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羽其實和梁小雅並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也從來沒有動過樑小雅。

在趙金羽看來,身體上的控制過於簡單,屬於初級控制,是他不屑於做出的行為。

所以之前對外宣稱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說過樑小雅是他的女朋友。

這次突然改了口,是在實施反制計劃。

他讓梁小雅在藥瓶中加入倍他樂克,如果長期和勞拉西泮混合服用的話,身體出問題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劉勳的父母並沒有規律性的喂劉勳服用藥物。

這點,他稍微預料到了一些,畢竟劉勳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他也並不著急,因為就算劉勳報了警,到時候警察核實的時候,劉勳的父母也會幫自己辯護。

只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從某天晚上開始,他開始被電話騷擾,是透過網頁撥打的電話。

網頁撥打的電話雖然穩定性不高,但對方非常的執著。

而那個對方,就是劉勳。

趙金羽被惹怒了。

他低估了一條瘋狗的反撲能力,他必須馬上進行反制。

於是就有了那些淤青和照片。

他知道周維明的性格,看到自己剛剛認回的寶貝女兒受到了毆打、侮辱和威脅,出自於一個父親的保護欲,會立即去找劉勳理論。

一個沉迷於網路的少年,一個曾經受過ECT治療而記憶有缺失少年,表達能力是非常差的。

兩個人肯定會打起來。

而劉勳的父母,面對一個惹是生非的孩子,只能趕緊加大用藥量,來保證他們安靜和愜意的生活。

只是凡事有意外,周維明去找劉勳的時候,劉勳竟然突然就死了。

周維明回家後,慌里慌張的給他打了電話,講了事情的經過。

更是託孤似的請求他繼續照顧梁小雅。

趙金羽聽到劉勳死亡的訊息以後,立即有一種畫蛇添足的感覺。

更讓他意外的是,劉勳死後竟然變成那麼噁心的樣子。

他真的很無語,為什麼人死以後會在屋裡放這麼長時間?

劉勳的父母一天天的在吃屎嗎?

如果他們動作迅速一點,可以不經過醫院,直接在社群開死亡證明,然後火化一了百了。

畢竟一個沉迷於網路的瘦弱人員,猝死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不會惹人懷疑。

而劉勳的父母,也不會去探尋劉勳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死亡的。

只能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他因為劉勳父母的漠然獲得了控制劉勳的機會,同樣因為這份漠然,導致他的計劃變得如此不漂亮。

大概,還是他太善良吧。

沒想到一個孩子在家死了,臭了幾天都沒人管。

“警官們,劉勳的死和我真的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他報警的事情,你們可千萬不要誤會我……”

趙金羽自我交代完以後,警方又對案件細節進行了進一步的詢問補充,然後又帶著趙金羽到現場進行指認。

趙金羽十分配合,可偏偏咬緊梁小雅的事情不承認。

熊振平他們也看出來了,趙金羽就是想拖死梁小雅。

最關鍵的是,梁小雅本人承認投毒的事情後,並沒有任何改口的意思。

即使周維明苦口婆心的勸說過好幾次,即使給梁小雅看完趙金羽審訊時的錄影,梁小雅還是不肯交代。

不過王晨楊看完錄影以後,知道背後罵的最歡的人就是趙金羽的時候,她氣的瘋狂的拍打著桌子。

熊振平看著她醒悟的樣子,心內裡多了幾分欣慰。

總算是褪下了趙金羽身上華麗的神服。

王晨楊不能說話,她飛快地在紙上寫下想問的問題。

因為憤怒,紙都被寫破了好幾次。

她問:我沒有指揮小袁去樓頂,小袁到底怎麼死的?

她還問:我真傻,看著我的樣子是不是特別可笑?趙金羽會不會判死刑?

第二個問題熊振平直接就回答了:“他一定會被判死刑,他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而第一個問題,熊振平隨後問了趙金羽,趙金羽回答很簡單,小袁後半段的行為是他指揮的。

他拋棄了小袁,他要讓他死。

至於後來他們去抓王晨楊的時候,通知王晨楊離開的,也是趙金羽。

王晨楊看著趙金羽的回答,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握著筆,顫抖著寫下此時的想法。

我討厭趙金羽,但我沒有資格討厭他,因為想出成蝶計劃的是我自己,實施行動的也是我自己。

我也是一個卑劣的人,我還間接害死了小袁。

我願意承擔我所有的罪行。

……

此時在趙金商家中,因為他胳膊受了傷,所以吃飯的時候換成了勺子。

彭燕感覺有些奇怪:“金羽平時和咱家關係那麼好,怎麼會突然要傷害你呢?”

“你們兩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沒告訴我?”

趙金商看著整齊的掛在衣架上的衣服,那身衣服還是趙金羽給他新買的,當時花了好幾百塊錢。

“警察不是來通知過了嗎?說他犯的是殺人罪。”

彭燕非常不理解,她一把奪過趙金商手中的勺子:“什麼叫犯的是殺人罪?親兄弟兩個打鬧一下,怎麼就變成殺人罪了?你趕緊去和警察說說,金羽那人不是壞人。”

這時候坐在一旁的孩子也出了聲:“我要小叔,我最喜歡小叔了,他給我買好多玩具還陪著我玩,爸爸你趕緊把小叔救回來!”

趙金商感覺十分為難,因為警察和他說的殺人罪,並不單單隻要謀害他的事情。

可是架不住老婆孩子的哀求,於是就硬著頭皮去了警察局。

趙金商告訴警察:“金羽自小就很聰明,回回成績都比我高出一大截兒。”

“要是走上了什麼歪路,肯定也是一不小心走錯了。”

“警察大哥,我們哥倆小時候過得挺苦的,經常捱打捱罵,希望你們能看在這份上,別對他那麼嚴格。”

六組組長嘖了一聲:“小時候苦的人多了去了,這能當做理由嗎?再說了,你們倆不是一個家庭長大的嗎?”

“這不是出於同樣的家庭環境嘛,你和他性格怎麼相差那麼多,所以出了什麼事,家庭影響是一方面,主要還是看個人怎麼選擇。”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別在這當什麼老好人了,想想你胳膊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吧。”

趙金商訥訥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打車回了家,只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家裡的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