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老頭與劫匪

換上漂亮衣服，以夏裝模式出發。

彷彿忘記，現在，是冬天啊。

超短裙，白襯衫，白球鞋，雙馬尾。

今天的端木凝曦，有點不一樣，極少見以雙馬尾示人。

呃，或者示狗。

他們的村莊所在，為丘陵地帶，一個個小山坡小山頭，並不算十分高大。

最中間最高大那座山頭，為龍頭獅獨霸，他可是此地名副其實的霸主，只是不魚肉鄉里罷了。

端木凝曦所在山頭，與他緊緊想貼，為他的南方鄰居。

區別是，他是霸佔，端木凝曦是官方認證。

他們所謂山頭，只不過是個小土坡，實不像山的樣子。

畢竟，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喲嚯，不用問，都挺矮。

其中有幾個土坡，還是有人居住的。但是，村民多數還是住在下方平坦處的壩子，挨家挨戶，成片。

今日，端木凝曦和阿黑，準備外出遊玩，他們並沒有打算叫上誰，就一人一汪上路。

往東十公里，高山峽谷，崇山峻嶺，綠樹成蔭，流泉飛瀑，為大自然氧吧，秀美河山。

一人一汪，在山林間奔躍，追逐嬉戲，不亦樂乎。

追風逐影，於斑駁的陽光下，活絡於叢林地脈。

或抓蝴蝶，或圖蜜蜂，非招蜂引蝶，卻是自得其樂。

嗯，難怪不帶別人，他們的玩法，委實比較二。

還有，說好上山採蘑菇，早就忘記。

終於，一人一汪停在瀑布前，開始沉迷於恢弘壯觀的景色，不能自已。

山林，樹叢，草地，灌木，峽谷，山勢，乃至山溝溝，一路過來，早為自然界的神奇偉力所感染。

正是那森羅萬物，如此鮮活，如此美麗，令人心曠神怡。

阿黑很好奇，他覺得自已可以和世間萬物相和諧，那沒問題。可是主人為什麼也能？真奇怪。

主人她彷彿是大自然的寵兒一般，既能撫摸大自然的美好，又受萬物所親賴，當真神奇。主人她，或許有什麼特別之處吧。

他們在瀑布下面的水潭邊休整。

水潭清澈見底，碧波盪漾。

端木凝曦光著小腳丫玩水，阿黑在潭中翻騰摸魚。

等他們打算返回之時，阿黑已抓到七八條魚扔至岸邊。

原本可以不止這個數，但是阿黑在水下潛伏，只挑選長得好看又肥美的。

對於魚而言，長得好看，也是錯。

端木凝曦開啟物品欄，掏出一個纖維環保袋，把魚全裝進去，又放入一個小箱子，才存入物品欄。

魔法妹子出陣，就是方便。

“走啦，阿黑。”端木凝曦揮手。

阿黑蹦出水潭，一通歡騰。

端木凝曦笑道：“別鬧別鬧，咱們魚有點多，回去之後，分一半，你給龍頭獅送去，聽到沒有？”

