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司霆遲遲不肯回應,江琳補充道:“你今天不給我,也沒關係,我就每天問,問到你給我的那一天。”

傅司霆頭又疼了。

他在公司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沒想到外婆給他找了個比他還霸道的主。

外婆這麼強勢地讓他娶她,該不會真的覺得她能救自己吧?

看著架勢,今天要是不給,以後每天都要被她煩。想到這,傅司霆掏出手機,把收藏夾裡的病例診斷報告發給江琳了。

收到檔案後,江琳這才笑眯眯地朝他擺擺手,“去休息吧。”

傅司霆:“……”

莫名其妙憋了一肚子氣的傅司霆鬱悶地回到了臥室,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猛地從床上坐起靠在床頭邊上,烏黑地眸子瞪著門口滲進來的那一束光亮,卻是越看越精神。

如果江琳真的是在對他欲擒故縱,那恭喜她,她成功了。他現在非常想衝出去像教訓自己的員工一樣訓斥她。

可……

客廳的燈在這個時候暗了下來,光線徹底黑了。

傅司霆已經翻湧到嗓子眼的怒火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啪嗒”一扯,無聲地在黑暗中沉靜,隕落,最後輕笑一聲,氣笑了。

就很煩!

這樣的煩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一大早,他早早地來到了鼎天投資集團,勒令所有高層都到會議室開會。

整個會議持續三十分鐘,全程沒有交流,傅司霆端坐在主位上,黑沉沉的目光冷凝著每個員工,不說話,也不罵人。

高層們被嚇的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吭聲,卻是誰也不敢打破這份死亡的平靜。

最後還是特助看不下去了,一個簡訊發給韓晨陽讓他馬上給自家傅總打電話。

“你來主持會議。”吩咐特助一聲後,傅司霆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接了韓晨陽的電話。

“傅司霆,你丫就一坑朋友的老手!”

手機彼端的韓晨陽罵罵咧咧,他昨天開完會後,還留在那裡參加了酒會,因為是國際頂級律師以及陸開暘好友的緣故,酒會上也不斷有人敬酒,導致他直接喝得大醉。

“昨天早上,我都沒睡醒就被你的人給扭送到那裡了!不是都確定你出席嗎?!”

韓晨陽說到這裡,又給傅司霆發了自己受傷手的照片,控訴道:

“誰會在朋友剛下飛機、遭遇車禍的情況下,還把他帶到那種毫無意義、虛偽的酒會中來,讓他備受折磨!”

“你只是輕度軟組織挫傷。”傅司霆淡淡地揭穿他的謊言,把手機放到一邊,開始處理公務。

“我!”韓晨陽一時語塞,沉默了一陣,又辯解道:

“但你也不能硬把我帶到陸氏年度股東大會上啊!那裡全是一群溜鬚拍馬的臭老頭和急不可耐想要上位的假名媛,你沒見過她們對陸開聘那種姿態吧,真讓人噁心!”

“她們也不照照鏡子,就他們那種姿色和修養,能入的了陸家的眼嗎!”

見韓晨陽開始耍賴,傅司霆把手中籤好的檔案交給特助,問他:“正事做了嗎?”

“做啦做啦。”韓晨陽迅速回道,想起會議上陸天明難堪的神情,他得意地笑出來,“你還別說,在投下全場唯一一張反對票時,哥看著老傢伙氣的差點心臟病發,還是有被爽到。”

“不過司霆,投票結果出來後,那老傢伙的臉陰沉的可怕,我懷疑他今天會找你算賬,你小心點。”

傅司霆聞言,頓時斂下神情。

“嗯。”

話音方落,只聽門外傳來了秘書焦急的喊聲“陸董事長,您不能進去。”

下一秒,只聽“嘭”地一聲,門被強行推開了。

陸氏集團的董事長陸天明拄著柺杖,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一雙和傅司霆近乎一樣的黑眸含著怒火,讓辦公室的氣壓頓時緊張起來。

特助在得到傅司霆的指示下便帶著員工離開了辦公室,為自家老闆創造了一個相對私密的環境。

“你作為集團第二大股東,不出席股東大會就算了,竟然派一個全海市最浪蕩的律師出席,你讓他在那裡影響會議進度,你這是想打我的臉嗎!”

盛怒的陸天明用柺杖狠狠地錘了一下地面,怒斥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他代行你的權力否決陸氏和長信投資的合作是為了什麼,你不就是想讓我們陸氏集團因缺少資金而造成資金鍊斷裂,最後要麼宣告破產,要麼被你的人收購重組嗎!”

傅司霆黑眸泛著冷,揚唇譏諷道:“既然你都明白,又來這裡自取其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