悠的小牧歸,望向了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聞言一怔,若非李林夕出聲說話,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樓閣之上有這麼一個人,當即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不由望向了李林夕。
“奇怪,”神秘女子雙目燦若星辰,一縷縷星輝無風自飄,看了有好一會後,而後不由暗歎,她竟然看不透眼前七彩少女,眼前朦朦朧朧,如若被隔斷天機,七彩少女近在眼前卻又像是遠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即。
“你的問題有點多了,”李林夕倒不是很避諱神秘女子的目光,淡淡說了一句。
神秘女子聞言一笑,如若清風拂過山谷,難掩的動聽,“小公子非一般人,一時不由多說了兩句。”
“他只是個普通人,”李林夕一語說罷,似乎便已無興趣與神秘女子繼續交談下去。
神秘女子自然能明白眼前七彩少女的送客之意,“這倒難說,小公子只是明珠蒙塵而已。”
小牧歸聞言傻兮兮一笑,並未言語,很是乖巧地站在了七彩少女的身邊,一切都不言而喻。
神秘女子看了一眼小牧歸後,便悠悠走回了雅間內,揮手間便將雅間施加上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