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為什麼我能看見你嗎,”虛空之上的紫袍判官揹負起了雙手,似乎並不著急與小牧歸比試,或者說不急於指教小牧歸,當下兀自說道。
“為什麼,”小牧歸也很是納悶,自己明明不是這段歲月長河中的生靈,紫袍判官為何可以看見自己,這已經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了。
“我乃天地判官,判的就是歲月生死,你說我能看不到歲月長河的另一頭嗎,”紫袍判官徐徐自虛空之上走了下來,緩緩而道。
“那前輩可知歲月長河另一頭的鬼門關早已是物是人非,”小牧歸定了定神,看著不斷向自己走來的紫袍判官,說道。
“一切皆是定數,”紫袍判官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知曉歲月長河另一頭所發生的動亂,不過臉上並未露出一絲傷感。
“前輩雖然可以料定生死、知曉過去未來,但為何前輩可以隔著歲月長河與我對話,”小牧歸見紫袍判官竟然可以不受限制地隔著歲月長河與自己相談,這可就相當於有可能改變時間長河的上游和下游的流向,與純碎的知曉過去未來的意義,截然不同,心下不由一驚,問道。
“沒有我做不到的事,”紫袍判官一雙古井不波的眼睛,令人著實捉摸不透。
“好吧,”好不容易見到一位可與自己相談的前輩,小牧歸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解決內心疑問的好機會,適時便說道,“前輩,關前往昔歲月的映照是否曾經真實存在過?”
紫袍判官並未點破其間真義,只是悠悠說了一句話,“你的問題有點多了。”
小牧歸併不明白紫袍判官為何不願告知自己歲月長河那頭的事,“前輩,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
“小鬼,冥冥中自有定數,這不是你該操心的,”紫袍判官忽地一笑,仰天微微一嘆。
“總有一天,我會知曉的,”小牧歸見紫袍判官並沒有告知自己的興趣,當下便說道。
“哦!是嗎,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紫袍判官聞言一頓,過了一會兒,方才悠悠說道。
小牧歸聞言心下一陣怪異,時間長河的上游,紫袍判官已經是一尊白骨骷髏了,更何況那時的紫袍判官已經成為鬼門關的守關人,生死都已難料,何來對他有所期待?
“小鬼,若不是你比較特殊,我是不會現身阻擋你入關的,”紫袍判官忽地冒出了一句略有深意的話。
“哦!?”小牧歸聞言神色一滯,適時地沒有出口相問,他心裡明白,問了也不一定得到回覆,若是紫袍判官有心,自然會告訴他前因後果。
“譁!”紫袍判官手中白骨鐮刀忽地劃破虛空,橫於身前,隔著虛空對向了小牧歸。
“呼!”小牧歸看著眼前紫袍判官的動作,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下也已明瞭。
看來紫袍判官是不打算告訴自己了,而是更願意與自己刀劍相向。
小牧歸心中已有決斷,毅然提起了黑色石碑,看向了紫袍判官,說道,“前輩,你這樣未免有點以大欺小了!”
“我會將境界壓在和你一個水平上,”紫袍判官一語說罷,直接揮起三丈有餘的白骨鐮刀,欺身上前,宛若一尊無上神魔壓迫向小牧歸。
“砰!”小牧歸立馬將黑色石碑橫於身前,雖然他的身體經歷了百般錘鍊,但在同境界的紫袍判官一擊之下,仍然壓的他不由膝蓋一彎,“好強!”
“啪!”小牧歸雙手緊握黑色石碑,猛然向上一劃,瞬間推開了紫袍判官的白骨鐮刀,“還是有機會的,同境界我可不能敗!”
“小鬼,你的身體在你的境界已經是極其強悍的存在,可這攻伐手段卻太過單一了,”紫袍判官單手對抗著小牧歸不斷砸來的黑色石碑,悠閒說道。
“呼!”一陣劈天蓋地的轟砸之後,小牧歸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看著眼前不緊不慢、一步一步逼近而來的紫袍判官,小牧歸緩緩運轉起了天庭之中的無上經文。
倏忽間,一道道由仙氣化作的金色小龍攀附上了小牧歸的雙臂之上,染的黑色石碑都是一亮。
“砰!”隨著一道道破空聲,小牧歸又一次掀起黑色石碑,砸向紫袍判官,瞬息間便激起道道金光,璀璨至極。
“你家大人沒有教你神通嗎,”一縷紫色仙氣緩緩自紫袍判官手心竄出,縈繞在了白骨鐮刀上,忽地白骨鐮刀虛晃一下,避過了小牧歸輪番的轟砸,直接繞到小牧歸身後。
“你輸了,”紫袍判官的白骨鐮刀幾近要割到了小牧歸的脖頸,但卻並沒有繼續逼迫下去,而是留了一絲餘地。
小牧歸哪管這些,只要沒死就不算輸,眼前這個前輩如此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又怎麼會輕易人數,當下直接身影一晃,自那一絲餘地中避開了紫袍判官這一擊。
“你不失為一塊渾金璞玉,但卻被人糟蹋在了汙淖之中,”紫袍判官很是悠閒自得,手中白骨鐮刀一揮、一挑、一砸,便將小牧歸“玩弄”在股掌之中。
“砰!砰砰!”小牧歸一言不吭,並未搭理紫袍判官,兀自扛起黑色石碑,一擊又一擊,狂風驟雨般,一刻不敢停歇。
“啪!”紫袍判官忽然將白骨鐮刀立於一旁,赤手空拳對向了小牧歸,一道道紫光不斷自其拳腳間迸濺而出。
“小鬼咬人也會疼的,”小牧歸見紫袍判官竟然將白骨鐮刀置之一旁,赤手空拳來與自己對打,不由說道。
“老鬼在這,小鬼永遠都是小鬼,”紫袍判官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小牧歸轟將而來的黑色石碑,一股怪力令小牧歸難以抽離。
“呀!”小牧歸猛然一喝,四肢百骸之內忽地爆發出一股股金色星輝,他直接甩起了鉗制住黑色石碑的紫袍判官。
“砰!”紫袍判官忽地被摔在了關前金光大道上,頓時灰頭土臉,略顯狼狽。
趁著紫袍判官失利之際,小牧歸須臾間聚起了體內苦海寒氣,一眼望去,自小牧歸手臂往下,直至黑色石碑,皆被一層黑色冰雪覆蓋。
“轟!”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小牧歸騰空一躍,轟然一石碑砸向了紫袍判官。
一擊之下,金光大道都是輕微一顫,塵煙四起。
“呼……呼!”小牧歸喘著粗氣,任由一滴滴汗水自額前滑落,溼透全身衣衫。
小牧歸雙目一凜,直直盯向了風塵之後,眼前那風,那雲,那汗水,似乎都已不重要,此時此刻,重要的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