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講完故事,也到了中午。

一行人,拿出壓縮餅乾,吃了一塊,喝了點水,就對付了過去。

隨即,在張工的帶領下,一行人,沿著小路,就繞到了谷底。

進入這深邃的谷底後,寒風刺骨。

哪怕已經是六月份,又是在火爐重慶地區,這裡依然十分寒冷。

鋒利的碎石片,平緩的躺著,時不時就有尖子朝上的。

張工也提醒大家小心,還好他們穿了膠鞋,可依然有時候會感到紮腳。

旁邊就是一條深邃的小溪,清澈見底。

建國用手抄了一把,如同冰水般,冰冷刺骨。

還好這裡空氣流通,不然要是遇到南方淤積的瘴氣可不得了。

張工拿著照相機,拍了幾張照片。

安排其他人收集些樣品,知道建國學過素描,就讓建國,把周圍的地理形勢大致的畫了下來。

幾人邊坐,邊往前走。

裂谷也越來越深,這時眾人才感受到裂谷的深邃,抬頭往上看,只能看到一線微弱的陽光,他們也開啟了手電筒。

那旁邊流過的溪水,就像是一條黑色的巨龍,彷彿要把他們引入未知的秘境。

手電筒的光芒,照在溪水上,就像是一片片晃動的龍鱗。

越走越深,可空氣也越來越不流通。

建國感覺自已的腦袋有些輕微發脹,其他人似乎也出現了些幻覺。

建國大叫不好,喊道“有瘴氣”。

急忙要去拉張工,和其他的隊員撤出來。

可張工,不想半途而廢,一把甩開了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建國知道,這不是辦法,必須從長計議。

於是喊上自已的戰友,兵王成材,趕緊去拉張工。

張工此時就像是中了邪,力氣大的驚人,拼命要往前掙脫。

奈何建國和成才體格強壯,張工畢竟是文弱書生,又被硬生生的拉了回來,回到了峽谷上方。

這時張工才有點清醒過來,問道“我剛才怎麼了,迷迷糊糊中,有種力量拉著我往前去,還好有你們”。

建國和成才,此時已經滿頭大汗。

建國道“好險,剛才是瘴氣,快到底部,那小溪被山擋住了,瘴氣鬱結在了哪裡,這瘴氣有些有神經毒素,會干擾人的思想”。

成材問道“張工,我們非要深入嗎,這裡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嗎”。

張工道“這條溪水是往下走的,被山體擋住後,往下走,連線了地下懸河,為了核走廊不挖到地下河裡,必須考察出地下河的位置和走向”。

在這一刻,張工說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上次他們帶著那個摔死的小戰士,也是考察這個位置,只是發生了意外,他們打道回府,這次又重新出發,卻遇到了新困難。

建國道“我們這次要找些防毒面具才行,不然瘴氣這關我們過不了”。

張工道“你和成材,體力好反應靈敏,要不你們兩個回基地,去取防毒面具,我們在這裡等著”。

建國和成材道“保證完成任務”。

同時囑咐,張工不要再次下去。

聽到張工說起地下河,在回去的路上,建國又想到了自已那本祖傳的河洛奇書。

書中曾說過,崑崙山對應著天空中的崑崙星系,是天下龍脈之祖。

可天下名山大川多了,又都有各自的龍脈,不被崑崙山完全挾制。

重慶這地方的五條龍脈,也就是重慶本地人常說的重慶五嶽,有自已獨立的龍脈。

而所謂的龍脈不僅僅指山脈,更重要的是地下的水脈,也就是地下河。

這也是這邊的古墓葬,既有埋在山上,也有隱秘的埋在地下河附近的原因。

他們這次要探索的,很可能就是武陵山的龍脈。

可就在兩人往基地趕的時候,又發生了意外。

兩人往回趕的過程中,在原來中途歇腳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渾身赤裸的妖豔美人。

兩人趕緊上前,建國脫下自已的外套,給她披上。

成材把水遞到了他的嘴邊,問他怎麼回事。

美女也許是太口渴了,喝的太急,還搶了兩口,然後道明緣由,說他是這片的山民,受到了土匪的搶劫,還被玷汙了身子,只是沒有殺他。

成材大罵道“剿匪都多少年了,怎麼還有土匪,這些人也太猖狂了,我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

