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雲謠看著白氏堅定的背影,便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

而她也有意想讓白氏知道藺言薄的真面目,看清楚這藺府到底暗藏著多少的骯髒。

閨房內,白氏讓下人都守在門口。

她問道:“謠謠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藺雲謠點頭,將那對母女真實身份說了出來:“柳姨是父親在外的女人,而那女孩也是父親骨肉。”

白氏面色瞬間褪去所有的血色,喃喃道:“不,不,這不可能,你父親,你父親,你父親……”

白氏想說出否定的話,可是之前種種異常讓她沒有底氣反駁。

“你是如何得知?”

藺雲謠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無意中聽到醉酒的林管家親口所說,那對母女在外一切事項都是他親手辦置,包括父親這次遇險,實際是想這對母女留在府裡。”

反正林管家不是個好東西,讓他背鍋也沒什麼。

這樣她娘才能更信服。

“怪不得,怪不得他聽到那對母女在外安置會有這麼大的反對,怪不得你會那樣說,怪不得她姓藺!呵!”

白氏慘笑著,閉上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彷彿一瞬間被抽走了精氣,鬱郁不堪。

三句怪不得,藺雲謠知道母親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畢竟父親隱藏得很好,在外人眼裡父親很疼愛母親,一直未娶。

而母親也認為父親是愛她的。

可是卻不曾想過,原來他早已在外養小妾還有一個這麼大的孩子。

事實上還有一個驚天秘密,藺雲謠沒有說出來,她擔心母親一時知道的太多,怕承受不住。

罷了,一步一步來。

她現在主要是讓母親振作,不能讓母親再重蹈覆轍。

“母親你不能倒下,你要是倒下就如了那對狗男女的意。”

白氏聽到狗男女三個字道:“謠謠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而且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很平常的事……”

“娘,他答應過你,也在外宣稱此生只娶你一個,才博得重情的好聲譽,才讓聖上高看幾分,如此的言行不一可見虛偽至極。”

“至於父親?呵,娘你信嗎?他從未當我是他的女兒,只是當我是一顆可以擺佈的棋子,可以利用的工具,你信不信若是讓這對母女進來之後,等我笄禮之後便開始針對我婚事,為了藺月荷他甚至不惜拿我做嫁衣,更是抬那柳氏為平妻。”

“這……你說的可是真的!”白氏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顯然半信半疑。

也並非怪白氏,之前她的父親實在是隱藏太好。

畢竟如果你一直過得很好,與丈夫恩愛有加,突然你女兒說這一切都是假的,誰都不可能立馬能全接受了。

藺雲謠緊握著白氏的手道:“娘,遠的不說,你接下來且看看,父親一定不會讓她們在外面呆很久,而柳氏也不是安分的主,還有那商鋪的房契你一定要握緊在手裡不能給任何人,那對母女一定想方設法讓父親勸你將房契相贈。”

畢竟藺雲謠清楚柳氏的貪婪,恨不得白氏所有一切都是她的。

“還有母親你最好再清點一下你的私庫,別再拿自己的錢財來貼補府內開支,你做好這兩件事且看看父親的反應,你便知道女兒說的是真是假。”

白氏看著藺雲謠堅定的眼神,她終於知道自己的女兒哪不同了。

氣質。

明明還只是孩子,卻表現如此穩重,舉動如此成熟,思考事情比她還要穩妥。

讓白氏對藺雲謠的話再信了幾分。

她撫摸著藺雲謠的頭道:“好,母親就按你說的辦,不過你答應母親在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之前,對於你父親的態度還需要給與應有的尊重。”

白氏江南商富之女,不缺錢,從小生活衣食無憂,秉性純良,教養也極好。

可以說是難得的好女子,只可惜她父親並沒有好好珍惜。

藺雲謠笑道:“好。”

此時並不是與藺言薄交惡的好時機。

這時,去安頓那對父母的李嬤嬤也回府了。

白氏問道:“安頓如何?”

李嬤嬤道:“她們看了店鋪很滿意,不過奇怪的是她們並沒有直接住下。”

藺雲謠唇角微勾,抬頭看了下天色,是時候了。

“母親,我帶你去看一場戲。”

畢竟說得再多,還不如讓白氏親眼看看藺言薄的真實面目更有說服力。

白氏疑惑跟在藺雲謠身邊,並沒有多問。

她們避開人從後門走出。

後門的馬車秋雙早已根據藺雲謠的指示,報官之後便準備好在外等待著。

白氏看到這一切安排,忍不住多看自己閨女幾眼。

哪家未笄禮的孩子有這般厲害,不愧是自己生的女兒。

藺雲謠見自己母親一臉崇拜看著自己,不禁扶額。

馬車駛到一處巷子裡停下,是一座別院後門。

藺雲謠推開門道:“娘,我們先進去。”

白氏進門後四處打量著:“這是什麼地方?”

“我買的房子。”只不過安在秋雙的名下。

白氏瞪大眼,她的女兒到底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藺雲謠帶著她走到側院一面牆前。

牆上畫著一副很大凹凸不平的壁畫,色彩鮮豔。

藺雲謠輕輕摳動一塊石頭,牆壁斜上下方多個兩個孔。

透過這兩個孔可以看到對面的景色。

一個可以站著看,一個可以坐著看。

孔並不大,但是卻能看清,若不仔細檢視是發覺不了。

藺雲謠看了一眼後,做一個禁言的手勢,小聲道:“娘,你且看看。”

白氏有些遲疑,畢竟這種舉動不太好,但是又抵不住好奇心。

她好奇藺雲謠到底讓她看什麼。

白氏湊過去看。

她赫然看到之前的柳一萍,還有……藺言薄。

她的夫君!

更關鍵是柳一萍坐在藺言薄的大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

而藺言薄手握在她的腰間,舉止親密。

白氏腦袋轟隆一聲,眼前一暗。

幸好藺雲謠眼疾手快扶住,同時把孔堵住。

李嬤嬤給白氏掐人中,白氏幽幽醒來,只是瞳孔有些微散。

藺雲謠低聲道:“娘,你還能堅持嗎?不行的話讓嬤嬤扶你回房間休息,我想再聽聽。”

白氏緊咬著唇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