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最後一件拍品,知名畫家白末微的《橋上》。白末微的畫作大家是知道的,有市無價。”

“對啊對啊,我看過白末微的畫展,那油畫太美了……”

“油畫,白末微可謂是登峰造極。”

“真沒想到蘇家竟有白末微的作品,若是我定然捨不得拿出來拍賣。”

“蘇家這次下了血本了!”

……

七嘴八舌的聲音吵的宋白榆煩躁得很,她坐在那,只想快點開始拍賣,拍賣沒進行多久,蘇青就把江妄帶到了宋白榆身邊。

宋白榆看到江妄,猛地把他扯了過來,毫不留情的拍了一下他的頭,江妄被打的有點懵。

她按住江妄的肩膀,把他按在旁邊的座位上,神色冷漠的看著蘇青,面若冰霜。

“沒想到蘇少對我的保鏢感興趣。”

蘇青笑著擺手,“不過是與江先生聊了幾句。”他眉眼雖是笑著的,可笑意不達眼底,“我就不打擾宋總搶拍了。”

耳邊的叫拍聲接連不斷。

“兩千八百萬。”

“三千萬。”

“三千一百萬。”

……

《橋上》的市場價大概是在六千萬左右,宋白榆聽著叫拍價格,很顯然他們是想以比市場價低的價格拍下來,所以相互試探,沒人大幅抬價。

宋白榆把號牌遞給江妄,“八千萬。”

江妄愣愣點頭,舉起號牌,“八千萬。”

價格驟然翻了一倍,而且比市場價高了兩千萬,眾人都面露詫異看向江妄,心裡的算盤落空了。

“八千萬一次。”

“八千萬兩次。”

“八千萬三次。”

“恭喜三十號先生拍下白末微畫師的《橋上》”

由於距離太遠,宋白榆現在還不能判斷那幅畫是不是真跡,畫作要等宴會結束後再去拿。

她轉頭看向江妄,恨不得扒了他一層皮,也不知道他和蘇青說了些什麼,回別墅定要讓他一字不差的吐出來。

江妄感受到了從白榆身上透出來的絲絲冷氣,討好的湊過去,“白榆,你別生氣,我接下來一定不亂跑。”

他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擺在頭旁邊,無比傻氣。

周圍全是人,頻頻側目看著江妄發誓,宋白榆咬牙把他的手拽下來,暗暗的擰他腰側的肉,一點沒留情,“你給我老實點。”

江妄吸了一口涼氣,好疼……

在手機上讓白鴿不用找人了,宋白榆帶著江妄來到一個類似於臨時包廂的休息室,裡面與外面只用一層透明玻璃隔起來,其他人見了知道宋總現在不想與人結交,都沒有去打擾。

江妄畢恭畢敬的站在宋白榆身邊,不敢有半分懈怠。

一開始江妄並沒有仔細看宴會廳裡的人,但現在他身負保鏢職責,便盡心盡力的觀察了起來。

透過玻璃朝外看,他驚訝的發現伏龍和蛇精竟然也來了這個宴會。

伏龍穿著一套簡約低調的男士西裝,近兩米的身高使他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蛇精就更不用說了,豔紅色的包臀禮裙將她的身型毫無保留的勾勒出來,前凸後翹,嫵媚動人。

環視一圈,沒有看到白鴿。

而且伏龍和蛇精在宴會開始時到現在也沒有要來與他們打招呼的意思,遲鈍的江妄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

宋白榆把酒杯放在桌上,力道不輕,玻璃底座與玻璃桌面發出一陣響聲,江妄一個激靈,立馬回頭。

“白榆?”

坐在沙發上的宋白榆,慵懶的掀起眼皮,看著他,江妄現在基本上都叫她白榆,似是覺得這樣叫更加順口,她下巴微抬,“倒酒。”

“好嘞。”

江妄把倒好的酒遞了過去,宋白榆抬手接過,腳突然踹向他的小腿,江妄完全沒料到,小腿一痛,猛地單膝跪下。

這休息室的玻璃是單向的,外面並看不到裡面的樣子。

宋白榆冰冷的指尖抬起江妄的下巴,抬的有點高,大約四十五度左右,而後把杯裡的酒朝他嘴裡灌了進去。

酒杯肚很大,江妄剛才倒了約一半左右,如今都進了他自已的嘴裡,宋白榆並沒有給他喘氣的時間,流淌的酒液持續滑入他的喉嚨,不少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流在地上。

“唔唔……”

他掙扎著想躲開灌酒,可下巴被牢牢的釘死在宋白榆手上,無法移動半分。

他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白榆這是在為他擅自離開的事罰他。

酒杯見底,江妄雙手撐著地面,低頭咳嗽,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喉嚨的辛辣不斷刺激著他,那難受的倒在地上,捂著脖子蜷縮了起來。

從那晚宋白榆喂他酒時就知道,江妄不勝酒力,而這次她用酒罰他,就是要讓他記住教訓。

蘇青那種人是不能靠近的。

每一個休息室的門口都站著一位招待員,若有人來找時方便告知。

此時宋白榆並不知道,蘇青正讓人搬著《橋上》,親自給她送來,招待員見是家主,正要敲門告知,被蘇青抬手製止了。

蘇青直接推門而入,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宋白榆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蜷縮在地面的痛苦的江妄,面色陰冷。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毫不掩藏的敵意交碰,如引燃的火線倏然間炸裂開來。

“你對他做了什麼!”蘇青看著痛苦的江妄,惡狠狠的怒視著宋白榆。

“我不過是教訓自已的保鏢,蘇家主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宋白榆漠然的站起身,走到蘇青面前,直直的望著他,”蘇家主身邊人才濟濟,似乎唯獨對我的保鏢情有獨鍾。”

蘇青冷笑,“宋老大真是會往自已臉上貼金。”

他當著宋白榆的面叫她宋老大,是在暗諷她不過是一個幫派老大,名不正言不順,與他那名門貴族無法相比。

宋白榆並沒在意,看向蘇青身後的人,淡淡道:“真是勞煩蘇家主還親自跑一趟,只不過如今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喉嚨裡的辛辣感漸漸散去,耳邊的對話也逐漸清晰,江妄從地上爬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的,喘著氣擋在宋白榆身前。

“怎麼又是你啊……我不是說了不會跟著你嗎……你又來幹嘛……走開……”

江妄昏昏沉沉的,面上帶著氤氳的怒氣,都怪他莫名其妙的叫自已過去,他才離開白榆身邊,如今被罰也該算在他的頭上,他竟還有膽找上門……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