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笙看到她淺淺的酒窩在笑容中凸顯著她臉頰的婉約和可愛,他唇角微微揚起,低笑出聲。

他端起藥碗,嘴裡含了一大口。

段憶柳看到面前逐漸放大的俊美臉龐,沒來由的心慌。

“哥哥……”

話還沒說完,身體瞬間被禁錮在應該有力的懷抱中,未盡的話語淹沒在滿是情意吻裡。

段憶柳緊閉唇舌,還是被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苦澀的湯藥順著舌頭灌入口腔。

她的傷口在掙扎中隱隱作痛,可她整個人快要酥倒在那人懷裡,又痛又苦又酥又甜的滋味充斥她的大腦。

他貪婪地掠奪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每一個角落。他的唇很溼、很燙、很軟,但吻得卻很急、很兇、很激烈。發覺懷裡的可人開始主動地迎合自已,嘴角揚起一絲得逞的意味。

明雲笙放開她,看到懷裡意猶未盡、滿臉通紅的小人兒,心裡止不住地泛起愛憐。

“哥哥你……”

“阿柳不喜歡嘛?”

明雲笙低頭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邊撥出曖昧的氣息。

又酥又麻的感覺從耳邊泛起,段憶柳又往他懷裡伸出鑽去。

“我看阿柳明明很主動嘛。”

段憶柳從他懷裡撲騰出來,結果幅度太大,牽扯到了傷口。

她吃痛地撅起小嘴,不滿地看向他。

看到他充滿溫柔和愛意的眼神,又羞得扭轉了頭,不去看他。

明雲笙又端起藥碗,放到她嘴邊。

“這次是自已喝,還是讓哥哥喂?”

聽到他這句話的重音落在後半句話,段憶柳又‘惡狠狠’地盯著他。

連忙端起碗,喝的乾乾淨淨。

明雲笙看到她急急忙忙喝完藥,又緊皺眉頭吐舌頭的樣子,覺得甚是可愛。

又俯身向前,拿走她手裡的碗放好。

淺嘗輒止的一吻落在那粉嘟薄唇上,少女低頭羞澀的笑,混著燭火閃爍的微光一起印在他的腦海裡。

“哥哥,你好討厭!”

明雲笙揉搓著她粉嫩的指尖:“有多討厭?”

“哼!我不和你說話了。”

段憶柳抽回手,扭過頭,就是不看他。

“阿柳生氣了。”

段憶柳還是沒理他。

明雲笙又低頭靠近她的耳垂:“阿柳心裡有我,對嗎?”

段憶柳心裡漏了一拍,明雲笙感受到從頭頂傳到耳垂處的顫抖。

她直立身子,遠離了他的靠近。

“你想多了。”

明雲笙搞不懂為何她突然變臉,明明上一秒還在和自已甜如蜜,下一秒就變成現在這個嚴肅模樣。

段憶柳直到他關門離開,都沒再給他一個微笑。

她剛剛,是心動了嗎?

為了一個不知所云的吻,就對眼前這個最大反派心動。一想到他註定走向死亡的結局,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心裡有他嗎?她說不出否定的話。

——

段憶柳在院子裡待了十來天,用著臨渙國最名貴的藥材和補品,配著宮裡最資深的太醫,肩膀的傷口逐漸癒合,她也慢慢地能下地走路。

春琴和夏箏攙扶著她來到城門上送別再次出征的父親,她淚眼婆娑地看向已經騎馬走遠的父親,一遍一遍地在心裡祈禱父親能夠平安凱旋。

這段時間,段憶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父愛,段正誠只要在府裡,就陪著段憶柳做康復訓練,父親也沒有了原主記憶裡暴躁的模樣,反而一直十分體貼溫柔地幫助她恢復。

段正誠回頭,看到城牆門上哭的滿臉通紅的少年,對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快些回去。

一轉過頭,臉上亦是滿臉淚痕,豈止是段憶柳,連他也是頭一次感受到來自女兒的關愛,這些日子,他十分珍惜這段父女之間的感情,也是段正誠這十幾年最開心的時候。

他摸索著縫在香囊裡的平安符,滿心都是歡喜。

原本看到憶兒只給明雲笙求了平安符,他還是小孩般的吃醋著,沒想到憶兒像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針腳難看的香囊。

看到女兒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遞給他時,他只覺得世間任何一件金銀珠寶都比不上眼前這個香囊。

範琳瑜今日知道,段憶柳會出來,特意一大早就起來,好好收拾了一番才出來。

“雲逸哥哥,段將軍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嗯。”

段憶柳哭累了,虛弱地輕靠在夏箏肩膀上,然後又被春琴扶回到輪椅上。

範琳瑜有些嫉妒她身邊的丫鬟們,居然能離雲逸哥哥這麼近!她生氣地攪著手裡的帕子。

“那雲逸哥哥還參加明日的宴會嗎?祁朝使團已經在驛站等了好幾天了,等到今天段將軍出征,父皇才下旨明日設宴。”

範琳瑜越說越小聲,似乎深怕段憶柳不去。

段憶柳低頭沉思了一會,明雲笙之前和他說過,他說葉羨堯還未離我國,還隱藏在某處,她想,如今京城裡能藏住他的,也只有使團了。

所以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她都得去。

“好,我明天去。”

“真的嗎!太好了雲逸哥哥!”範琳瑜激動地在她身邊蹦躂起來!

“公子……你身體還未完全康復…”春琴在一旁小聲提醒著。

她突然感覺一道狠戾的眼神盯著自已,一抬眼,竟然發現是二公主的視線,春琴連忙低下頭。

心裡暗道,之前天真無邪的二公主怎麼變成這樣了。

一旁觀察很久的範玥珺也上前,“太好了雲逸哥哥,我和姐姐還在擔心你不能去呢。”

範琳瑜回頭看了眼一臉恬靜的她,心裡止不住的翻白眼,誰是你姐姐啊。

“無妨,在家待了太久,出去見見人也好。”

段憶柳輕輕拍了拍春琴的手,春琴只感覺那道狠戾的眼神又向自已看來。

陳暉推著段憶柳回到了將軍府,圓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往四處看去。

陳暉發現到她尋找的眼神,開口道:“主子今日當值,要晚些時候才回來。”

“哼!我才沒有想要關心他呢,快推我回院裡。”

“是。”

陳暉眼底裡充滿磕到了的神情,他跟了主子這麼久,多少女人前赴後繼地往他身上撲,都被主子回絕了。

即使是小姐,之前主子對她的態度也僅限於哥哥對妹妹的應有的關心,自小姐中毒醒來後,二人的關係火速升溫。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子對一個女人這麼關心,不過還好,看到輪椅上的少女一臉嬌羞的模樣,他就知道少女的心早已經交給主子了。

那小姐豈不是以後的閣主夫人啦?

嘿嘿,就憑上次她一醒來就問自已傷的怎麼樣時,他陳暉就打心底裡認了這位閣主夫人了!

“陳暉,你在那傻笑什麼呢?”

夏箏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陳暉連忙收起自已一嘴大白牙,連忙搖頭:“沒有!沒笑啥!”

坐在輪椅上的段憶柳也抬頭看向他,看到他嘴角還殘留的一絲笑意,“笑啥呢,說給我聽聽唄!”

“沒有的事!公子,送您到院子裡了,我先走了!”

三人看到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只覺得好笑。

段憶柳輕罵了一聲,“瞧這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