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看著眼前和藹可親又熟悉的老村長爺爺，小牧歸深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可算從鬼門關前走了回來。
這一次，小牧歸就如同做了一場春秋大夢，如今夢醒，乍見熟人，心裡還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爺爺，過去多久了，”小牧歸猛然一抖，身上的厚重冰雪盡數散去，而後撲到了老村長爺爺身邊，渾然不顧周遭冰雪的侵襲！
“三天三夜了，”老村長見小牧歸安然歸來，和藹的笑了笑，說道。
“這麼久了嗎，”小牧歸不由驚訝，幸好有老村長爺爺在一旁守護，這要是在外界大荒，恐怕自己凶多吉少了。
“其實並沒有多久，你這三天三夜都是在吸收這苦海寒氣，真正破關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老村長見小牧歸聞言一驚，適時便說道。
“可我感覺在鬼門關前度過了好久，”小牧歸摸了摸小腦袋，自己這裡是不是被紫袍判官打壞了，不然怎麼會出現這麼多錯覺！
“爺爺還能騙你不成，”老村長聞言一笑，伸手拂去了小牧歸身上殘留的一些冰渣。
“也是哦，”小牧歸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疑惑，自己有這種錯覺或許是因為自己曾前往歲月長河另一頭的緣故吧！
“算了，不想了，我這小腦袋裝不下這麼多奇怪問題，”小牧歸一陣頭疼，不由停下了思索。
“爺爺，我們先回村子吧，”小牧歸適時說道，“這次我可是獲益不淺！”
“是嗎，”老村長大手一揮，苦海上空立馬浮現出了一道光門，“回去再說，抓緊船身！”
“嗖！”須臾間，一葉扁舟便消失在了苦海上空，獨獨留下一片死寂無聲的黑色苦海！
就在小牧歸與老村長離開的那一剎那，一雙血紅色的巨大瞳眸忽地自苦海最深處浮現而出，望向了光門消失的地方……
……
……
一路上，夜深人靜，寒星寥寥，當一輪明月爬上山頭，小牧歸與老村長也回到了村落當中。
“餓死我了，今晚就拿你打打牙祭吧，”藉著點點星光望去，只見小牧歸肩上扛有一頭體型巨大、長有彎刀狀利齒的猛虎，不過顯然已經被小牧歸擊斃了。
“砰！”小牧歸將肩上猛虎扔在了青褐巨石上，右手操著從老村長爺爺屋裡找來的小刀，不一會便將眼前的獵物處理乾淨。
“不錯不錯，平時肯定沒少享福，”小牧歸看著眼前肥瘦正好的利齒猛虎，舒心一笑，隨後又便去找來了一大堆乾柴，很是麻利地將利齒猛虎架了起來，適時點起了火。
“爺爺，我這次在鬼門關前並沒有遇到十八尊鬼王與把門小鬼，而是遇到了一尊白骨骷髏，很是嚇人，”小牧歸邊往被剝了皮的利齒猛虎身上刷油，邊望向老村長爺爺說道。
“白骨骷髏？”老村長並未聽說過鬼門關前竟有一尊白骨骷髏鎮守，當下便有點疑惑，“什麼模樣的白骨骷髏？”
“瞳孔冒有紅光，手持三丈有餘的白骨鐮刀，一身寒光熠熠，一眼望去，如入九幽，詭異至極，”小牧歸拿著小刀在利齒猛虎身上輕輕劃下一道道豁口，適時說道。
“可能是和在苦海突破鬼門關有關，你描述的白骨骷髏爺爺好像在某本仙道古籍中見過，但時日太久，有些記不牢了，”老村長聞言沉吟道。
“爺爺，我還去了鬼門關歲月長河的另一頭，遇到了一尊紫袍判官，”小牧歸頓了頓後，又說道，“這個紫袍判官能判生死，能知前後，神通很是廣大！”
“嗯？確定不是幻境？”老村長聽聞小牧歸去了歲月長河另一頭，不由一驚，小牧歸破關前不過是道一玄關的修道者，哪怕藉由他人之力，也不具備跨越時間長河的能力！
“很像，但又有點不像，”小牧歸回想起鬼門關前的所見所聞，自己又有點不敢肯定，畢竟跨越時間長河聽起來就很匪夷所思。
“難說，也有可能，畢竟是在苦海突破的鬼門關，變數太多，”老村長自虛空取來煙桿，悠悠抽上了一口，又繼續說道，“苦海在時間長河中幾近要銷聲匿跡了，若非爺爺當年偶然闖入，怕也是無人知曉。”
“爺爺，苦海到底是一片什麼樣的地域，”小牧歸一想起苦海中那種無聲的恐怖，心中便是一陣惶惶。
“苦海不是一片地域，更像是一個破敗的精神世界，”老村長見小牧歸存有疑惑，便適時說道。
“精神世界？”小牧歸不由驚疑，“什麼樣的人竟有如此浩瀚無垠的精神世界？”
“仙，”老村長磕了下煙桿，悠悠說道。
“仙？”小牧歸聞言一怔，在小牧歸的心裡，仙好像就是另一種生物，既不與人同，也不與萬物有染，“這世上到底還存不存在仙呢，雖然書中也說仙已經不存於世，但我還是不太相信！”
“其實爺爺心中也一直有這個疑問，”老村長聞言適時說道，“但現如今成仙難，聞仙也難，若能朝聞道，夕死也足矣！”
“爺爺，怎麼會呢，這世上肯定還有仙，也肯定有成仙的大道，”小牧歸雖小，但也能聽聞出老村長爺爺口氣中的那絲悲涼。
“嗯，”老村長聞言一笑，瞬息間便遮掩掉了眼中的那一抹黯然，“你還遇到了什麼？”
“我在關前揭下了一張長三尺，寬兩尺的黃紙，上面還鐫寫著我從未見過的一種古老文字，”小牧歸朝著已烤至金黃的虎肉上均勻撒了點鹽巴與調味用的香料，說道。
“黃紙？”老村長聞言便思索了一番，“你還記得黃紙上所繪的圖案？”
“像我這麼天資聰穎，當然有臨摹下來啦，”小牧歸聞言嘻嘻一笑，而後隨後撿來一截枯枝，將黃紙上的古老圖案畫在地面上。
“這好像是大破滅時代之前的文字，”老村長看著小牧歸鬼畫符一般的字跡，不由說道。
“爺爺，您認識嗎，”小牧歸一聽老村長爺爺如是說，眼前頓時便是一亮。
“這種古老文字蘊有大道真理，若是有一絲偏差，其中意義就可能完全不同，”老村長一時半會也拿捏不穩，“若是爺爺能親眼一見，便能知曉其間奧秘！”
“可惜那張黃紙帶不出來，”小牧歸聞言一陣心疼，這麼令人好奇的事竟然沒個了結，“真令人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