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遭到反噬

至於這個人是誰，術士掐指一算後，搖頭晃腦地說，那個人在西南方向。

肯定是瞎說的，他們家根本就沒有西南方向的親戚。姑娘絕望地想，看來爸真的沒救了，她真傻，她就不該對這種事抱希望的。

爺爺聞言，卻大驚失色，緊閉的唇愈發蒼白了。半晌，他才無力地道出奶奶一家便是在那個方向，是親奶奶。

術士接著問，那到底是誰欠了誰呢。還說因果迴圈，自有天論。如果再不找出問題所在，拖久了，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枉然。

爺爺聞言，痛苦地說出了曾經的誓言。

術士卻大喜，聲稱爸的病很可能跟誓言有關。發誓的人沒能遵守誓言，使得誓言所賭之人遭到了反噬。

只要找到當初發誓的那個人，化干戈為玉帛，使她多年的心願達成，爸的病自然迎刃而解。

聽到這裡，爺爺身形一晃，似乎想到了什麼往事，一瞬間彷彿老了十幾歲。見爺爺狀態不對，姑娘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了爺爺。

爺爺卻擺擺手說自己不礙事。

然後神情緊張地問術士，如果當年發誓之人已經不在人世了怎麼辦。術士一愣，說不可能，如果那個人去世了，毒誓失效，爸自然就不會生病了。

而既然爸再次生病了，說明那個人還活著，但也已經沒多少時日了，否則誓言也不會再次反噬到爸身上。

爸早已不能下地了，爺爺年紀大了，身子骨也不太硬朗了。術士說化解這件事宜快不宜遲，必須讓至親之人抓緊時間，否則晚了就來不及了。

爺爺艱難地抬起頭，望向姑娘。

知道這件事的如今就只有屋裡這幾個人，撇去爺爺和爸，至親之人就只剩姑娘了。

爸的至親之人當然還有弟弟，只是弟弟們跟爸的感情並不太深。平常便時常因為爸對她這個姐姐的偏心而心存芥蒂，如今遇到事，怎麼可能指望得上。

因為化解這件事不僅要有顆真誠的心，還要跋山涉水去往遠方，更要做好必要時候吃些苦頭的心理準備。

更何況這並不是什麼皆大歡喜的事，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想到這裡，爺爺吞了口口水，面露難色地問姑娘是否還像剛才一樣想要幫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如果不願意，大可直接離開，他會再想想辦法。

爺爺老了，他說他想一個人靜靜。

爺爺剛說完，姑娘就毫不猶豫地表明瞭自己的意願。她是讀過書的，書上說滴水之恩便當湧泉相報，更別說多年的養育之恩了。

這些年來爸對她如何，她都看在眼裡，放在心上，現在該是她回報的時候了。她作為女兒本就義不容辭，也著實心甘情願。

她是笑著離開家的。

一路上，經歷了舟車勞頓，語言不通等困難，當天晚上甚至因為不熟悉地形的緣故，愣是錯過了可以住宿的地方。飢寒交迫，險些露宿街頭。

好在她運氣好，又冷又餓困頓交加時，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餘光看到一個黑影，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姑娘握緊揹包，大著膽子一回頭，見對方也正使勁拍著胸脯，可見也嚇得不輕。

原來黑影是個放學後突然肚子疼在廁所蹲坑的學生。

便意來得突然，走得也快。可保險起見，他還是蹲了好半天。生怕回家路上再來這麼一出，難道他堂堂一個有素質的小學生還要蹲在路邊大便不成？

那也太不文明瞭。

等他終於從廁所出來，卻發現天都已經黑了，老師同學早就回家了。糟糕，他一個健步趕緊往校門口衝。

不好，不出他所料，大門果然關上了。望著緊閉的大門，小學生苦著臉想，莫非今晚要餓著肚子在學校裡過夜了？

突然想到什麼，小學生眼睛一亮，扭頭往校長辦公室衝去。

看到辦公室緊閉的大門，小學生沮喪地扁了扁嘴。早該想到的，校長辦公室的門也已經鎖上了，那柔軟的大沙發也躺不成了。小學生失望的扛著自己的大揹包往外走，邊走邊安慰自己，不然還是算了，就在學校裡過夜好了。

只要耐得住肚子餓，明天早上就不用早起上學了。因為他人就在學校裡，就不用一大早還沒睡醒就要步行好幾公里去學校了。

這麼一想，似乎也挺好，如果忽略肚子裡饞蟲咕咕叫的聲音的話。

後來實在太餓了，肚子也叫個不停。雖然天都黑了，外面看起來黑漆漆的，怪嚇人的。可肚子太餓，就是想一覺睡到大天亮，情況也不允許呀。

於是小學生咬咬牙，繞著學校轉了好幾圈，找到圍牆最矮的地方，踩著四處搜來的一堆雜物翻出去了。

他大著膽子，讓自己儘量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加快腳步拼命往回家的方向衝去。

直到遇到同樣在走夜路的姑娘。

驚嚇過後，兩個膽小的人一拍即合，邊說邊笑地往前走去。沒多久便遙遙望見一群舉著火把的人，喊喊叫叫的，似乎在找人。

待走得稍近了些，小學生一下子高興得蹦了起來。鬆開姑娘的手，興高采烈的就往前衝。

剛跑出沒幾步，回過頭看了眼姑娘，然後毫不猶豫地折返回來，重新牽起姑娘的手一起往前跑，邊跑邊揮著手興奮的喊：“誒，我在這兒呢。”

原來，見天黑了小學生都沒回去，小學生爸媽著急的挨家問村裡同校的孩子們。大家紛紛搖頭，沒有一個人見過孩子。

孩子爸媽不由急了，便發動住在附近的孩子二爹三爹兩家，又叫上旁邊熱心的鄰居們，點著火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邊喊邊找。

見孩子一家歡歡喜喜地相擁而泣，想起爸還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還等著自己去解救呢。悲喜交加，姑娘忍不住淚眼婆娑。

當晚，小學生一家收留了姑娘，並告訴姑娘應該怎樣去往目的地。在好幾個好心人的指引下，她這才在第二天下午頂著炎炎烈日來到清水村。

然後，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