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是我,你們怎麼都跑出去了,剛剛我看到房間裡一個人沒有,都把我嚇壞了!”地堡中那個人影出聲道。

原來是虛驚一場,我沒好氣的看著地堡門口的宋雨萱,“這麼大人了,我們剛才那樣喊你,都不知道應一聲?”

面對我的指責,宋雨萱也沒有解釋,只是漲紅臉獨自鑽回睡袋裡睡覺了。

第二天林秀抽空給我說道:“這些日子咱們也見不著陽光,人體的生物鐘都亂了,丫頭內分泌失調,生理上有些不舒服,你昨晚不分皂紅清白一通數落她,我勸了好久她才恢復過來,都一把年紀了,以後脾氣要收斂一點。”

“那起碼應該答應一聲吧?我昨晚可是被她莫名失蹤嚇得半宿沒睡。”我倔犟著回道。

“你呀,幾十年了還這樣,等會抽空去跟萱萱道歉,丫頭大了,你別總是在她面前要強!”林秀搖著頭嘆息道。

一晃又是好幾天過去,這些日子裡我們基本上還是保持那種黑暗下半死不活的狀態,飲食睡眠狀態都很差,每個人體重都掉了好幾斤。

不過也有個好訊息,在齊嵐的反覆研究除錯下,收音機現在能清晰的收到一些西方國家廣播臺,據齊嵐和宋雨萱收聽那些電臺中的新聞內容後,經過翻譯整理,我們知曉了華夏近期已經掌握了‘反自然’武器,並將此項技術運用在太平洋中部的核輻射雲上,利用此種神秘武器,控制季風和洋流,把霓虹島上的核汙染物都吹到美洲中部地區,這造成了整個黴利尖國所有州市徹底進入核冬天。

當然白頭鷹軍方也並不是束手無策,但他們的所有反擊動作,都被華夏提前掌握並用新型武器從源頭上解決。

第二個重磅訊息是,白頭鷹勢力正在全球通緝我們四人,他們聲稱是因我們幾人造成了絕密武器資訊洩露,甚至還破壞了他們在阿拉斯加州的重要實驗基地,如果某個國家和組織協助白頭鷹抓獲我們,將獲得一場潑天的富貴。

得到白頭鷹勢力罪有應得的訊息,我開心了好久,覺得自已現在受的苦總算是沒有白費,另外陰差陽錯之下,流落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也是天命,就算他佛不樂手眼通天也別想找到我們。

收音機被修好後還有個額外好處,就是整個白天我們都有噪音陪伴,只有晚上時候齊嵐才會關閉他的機器,現在每天早上,我都會準時被廣播音樂叫醒,並且也不需要依靠平板電腦來掌握日期,廣播新聞裡每天都會提起,這也算另類的方式幫助我們調整作息習慣。

二月四日早上六點,廣播準點響起,我伸了個懶腰走出地堡,一縷溫柔的陽光朦朧的照射在臉色,好半天后我突然反應過來,看著四周晨曦照亮的雪景,下一秒我就興奮跑進地堡高聲大喊著:“都出去看看啊!太陽出來了!天!亮了!”

極夜終於過去,雖然也只有清晨時分天會亮上半個多小時,但幾乎肉眼可見的每天光照時間都在延長,這種變化讓人無比振奮,似乎能貼身感受到希望之力,不過這些美好的感觸,很快就被一件事徹底攪亂了。

林秀告訴我,咱們的糧食存糧告急,我聽後一愣:“過年那時候各種物資還挺充裕啊,怎麼這才過了一個多禮拜就消耗殆盡了?”

“還不是你家那個傻丫頭,隔三差五就抱出去不少糧食喂麋鹿,那可是一個鹿群啊,多少糧食也不夠她投餵的!”林秀頗感無奈的道。

飛機上帶過來的肉類和副食品本來量就少,如果不用那些稻殼麥麩充當主糧,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熬過這個寒冷而又漫長的冬天,我惱怒道:“什麼叫我家的傻丫頭,宋雨萱是我從外面撿來的?這個敗家玩意,準備餵飽畜生,然後把她親爹親媽餓死嗎?她現在在哪呢?我倒要問問她怎麼想的?”

宋雨萱見我怒氣衝衝向她走來,趕緊搶先解釋道:“爸,我也沒想到那些鹿這麼能吃,前些時候天天黑咕隆咚的,我也不知道自已到底抓了多少糠皮,這兩天才發現原來被我拿走了那麼多,大不了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去喂麋鹿了還不行嗎?反正這些東西我也吃怕了,以後我那份口糧,就分給你跟媽吃。”

我一把擰著宋雨萱的耳道,將她提溜到牆角存放稻殼麥麩的木箱位置,指著僅存一箱半的口糧呵斥道:“你是準備帶著我們以後就喝西北風過日子是吧,還嫌棄這些難吃?外面除了冰就是雪,少吃一頓你就得餓死凍死,看這天氣,最少還要一兩個月冰雪才能融化,這段時間你告訴我怎麼才能讓我們這些人生存下去?”

看著宋雨萱哼哼唧唧答不上來的樣子,我是氣不打一處來,“聽說你不是跟那頭最壯的雄鹿關係處的不錯嗎!你這兩天給我把它騙進地堡來,沒有糧食吃,那我們就吃肉,你負責將那頭麋鹿引進洞,我們負責捕殺,這很合理吧?”

“不行,那是我的朋友,它對我那麼友好,我怎麼能吃它的肉?”宋雨萱一聽我要捕殺麋鹿,趕緊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

“你還真仗義啊,為了個畜生朋友,就準備將親生父母餓死是吧?”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嘆道。

宋雨萱焦急解釋道:“不是,爸,咱們不還有這麼多糧食嗎,以後每天少吃一些,也是能…”

還沒等她話說完,齊嵐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來對我喊道:“叔,你快跟我去看,有,有,有魚!”

雖然我對齊嵐口中冰雪裡有魚的說法非常不信,但還是跟著他往飛機方向走了幾百米,也不知道這小子為啥跑這麼遠的地方剷雪,但兩尺多厚的積雪下,確實反射著水波的光影,齊嵐趴在雪下的冰塊上,示意我也蹲下觀察,藉著天邊並不是很強的光線,玻璃般透明的冰塊下,果然能看見黑影遊動,看體型似乎還不小。

“叔,我老家就是查干湖那片的,查干湖知道吧,東北最著名的冬季捕魚場,我們那嘎專業的捕撈隊,一網下去能打上來數萬斤魚呢!”齊嵐興奮的對我說道。

宋雨萱眼眸亮亮的,“爸,您看,這下能捕魚吃了,就不用想著對我那些麋鹿朋友們下手了吧!”

我咧嘴一笑,“確實有魚吃的話就不用捕獵麋鹿了,可這上面還覆蓋著厚厚的冰層,我們連根釣魚竿都沒有,你準備怎麼給這些魚弄上來呢?難不成你準備學習古人‘臥冰求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