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別這麼說姐姐,姐姐只是太單純,才會被人哄騙做出醜事;沒考上大學,是因為沒受過教育;錯把玻璃當鑽石,也只是沒見識而已;你別生她的氣,她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秦安雲眼眶裡的淚水撲簌而下,看似在勸解秦明遠,實則在火上加油。

秦舒一字一句聽在耳裡,只恨自己上輩子眼瞎。

如果不是秦安雲哭著求她藏拙,左一句姐妹情深,右一句顧全大局,她怎麼會一時心軟,幹出那些蠢事!

秦明遠想到酒會上丟人的那一幕幕,眼神凌厲如刀,恨不得將秦舒切成片。

“來人,把她給我關起來,一步也不許踏出房門!”

秦安雲壓下嘴角得意的笑,聲音哽咽,“爸,姐姐受傷了,不看醫生的話,可能會死的……”

“她死了最好,死了就不會給秦家丟人了!”

秦舒冰冷的心被刺了一下,唇角的冷笑染著嗜血的味道。

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和秦明遠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死?這輩子,死的只會是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生!

安秀芳遞給秦安雲一個讚許的眼神,看向秦明遠的瞬間,又變得一臉關切,“明遠,別說氣話,看在厲家的面子上,把羅醫生叫來吧。”

雖然她巴不得秦舒死,但現在人畢竟沒死成,該裝的樣子還是要裝的。

反正羅醫生是她的人,秦舒的生死,由她說了算!

秦明遠擺擺手,不置可否。

最近公司事多,他可沒時間管家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好歹,厲家欠著秦家兩條命。

當初要不是他前妻救了難產的厲夫人,母子平安,也就沒秦舒和厲司晗的娃娃親了。

想到這裡,秦明遠突然蹙了眉。

如果厲家真在意這門親事,怎麼會任由秦舒在鄉下這麼多年?

他盯著滿身青紫的秦舒,心道:難道這鄉巴老身上有什麼值得圖謀的?

“讓羅醫生趕緊過來,別讓她真的死了!”

丟下這句話,他掃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秦舒,摔門離去。

***

與此同時,簿園。

簿家最大最神秘的私家莊園,位於來城東郊,青山腳下。

主樓二樓最裡間,住著來城尊貴而又神秘的男人——簿希爵。

黑色調極其壓抑,有著陽光都無法驅散的陰冷。

三米的大床上,簿希爵出塵脫俗的臉上佈滿豆大的汗珠,藏在眼皮之下的眼珠不安分的轉動著,俊美的五官緊繃,顯然是做噩夢了。

夢裡,無處不在的火舌炙烤著他的肌膚,面板皸裂,血肉焦黑,尖銳的刺痛遍佈全身。

他離門口只有一步之遙,轉身就能離開,可有一個聲音在烈火深處呼喚他。

“爵爵,好疼,舒舒好疼,真的好疼,救救我,救救我……”

這聲音帶著致命的魔力,撕扯著他心臟,讓他不顧一切的飛蛾撲火。

然而,他費力的朝火光中那一團小而無助的身影伸出手的瞬間,眼前的一切,連同女孩的影子,突然化成了飛灰……

簿希爵勐地從噩夢驚醒過來!

撕心裂肺的感覺還在,他捂著心口劇烈喘息。

被子滑落,敞開的衣襟隱約可見起伏的胸膛,以及肌理分明的六塊腹肌。

對女人極度反感的他,怎麼會做這種夢?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在靜謐的房間格外刺耳。

他看都沒看手機螢幕,很是不耐煩的點了接聽。

然而,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讓他本就緊蹙的濃眉越發沉了幾分。

“希爵,你都快三十了,媽不想在死後,你還是一個人。”

“你爸的遺願就是有個兒媳婦,整整三年了,你別讓我沒臉去見他行嗎?”

“媽沒別的要求,是個女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