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情本來就多,偏偏宋聽瀾在這個時候來了。

“姐!”

他來的很突然,聽到這一聲姐,宋白榆驟然變得無比煩躁。

她抓住手邊的抱枕朝宋聽瀾扔了過去。

面對眼前飛來的抱枕,宋聽瀾笑著抬手接住,對宋白榆的脾氣,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次他可是來投靠他的好姐姐的,可千萬不能把人惹生氣了。

他笑著走到宋白榆身邊,把抱枕放好,“姐,見到我開心嗎?”

“你說呢?”宋白榆沒好氣的說。

“哎呀,別生氣嘛。你看不慣父親跑來A市,把我一人丟在那,我還是你的親弟弟嗎。”

這話宋聽瀾說的倒是有幾分情真意切,是真的有些埋怨她。

但那時宋聽瀾還在讀書,轉學籍並不是容易的事,只能作罷。

“在這待多久?”

“我不走嘍。”

“你說什麼?”

宋聽瀾笑著坐在宋白榆身邊,“我報了A市的警校,錄取不成問題。”

警校?等等.......

“你高中畢業了?”

“姐!你還真是一點也沒把我放心上,我志願都填完了!”

這回輪到宋白榆心虛了,她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別處,再轉回來,“你也不小了,哪用事事都需要我操心。”

“操心和上心是兩碼事!”

“你一個語文不及格的,還和我玩起閱讀理解了?”

“你別扯開話題。”宋聽瀾懶懶的把手搭在宋白榆的肩膀上,“姐,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對於宋聽瀾變著法子向他要東西,她已經習慣了。

小時候,宋白榆摔爛了宋聽瀾一個塑膠玩具,他能從宋白榆那要走一輛腳踏車。

宋白榆拿了他一根吸管,他反手就順了好幾本課外讀物。

宋白榆穿一下他的外套,他能把人騙商場去買幾套名牌。

至於他自已的所作所為,是隻字不提,全靠撒潑耍賴混過去,宋白榆也懶得和他計較。

“說吧,要什麼。”宋白榆淡定的喝了一口水。

“蘭博基尼,最新款的。”宋聽瀾期待的看著她,眼裡精明的光,把她閃的不行。

“知道了。”

宋聽瀾一把抱住她,“我就知道姐最好了!”

“行了,滾吧。”

“好嘞。”

宋聽瀾提著行李箱往樓上走,聲音隔著門,從二樓傳下來,“姐,客房怎麼有人住了?你和你男人不是睡一起的嗎?”

他從門邊露出來一個頭,疑惑地歪了一下。

而這時,江妄剛好從工作室裡走出來,懶腰伸到一半,與露出頭的宋聽瀾對上了視線。

“是你!”

這異口同聲時的傻氣半點不差。

宋聽瀾走了出來,用力的拍了一下江妄的背,“哥們不錯啊,長得挺帥。”

江妄看著這張與白榆五六分像的臉,對著宋聽瀾的背也是一拍,“你也是啊,真酷。”

宋白榆就這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從下往上看著兩傻子在那稱兄道弟,無比礙眼。

“再叫。”宋聽瀾和江妄同時順著聲源看向宋白榆,“把樓叫塌。繼續叫啊。”

“姐。”

“白榆。”

兩人聲音同時軟了下來。

江妄是怕她生氣。

而宋聽瀾是怕到手的蘭博基尼飛了。

之前蓋別墅的時候,只修了一間客房留給宋聽瀾,反正現在她也是和江妄睡在一起。

“江妄,把客房東西收拾了,搬到主臥。”

“好的。”

江妄和宋聽瀾就這麼勾肩搭背的進了客房。

“誒,你和我姐是怎麼認識的?”

“這說來話啊。”

“沒事,你慢慢說。”

“我本來在藍海灣打拳......”

宋白榆揉了揉太陽穴,嘆了一口氣,他們兩人怕是要把別墅整個天翻地覆,得想個辦法把宋聽瀾趕出去。

他們在客房鼓搗了一會兒,江妄抱著一堆衣服搬往主臥。

“會掛衣服嗎?”

宋白榆走進主臥,用果然如此的眼神看著一片狼藉的沙發。

江妄正坐在沙發上疊衣服。

“不要疊,直接掛起來。”

她從衣櫃裡拿出一把衣架,遞給江妄。

掛好後,把衣服放進了空著的衣櫃裡。

江妄看起來心情不錯,笑著靠近宋白榆。

“幹嘛。”

“白榆好可愛。”

“什麼?”

江妄擺了擺腦袋,“弟弟和我說了一些你小時候的事。”

“哦?”

宋白榆並不記得自已小時候發生過什麼糗事,基本上都是宋聽瀾的。

“弟弟說,你從小就像個小大人似的,總是監督他寫作業。在學校成績永遠都是第一名,而且還是校花。”

“哦。”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雜事。

“你幹什麼。”

宋白榆不耐煩的側頭看著江妄,他兩隻手抱住了宋白榆的腰,頭搭在了宋白榆的肩上。

看著好像盡在掌握之中,其實心裡慌得一逼。

宋聽瀾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響,“拿下我姐的關鍵就在於:主動!一定不能太被動,不然會被她牽著鼻子走,你要掌握主動權,才能抱得美人歸。”

正想著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江妄的手就被宋白榆猛的以掰,“咔吱”,脫臼了。

“疼疼疼……”江妄扶著胳膊痛呼。

宋白榆握住他手臂往上一推,接上了。

“白榆……”江妄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剛才幹嘛呢。”

江妄自已也沒想到,主動了那麼一下,就又回到被動的裝可憐的境地,實在是難以啟齒。

“我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宋聽瀾的主意吧。”宋白榆洞察一切,江妄那點小把戲在她眼裡就像是跳樑小醜。

“嗯……”

這才那麼一會兒,他們兩人竟就狼狽為奸了,果然宋聽瀾不能留。

宋白榆靠近江妄,微抬下巴,捏著他的臉,“越來越不老實了,你以為宋聽瀾在,我不敢罰你?”

“不不不……”

就這樣,江妄和宋聽瀾被宋白榆叫到了健身房裡。

兩人苦兮兮的在跑步機上跑步,一臉愁容。

特別是宋聽瀾剛趕了車,以為自已能休息一下,結果……

宋白榆慵懶的靠在躺椅上,愜意的捏著手裡的遙控,欣賞著這兩人體力不支的窘迫模樣,心情大好。

把宋聽瀾的跑步機又往上調了一檔,“姐……我錯了……”,他喘著氣求饒,可宋白榆眼皮都沒動。

“不是要上警校,體力得跟上去。”她說著合理的話,欣賞宋聽瀾的狼狽。

不得不說,宋聽瀾讓她頭疼的很,從小就是,每天把家裡鬧的雞犬不寧,天天被宋斯林關禁閉,也沒有一絲消停。

看著江妄一臉吃瓜的樣子,宋白榆給他的跑步機往上調了兩檔,驟然加速讓江妄有些猝不及防。

“保鏢,就要有點保鏢的樣子。”

江妄吃力的交換著雙腿,流下了悲傷的汗水。

體力訓練結束後,他們坐在地上緩了好半天,眼神中都帶了點幽怨,但在宋白榆看向他們時,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化作了一絲和善而僵硬的微笑。

這兩人不去變臉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