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願遵太孫調遣

在秦良玉的引導下，方忠等人依次進入正堂。

還沒進入正堂，方忠低聲朝秦良玉說道：“秦夫人，在下本次前來，可是有要事與夫人協商，還請夫人揮退眾人，並麻煩讓隨在下一同前來的其他五人下去休息。”

秦良玉先是愣了一下，還以為是京城來人催促自已早日派軍北上，看來還有其它變故。

想到此，秦良玉朝眾人說道：“麟兒、大哥、二哥、四弟留下，其他人都散了，不可在外偷聽。翼明，帶五位來使下去休息！”

“是，夫人！”眾人躬身回道。

方忠看著馬祥麟幾人，有點為難地望向秦良玉。

秦良玉和煦地笑著解釋道：“剩下之人都是本官血脈至親，可不用迴避，來使請坐！”

方忠只好無奈地與幾人依次落座，待坐定後，秦良玉開口問道：“來使此次來，可是有要事？”

方忠沒有直接回復，而是反問道：“秦夫人可曾聽說京裡發生的大事？”

秦良玉想了一會兒道：“來使指的可是陛下病重、冊立皇太孫之事？”

“秦夫人所言不差，在下正是皇太孫殿下派來的信使！”

方忠一邊說，一邊朝京城方向鞠了一躬。

“哦？據本官所知，皇太孫今年未滿十五歲吧？”秦良玉有點懷疑地問道。

“不錯，皇太孫離十五週歲尚有五月，但這並不妨礙皇太孫殿下英睿天縱！”

“嗯，那不知皇太孫派來使來石柱，所謂何事？”

“皇太孫殿下親自寫了封信，讓在下送來給秦夫人，夫人看完後，自然會明白殿下的深意！”

方忠說完，從懷中取出朱由校寫給秦良玉的那封書信。

秦良玉趕忙雙手恭敬地從方忠手上接過書信，在認真看完後，呼吸略顯急促地問道：“方來使，皇太孫這是何意？”

“殿下的心思，在下不敢妄自揣測，但是，殿下經常讚譽秦夫人為巾幗英雄。秦夫人只用響應皇爺徵召，九月前親自帶兵到達通州就行。在下來此之前，遵照殿下囑咐，八月五日前會在忠州安排好運兵船隻，在坐船到達荊州後，改乘馬車直達通州，荊州到通州的糧草目前也都正在準備！”

“此外，殿下還讓在下帶來了兩萬兩開拔銀，每人五兩，到達通州後的糧餉與將士居住之地已在準備！”

說完，方忠從懷中拿出兩萬兩銀票，雙手遞給秦良玉。

秦良玉一臉困惑地雙手接過銀票，確認銀票無假後，還是不確定地問道：“方來使，皇太孫真沒有其它交代？”

“夫人，殿下為了避免枝節旁生，只交代在下這些。若秦夫人放心不下，可等到了通州後，再親自詢問殿下也不遲！”

“好，那本官就不問了，方來使可否容本官思慮一番後，再予以回覆？”

“當然可以，好讓秦夫人知道，殿下除了讓在下來給秦夫人送信，還讓在下去給酉陽宣撫司送信！”

方忠之所以插上這句話，一是表明並非非你不可，二是向秦良玉證明皇太孫調軍的真實性。

“好，本官知道了，四弟，你去送方來使下去休息！”秦良玉朝秦民屏說道。

“是，夫人，方來使，請往這邊請！”

秦民屏答覆完秦良玉，站起身朝方忠引路。

待方忠兩人走後，秦良玉把書信傳給秦邦屏等人傳閱。

待三人看完後，秦良玉開口問道：“大哥、二哥，你們怎麼看？”

秦邦屏率先說道：“三妹，咱們本就準備率軍北上，前往遼東平叛，既然皇太孫要求咱們九月前到達通州，時間上完全綽綽有餘，加上送來的兩萬兩開拔銀與沿途不用操心糧草的事情，對我們來說並沒什麼壞處！”

秦邦翰接著說道：“大哥說的不錯，殿下已經幫我們解決了最大的糧草煩惱。若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咱們到時候再依形勢而定！”

秦良玉望向自已兒子馬祥麟，馬祥麟笑著說道：“我聽夫人與舅舅的！”

秦良玉瞪了他一眼道：“你都二十四了，難不成一直讓我和你舅舅做你一輩子的主？”

面對老孃的訓斥，馬祥麟趕忙站起躬身回道：“是，夫人，兒子知錯！”

秦良玉沒理馬祥麟，思忖了一會兒後道：“既然大哥、二哥都願意聽從皇太孫的調遣，那就這麼決定吧，明早我便回覆方來使！”

第二天一早，剛吃過早飯，秦良玉派人來請方忠，正堂裡依然坐著昨晚的幾人。

作為主人，秦良玉笑著問道：“方來使，可曾習慣石柱的飲食？”

“尚可，就是有點麻，還有點辣！”

作為一個幾乎沒出過京城的北方人，方忠自然一時無法適應四川的麻辣風味。

秦良玉笑吟吟地說道：“我們四川溼冷，要靠這辣椒與花椒排除體內溼氣。昨天方來使走後，我們經過認真商議一番後，決定願意聽從皇太孫的調遣！”

“那在下就謝過秦夫人了！”方忠站起來躬身行禮道。

“來使客氣了，快請坐，來使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前往酉陽？”

“秦夫人既然已經答應聽從殿下的調遣，那在下在秦夫人處的事情也就暫時處理完了，等在下從酉陽回來後，再一同隨秦夫人率軍北上。至於前往酉陽的時間，在下想著明早就出發！”

“好，方來使有要事在身，本官也就不久留了，本官讓翼明帶人護送方來使前往酉陽，等來使在那邊辦完事，再讓他護送你回來！”

“那就有勞秦夫人了！”

辭別秦良玉後，方忠召集其他五人，商量明天出發前往酉陽的事情。

至於來時的嚮導，在付完費用後，就讓其自行返回忠州。

第二天天剛亮，方忠六人在秦翼明等五十個白桿兵的護衛下，騎著驢馬，朝三百多里外的酉陽走去。

因山路崎嶇、天氣炎熱多雨，還好方忠六人從小跟著方正化練武，雖淋了雨，但都沒有感冒發燒。

六天後，眾人終於到達了酉陽宣撫司。

寨門守衛見是石柱白桿兵，並在看到方忠遞過來的拜帖後，便讓他們進了寨門。

不一會兒，酉陽宣撫使冉躍龍之弟冉見龍就匆匆趕來迎接。

冉見龍見到眾人後，開口大聲問道：“不知來使是哪位？”

方忠站出來躬身回應道：“在下方忠，見過這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