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鹿呦呦邪魅一笑，“剛偷了個電瓶車還沒來得及轉手，資金有點週轉不開。”
“要不你先借我點？賣了電瓶車我立馬還你！”
銷售站起身走了。
世界終於清靜了，鹿呦呦低頭專心刷起短影片來。
“姐，你好！”
鹿呦呦看帥哥看得正起勁，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她抬起頭來，就見一位穿著職業裝的女人正笑著站在面前跟她打招呼。
“我們這邊有免費美容刮痧瘦臉，您怎麼也是等，與其乾坐著不如來體驗一下吧！”
……
這是男的催不動，換女的上陣了？
“不用了！我就喜歡乾坐著。”
那人笑了笑，不但沒走，反而坐到她旁邊開始喋喋不休地找話題嘮起嗑來。
鹿呦呦被煩得不行，乾脆關掉手機，同意前去體驗一下。
躺在床上後，鹿呦呦閉上眼睛，任憑技師在自已的臉上塗塗抹抹上下其手，她只當自已死了。
半小時後。
技師將一面鏡子拿過來，鹿呦呦睜開眼，看到自已右半邊脖子都紅了，大概是刮太狠了，導致毛細血管破裂。
那個技師還得意地炫耀自已的傑作，“你結節有點多，我這次幫你被疏通一部分了！姐，你後面得堅持來做才行！”
她有指著鏡子裡鹿呦呦的右半邊臉說道：“你看，這半邊臉是不是瘦多了？”
“沒看出來。”鹿呦呦毫不客氣。
“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呀！這半邊臉不僅瘦了，面板也變好了，我給你簡單畫了個妝，是不是特別服帖自然！”
行行行，是是是，你說得都對。
鹿呦呦不想跟她爭辯，只催促道：“另一邊也趕緊做完我還有急事。”
技師“撲哧”一聲笑了。
“您要不要辦個卡，單次188的服務，現在活動價388就能做五次，單次只要七十多，還是很划算的！”
鹿呦呦：“……”
“不用，謝謝，體驗了下，不是很滿意。”
技師沒再說話了，鹿呦呦閉上眼，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有動作。
直到清潔工來打掃衛生，催著她趕緊起來走人。
鹿呦呦懵了，頂著一張陰陽臉，跑去前臺理論，沒想到那名技師比她還理直氣壯，“小姐！我們免費體驗就是這樣的！”
“您要是想做完，要麼買個單次的，要麼辦個卡！您說了都不要，我也沒辦法呀！”
論套路還是得看你！鹿呦呦氣得都想給她鼓掌了！
技師說話的時候頻頻看向前臺，那邊坐著一大哥，長得膘肥體壯的，有幾分老闆的樣子。
鹿呦呦走過去敲了敲桌子，手指指著那名技師，“我要投訴她！”
“小姐，我們店是全國連鎖的，您有什麼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向總店反映。”
等你反應？黃花菜都涼了！
不管是吧！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鐵板了！
鹿呦呦拿出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面，撥打了12315。
前臺大胖哥見這次遇到個不好惹的，和技師對視一眼，兩人的態度立馬變了，拉著鹿呦呦的胳膊就開始說好話。
“姐！也沒啥大事兒！別動不動打電話！就剩一半了，我加加班，給您做完得了！”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打個電話的。”鹿呦呦拿起手機，又要撥號。
“別呀！哎呀——”
大胖哥瞪了技師一眼，“你怎麼服務客人的！又想被扣工資了是不是！”
技師愁眉苦臉，一臉討好地看著鹿呦呦。
呵！還唱起雙簧來了！
你倆要是去當演員，早就大紅大紫了！
“另一邊就不用做了，我覺得挺好的。”鹿呦呦語氣很冷，前臺的兩人不自覺抖了一下。
其實她是真覺得挺好的，現在這形象對於表現自已人生之窘迫只能說是錦上添花，去見鹿扒皮保準順順利利！
“姐，要不這樣吧……我們這邊還有別的專案，您要不都來體驗一下……這次我保準給您做全套，就是原價的那種服務，絕對讓您滿意！”
鹿呦呦板著臉，把店裡所有的收費按摩專案免費體驗了個遍。
等聞在野染完頭髮來找她的時候，她還在半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按腳，整個人爽得起飛，嘴裡斯哈斯哈喘著氣。
“不錯！”鹿呦呦對他現在的形象報以充分的肯定。
從理髮店出來，兩人坐上公交車，從平坦的縣城大道直奔七拐八拐的農村田間小路。
“到了以後我去找他，你在外面等著我，如果我搞不定會摔杯為號，這時候你再衝出來。”
“總之，一切聽我口令，千萬不要貿然行動。”
頂著一頭劣質染髮劑很不舒服，聞在野一路上都沒給她好臉色，聽到這些話也只是黑著臉“嗯”了一聲。
鹿呦呦十分狗腿地賠笑。
密閉公交車裡腳臭和汗臭味十分上頭，幸好巴掌村離縣城不是很遠，鹿呦呦捂嘴吸氣、憋氣、呼氣，如此迴圈二十分鐘後，終於忍到下車了。
車門剛開了個縫，她立馬拉著聞在野往下衝，熱浪鋪天蓋地席捲而來。但和臭味比起來，這點燥熱還是可以忍受的。
聞在野發現這裡和他想象中的鄉村不太一樣，挖掘機、推土機轟鳴作響，周圍的房屋已經拆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
他問出了自已的疑惑：“你確定我們沒走錯？”
鹿呦呦還以為自已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睜開，景象還是沒變。
“咦？我家呢！”
她顛顛地跑到站牌前邊，只見上面寫著“巴掌村”三個大字，沒錯啊！
“看樣子是拆遷了。”聞在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啥？她變拆二代了？
不！不對！是拆一代！
鹿呦呦激動。
這潑天的富貴，終於又輪到咱了！
上輩子彩票中獎，這輩子拆遷致富，老天爺待我不薄！
“先別高興那麼早。”聞在野給她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看現在的進度，拆遷補償事宜肯定早就協商好了，根本沒人通知你。”
他沒繼續往下說，但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誰有權利做主，好處進了誰的口袋，答案不言而喻。
鹿！扒！皮！
鹿呦呦憤怒地攥著拳頭，一拳打在公交站牌上，用力之大匪夷所思，堅硬的金屬牌子直接被她捶出了一個大坑。
“鹿呦呦？是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