嗯嗯嗯嗯，阿黑連連點頭，主人她真是體貼呢，還記著咱們共同的朋友。

不過，那龍頭獅平時真忙，不是征戰四方，就是忙約妹子，人家果然是大佬沒錯。

一人一汪轉向南行，準備走出叢林，到大路上去。

剛走一會，忽見前方人影一閃，掠過草叢。

身法好快。一人一汪對望一眼，急忙跟上去。

端木凝曦有魔法飛行技，大體可以做到江湖傳言的，草上飛或者水上漂，模樣頗似絕頂輕功。

只可惜，交戰中不實用，一旦動手，即漏底。

那人速度奇快，幾個縱躍，已去得極遠。

端木凝曦急速飛行。她倒不擔心自家汪，他們曾經比試過，她全力全速飛行，阿黑可以閒庭信步般瀟灑，不落後半分。

為不驚動對方，她選擇貼地飄行。

身不動，如仙子凌波，姿態極美，真的好似絕頂的輕功高手。

阿黑的動作變得輕巧，無論踩到草或樹葉，都沒有一絲聲響，宛若幽靈。

他的速度，隨心所欲。在地球上，他迄今沒有過全速。

不一會兒，那人鑽出山林，站到大路上停住。

他略微思索，走迴路邊，抬頭望著一棵大樹出神。

阿黑和端木凝曦，早在遠處隱蔽。只見那人年紀不小，是個老頭。

頭髮花白，卻精神矍鑠，瞧著十分精明強幹。一身灰布衣服，一雙布鞋。

老頭如猿猴一般，一秒鐘爬到樹上，抽出一把斧頭，開始砍樹。

所砍處，是大樹分岔出來的一枝，延伸到公路上方。

嘛，難道說這老頭是個環衛工人？

斧頭砍在樹枝與樹幹連線的地方，斧斧落，專攻分岔的樹丫處。

十餘斧之後，老頭一個翻身，落在樹枝上。騰空而起，墜落猛踩。

一人一汪無語，原來不是要砍斷，而是要掰斷。嘿，真心是高階操作。

咔嚓，樹枝終於斷裂。

老頭猛踩，往外一蹬，旋身落回樹上。

好身手！一人一汪暗暗喝彩。

樹枝掉落，又受之一蹬，直接橫到公路上。

老頭迅速溜下樹。

遠方塵土飛揚，一輛黑色商務車快速馳來。

至近處，咯，停住。

“媽個巴子，怎麼有樹擋路？”開車的怒罵。

話音未落，老頭從路邊跳出，大喝一聲：“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掰斷，要往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噗——原來演這出。一人一汪頓悟。老頭是劫匪？還以為是碰瓷的。

開車的伸出頭來，一臉兇相，喝道：“死老頭，快滾開，不然滅了你。”

老頭大笑道：“小朋友，快快下來捱打。”

老子這暴脾氣。開車的大怒，就想下車捶人。

車上有人提醒道：“別惹事，咱們快走，轉移陣地。”

開車的剛想忍回去，卻見老頭朝他豎起中指，極盡嘲諷。

啊，絕不能忍。開門下車，正是膀大腰圓的魁梧大漢，大步上前，朝老頭臉上就是一拳。

老頭消失。

車上人忍不住好笑，老頭被一拳幹趴了吧，真是作，為老不尊，活該。

驀地，只見車前，同伴的大漢俯下身去，跟著挺直，隨即側倒。

咣，腦袋重重地撞在引擎蓋上。其身子，慢慢滑下車頭。

老頭造型拉風，五指箕張，氣勢強勁。

老五被他一掌打廢？怎麼可能。車上眾人震驚。

車門拉開，眾人下車。

最後下來那人，沖天髮型，揪著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年輕女子。

五個男子上前，看來今天，得活動活動筋骨啊。老頭多半皮癢。

那老頭凜然不懼，雙方臨近。

一個大漢雙手一探，疾抓老頭。

一膽二力三功夫，只要抓住老頭，大漢身強力壯，還怕他變出花樣？

另一個大漢揮拳直擊，功夫，還是要有滴，所謂雙管齊下，誠不虛也。

他們合作多年，早已配合默契。尋常人，哪是對手。

老頭輕蔑一笑，隨手一引，那人雙爪襲向同伴的面門和咽喉。

另一人的拳，擊在同伴的胸口和小腹。

兩人怪叫，同時倒下。

老頭上前。

一名大漢蹲穩馬步，呼喝出拳。

老頭伸掌，搭住敵拳。

霎時，彼此不動。

瞬間，大漢滿頭大汗。

“這是？”端木凝曦不解，傳訊問。

“推手，卸力。”阿黑傳訊解答。

老頭膝蓋頂壓敵人腿彎。

大漢馬步破，身子稍歪。

正欲拿穩身形，一下記手刀打在頸中。大漢登時一晃。

老頭腳下一勾，大漢翻跌。

大漢未及調整，再中一拳，即刻動彈不得。

老頭三拳兩腳，打倒眾人。

最後那個沖天髮型的男子大驚，喝問道：“你到底什麼人？想幹什麼？”

老頭攤攤雙手，笑道：“不是講得很清楚嗎？買路財。通俗來講就是，打劫。”

“啊，我當什麼事。”沖天髮型大笑道，“前輩您好，咱們是自已人。自已人啊，真的。我們就是劫匪。”

“你們真是劫匪？”老頭不信。

“真的真的，真真的。”沖天髮型連忙點頭。

老頭搖頭道：“無所謂，趕緊給錢，打劫啊打劫，麻煩各位配合。”

沖天髮型哭笑不得，嘆道：“前輩，咱們是同行啊，自已人也打？”

老頭怒道：“三天沒米下鍋，老漢已經窮成狗，同行算個屁，天王老子也要打。”

沖天髮型快哭了，人生，已然如此艱難麼？同行也無愛，劫匪何必為難劫匪？

見老頭逐步逼近，他腦海中靈光一閃，一把反扭過女子手臂，喝道：“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