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還有雞湯喝?怪說不得晚上回來嫌這嫌那的。”郭良昌有些好奇地問道。

“怎麼可能?那都是學校食堂給左校長特別準備的,我看他每天吃飯吃的和我們都不一樣,估計是有食堂開小灶,我姐她運氣好,被校長兒子給看上了,分到碗雞湯,我沾了我姐的光,分到半碗嚐了嚐味道。”

“你能不能別再亂扯了?”郭曉雨聽著郭曉玉每說一句話都要把自已和左日興扯一起,她也有些生氣了。

“本來就是嘛,你還不讓人說。”

“我看是你對左主任有意思才對吧?”郭曉雨突然把話頭一轉,轉到了郭曉玉的身上。

“誒,你這話說的,你還倒打一耙起來了。”郭曉玉也不服輸。

“怎麼就叫我倒打一耙了呢?剛才不是你拉著人家胳膊讓人家做你物件嗎?你反正單身,你去唄。”

郭曉玉剛要反駁,郭良昌突然看向了郭曉雨責問道:“難道你不是單身嗎?”

郭曉雨看了看郭良昌,對方正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已,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郭良昌看郭曉雨不說話,冷笑道:“我問你話,你這是啞了?”

“我姐這是在等著她的胡哥回來娶她呢!”郭曉玉逮住機會,對著郭曉雨就是一頓譏諷。

“你又在胡編瞎造些什麼?”郭曉雨怒氣衝衝地看著自已的妹妹。

“你發什麼火?你妹妹難道說錯了嗎?”郭良昌盯著郭曉雨說道。

郭曉玉一看有人給自已撐腰,她立馬又叭叭叭地說了起來:“就是嘛。剛才左主任問我倆有沒有物件的時候,我姐就不說話,我後面跟他開玩笑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我姐看,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是。爸,你說說看,這男的是不是對我姐有意思?她要是真跟我們主任好上了,那我以後不是也就不用受我們姓裴的那個胖子管了嗎?咱家指不定還能天天吃肉了呢?”

“你到底有完沒完?”郭曉雨直接放下了筷子,盯著郭曉玉問道。

“你妹妹說得有問題嗎?”

眼見郭良昌一直幫著郭曉玉說話,郭曉雨此時也不想再說些什麼。

“哼,不說話!我就問你,胡彰優去廣州有多長時間了?有大半年了吧?這段時間裡他給你寫過一封信來嗎?你還真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見郭曉雨依然不做聲,郭良昌繼續說道:“他胡彰優一窮二白,一個江西佬,好好的教書先生不當 ,非要跑去廣州做生意,先不說他在廣州人生地不熟的,我就問你,他能拿出來多少錢做生意?還想發大財,我看他這是痴人說夢!”

郭曉雨聽到這兒,有些聽不下去了,小聲地說了一句:“他能不能發財是他自已的事,反正又沒用你我的錢去做生意。”

“你說什麼?說大聲點兒!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竅了,還非要耗死在一個窮鬼上,你妹妹可比你聰明多了。你也不想想,要是你能攀上你們教導主任,我們家日子都能跟著好過不少。”

“她聰明,她看得明白,你讓她去攀高枝兒去唄!”郭曉雨說完就摔筷子回了自已房間。

“人家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沒事兒拿熱臉貼什麼冷屁股啊?”郭曉玉在身後大聲地說道。

“你姐就是個蠢蛋,腦瓜子跟被驢踢了一樣!他胡彰優真有那個發財的命,廣州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還能回來娶你?為了這麼一個窮鬼的一句鬼話,還要放著好日子不過,我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蠢貨?”

郭曉雨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聽著屋外兩人的對話,心裡也有些犯起了嘀咕:胡彰優去廣州這麼長時間了的確一封信也沒給自已寫過,自已也不知道他在廣州的地址,而且廣州那樣的花花世界,誰又能保證胡彰優他不變心呢?

想到這兒她只覺得心裡一陣煩躁,想找個人說說話,但又不知道該找誰。

左春聖回到家的時候,餘穎還在廚房裡忙著做晚飯。左日興正躺在自已床上閉目養神,聽到左春聖回來的動靜,他立馬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今天怎麼這麼積極,沒人叫你就知道出來?”左春聖看著左日興一臉的得意,不由得跟他開起了玩笑,“說說,今天第一天上班,怎麼樣?”

“除了上午那個姓裴的有些噁心,其他人都還挺好的。”

左日興話剛說完,餘穎就端著菜進來了:“吃飯了。”

“今天怎麼還吃上了餃子了啊?”左日興看著餘穎手上端著的餃子,兩眼直冒光。

“這不是你來桂林之後第一天上班嗎?你也辛苦了,所以做了點兒餃子,犒勞犒勞下你。”餘穎笑著回答了左日興。

“還是我媳婦兒知道疼人。”

“那就邊吃飯邊說,你去給打壺酒來,餃子下酒,越吃越有。”

“誒,我給自已也來一杯。”左日興聽完左春聖的吩咐,轉身就進了廚房打酒。

左春聖看著桌上的餃子,又看了看懷錶:六點半不到,他抬頭對餘穎說道:“餃子就不用給繼剛留了,坐下先吃吧。”

“嗯。”餘穎聽完心裡一陣詫異,自打自已嫁進這個家後,張繼剛就和他們一起同吃同住,只是到了桂林之後就總是見不到人,經常大晚上的才回來,如今這餃子不給對方留,她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多問。

餘穎並不知道左春聖怎麼就成了對方的乾爹,左日興也說自打他記事起,家裡就有了這麼一個人。至於怎麼有的,左春聖從來都沒對他提起過。

左日興打完酒回來,便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個餃子:“這餃子配上山西的老陳醋 簡直是人間美味!唉,還是家裡的伙食好呀!中午要不是沾了咱爹的光,蹭了碗雞湯喝,那菜簡直叫沒法兒吃,不怪那些學生都罵食堂。”

說到這兒,左日興端起了酒杯:“爸,當兒子的先敬你一杯,感謝你幫我解決了工作的事情。”

左春聖臉上雖然開心,但比起左日興突然的開竅而言,他更關心食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