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話,字字珠璣。

齊家軍三個字,向來是自已的禁忌,沒人敢在自已的面前提起。

眼前這個算命的竟然知道?

齊寧沒說什麼,而是把齊家軍令牌拿了出來。

當看見齊家軍令的時候,胡永和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不敢置信的上前接過來看著,確定是齊家軍令不假。

頓時眼前湧上了一片水霧。

自已又見到這枚軍令了。

當時知道齊忠死的時候,他就想去祭拜。

但被李牧用他手下兄弟的命威脅,讓他不能離開雙河郡,胡永和這才自暴自棄,還以為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可沒想到——

想到這裡,胡永和騰的一下來到齊寧面前,死死的拽著齊寧的衣領把齊寧拎了起來。

“說!”

“這枚令牌你是在什麼地方撿到的?!”

“敢說一句假話,我弄死你!”

胡永和咬牙切齒的對著齊寧問道。

他知道,這枚軍令牌,只有齊忠身上有,其他人是絕對不可能有的。

眼前這個算命的,說不定是在什麼地方撿的。

“我曹尼瑪的胡永和,趕緊把世子放開!”

“你腦子被驢踢了?!”

這時,大帳外面的孫銘和王巖直接衝了進去。

“你們是——”

“孫大哥,王兄?!”

“你們怎麼在這?”

看著進來的孫銘和王巖,胡永和怔住了,臉上還掛著淚水。

“這話應該我們問你,你不好好帶兵,在這裡喝什麼大酒?”

孫銘上前看著被齊寧打成豬頭的胡永和,咧嘴問道。

胡永和這才把最近這段時間的經歷說了一遍,聽得孫銘他們也唏噓不已。

“要不是世子過來,我們還真不知道你的事。”

“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哥幾個以後又能在一起了。”

孫銘拍了拍胡永和的肩膀。

“等等!”

“你說什麼?”

“世子?”

胡永和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躬身駝背的算命老頭。

“鬍子是粘住的,我就不弄下來了。”

“我是齊寧。”

齊寧站直了腰,對著胡永和比劃了一下。

“這……”

“世子,你不是已經死了?”

胡永和滿臉震驚。

他確實不認識齊寧,但眼前這個算命老頭,卻又確實是假扮的,再加上齊家軍令和孫銘他們的說法,由不得他不信。

之前李牧告訴過他,齊忠和齊寧都死了,他才心死如灰的。

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有機會能再次看見。

“死個屁啊。”

“咱家世子可厲害著呢,我跟你說,我們這段時間在河谷縣府可忙了。”

孫銘招呼著一臉懵逼的胡永和坐下,笑著把這段時間在河谷縣的事情說了一遍。

齊寧在胡永和麵前暴露了自已的身份,就說明這胡永和是信得過的。

聽著孫銘的描述,胡永和震驚的目瞪口呆,原來把河谷縣攪和的天翻地覆的人,竟然是他們世子。

“蒼天庇佑!”

“既然世子來了,那還等什麼?”

“這苟日的郡守,老子早就看不慣了!”

“反了他孃的!”

胡永和興奮的一拍大腿。

“先別急!”

“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我才偽裝潛伏。”

看著胡永和亢奮的表情,齊寧有些無語。

“可是偽裝潛伏要到什麼時候?”

“世子啊,既然都要反了,那我們就要積蓄我們的兵馬力量,一直潛伏下去也不行啊。”

胡永和有些不解。

“你說的我明白,我們的人馬也有不少,至少河谷縣現在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在這郡府,我需要你儘快把剩下的這些兵馬給我控制住。”

齊寧對著胡永和說道。

他自然沒法跟胡永和解釋系統積分的情況。

“世子放心,這一次,跟我一條心的,都被留了下來,而那些聽話的,都被李牧給調走了。”

“現在剩下的這些,都是跟我一樣,不受李牧待見的。”

“不過有個軍曹,是留下監視我的,必須要避開眼目,還有幾個士兵也是。”

胡永和對著齊寧說道。

“避開?”

“孫銘,帶人去幹掉他們,現場佈置的玄乎一點。”

齊寧轉頭對著孫銘說道。

“啊?”

“這就幹掉了?”

“可怎麼解釋?別人會生疑啊!”

胡永和吃了一驚。

“這才哪到哪?”

“我們之前在縣府幹的事情野著呢,你落伍了。”

“走走走,跟我們一起行動,今天晚上帶你長長見識。”

“對了,這軍曹有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跟我說說,我想想思路……”

孫銘摟著胡永和的肩膀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

軍曹府裡面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衙門的人聽見動靜去了以後,看見眼前的一幕,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只見這位軍曹大人,眼球凸出,舌頭伸長,懸在房樑上已經硬了。

不僅僅是軍曹大人,連同屋裡面的幾個女子,也都吊在了房樑上。

赤身果體。

衙役們很快便把這件事情稟報給了新來的師爺。

經過師爺縝密而細緻的判斷之後,推測是有蒙冤的吊死鬼作祟。

正好跟前不久,軍曹在街上強搶了一個小少婦,到軍營慰軍三個時辰回家之後就吊死了。

按照軍曹的說法,是這個小少婦看到他們訓練的艱苦,很是感動,為自已之前浪費糧食的行為感到羞愧,所以上吊了。

礙於軍曹的權勢,眾人都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沒有辦法。

所以這次齊寧掐指分析完之後,郡府裡面倒是有不少人相信了齊寧的說法。

“這吊死鬼在郡府還有怨氣,最近這段時間,誰做過虧心事的,一定要來找我,不然的話,吊死鬼可能還要作祟。”

齊寧最後告訴郡府的所有人。

但對於齊寧的話,郡府裡面的人並沒有完全放在心上。

這虧心事做的多了,還能真說?

可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又出事了。

軍營當中的幾個士兵,又被齊刷刷吊了起來。

那樣子跟軍曹的完全一樣。

而這幾個士兵,就是平日裡面跟軍曹一起廝混的幾個人。

這下由不得郡府裡面的人不信了。

衙門幾乎爆滿。

所有人都排隊來跟齊寧說自已做的虧心事。

在兩天的時間內,齊寧就把郡府隱秘的事情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一半以上,都是搞破鞋、偷東西、背後詛咒人之類的,但有些零散的訊息也讓齊寧頗為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