建國就是一皺眉,又上下打量了這個女人一番。

這是個中年女人,眼神中有一番媚態,頗有幾分姿色。

只是他眼神遊移不定,不像是山民。。

建國依然不動聲色,看他下一步的行動。

那美婦看一人不吱聲,一人義憤填膺,於是央求道“兩位好心人,能不能送我一程,我家就在附近一里地的範圍,我怕再遇上那群土匪,如果你們有其他事情,那就算了”。

成材是標準的山東人,又高又壯,還講仁義。

於是想都沒想,一口答應到,“一里地沒問題”。

隨即看向了默不作聲的建國,建國此時笑道“一里地就一里地嗎,我們送你”。

可這時,那美婦又提出另一個要求,他說自已腳痛,走不了,讓兩人中的一人抱著走。

這下可為難住了成材,建國笑道“別看我,就是你了,你又高又壯,再說了孔夫子說過,非禮勿視就行了”。

迫於無奈,成材只好將美婦抱起。

一瞬間的軟糯溫香,差點沒讓成材迷糊,甚至還有本能的生理反應。

成材抱著他,為了穩住心神,也不敢看這個被建國大衣包裹的美女。

建國道“你總得指個方向吧,大姐”。

那美婦用手一指南邊,果然有條幽靜小路。

成材抱著他走的過程中,那美婦有意無意的就往他懷裡鑽,還不時丟擲媚眼,搞得成材心撲通亂跳。

只是這一切,都被機敏的建國盡收眼底。

沒過一會,一里路也不長,他們就來到了這個美婦的家裡。

兩間茅草屋,還帶著一個小院子,只是這院子裡,菜地荒蕪,並沒有一棵菜。

那美婦人道“娘,我回來了”。。

這時緊閉的茅屋門,才緩緩開啟。

走出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婦人,嘴巴里的牙齒沒剩幾顆,扁扁嘴。

可這老婦人的體格,比一般的老太太都大。

他也不說話,拄著柺杖,把幾人讓到了屋內。

這茅屋十分昏暗,還是把大門對準了北邊,佈局十分奇怪,屋裡冷颼颼的,陰風陣陣,只讓人起雞皮疙瘩。

還十分窄小,人要是多點根本施展不開。

那美婦讓成材把他放到旁邊的炕上,這炕看起來也十分乾淨。

美婦隨口說道“娘,給兩位恩公倒點水”。

那老婦依然沒說話,“給二人倒了兩碗涼水”。

美婦道“窮鄉僻壤,只有涼水招待,還請見諒”。

成材抱著美婦一路,一身是汗,心火和身上的火都很旺,也是口渴了,端起碗就要喝。

可就在這時,建國突然出手攔住了他,說道“慢”。

而美婦和那個老嫗眼神中,迅速閃過不易察覺的殺意。

建國笑道“人餌技術,居然還沒有絕跡。”

那美婦也突然冷著臉道“恩公,救我一命感恩不盡,奈何要誣陷我的好意呢,一碗涼水不至於吧”。

成材,也一臉疑惑的看著建國。

建國冷笑道“你們可真會踩點,在我們歇腳的地方,堵住我們回去的地方,不奇怪嗎,誰知道你們的水裡有沒有蒙汗藥”。

隨即端起那碗涼水,極速潑向了那個老嫗。

那老嫗,被冰涼刺骨的冷水一擊,本能的跳了起來。

原本岣嶁的身軀,立馬繃直了。

成材這才反應過來,發現那人是男扮女裝。

他大喊一聲“狗特務”。

他和建國就要往外衝。

可就在這時,門口衝來了幾個大漢,手裡拿著一把把明晃晃的殺豬刀,堵住了門口。

那老嫗這時才第一次開口,冷笑道“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們受不了誘惑怪誰”。

成材看被堵住了,猛地衝進了旁邊那間茅屋。

可眼前的一幕,嚇得他目瞪口呆。

只見那屋的牆壁上,掛著十幾張人皮,且看體型,都是青壯年。

他大喊一聲道“人皮”,隨即又跑出了到了建國身邊。

建國對著老嫗冷笑道,“你們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絕不是想要兩張人皮吧”。

老嫗笑道“當然不是,兩位軍爺,說你們是來幹什麼來了,不說我活剝你們的皮,以前那些人吃了我的蒙汗藥,就是待宰的羔羊,你還算機敏,不過我們人多勢眾,你們就兩個人依然逃不掉的”。

成材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倆是軍人”。

那老嫗道“我們在你們歇腳的路口放風,看你們雖然不穿軍服,但是組織紀律嚴明,我當時在老蔣手下幹過,一看就知道你們是軍人”。

成材罵道“原來是蔣匪餘孽”。

建國道“你應該也知道八九不離十了,無非想知道更精確的情報,說說看,你認為我們是幹什麼的”。

那老嫗道”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你們還能幹嘛,肯定是想打造地下核長城,快說你們有什麼發現”。

說著,他又讓一個大漢,搬來了一把特製的椅子。

椅子上面正釘著一張,半乾未乾,血淋淋的人皮。

綁在人皮上的繩子,鬆鬆垮垮的落在椅子上。

可以想象這個人,當時被赤身裸體綁在椅子上,看著自已的人皮被剝下來時的無助,恐懼和被堵住嘴巴時發出的嗚咽哀嚎。

老嫗冷笑道“怕了吧,不想像他一樣,就老實交代”。

成材冷不丁的問道“你們要人皮幹嘛”。

那美婦不耐煩的說道“當然是嚇人,製造殭屍的傳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用的了,不招下一個就是你”。

建國冷笑道“人皮裡塞上你們這些狗特務,還能湘西趕屍,人心不穩,你們就有機可乘,豈不聞,善惡到頭終有報,萬事都逃不過因果”。

那老嫗也不再囉嗦,當即揮手道“抓住他們”。

門外七八個手持殺豬刀的大漢,一擁而入。

向兩人快速襲來,這兩人也不是吃素的。

成材抄起板凳,就砸到了一個。

而建國,抬手兩槍,就殺了兩個狗特務。

他知道,自已有情報,對方儘量要活口,而自已可以打死這些打手,只要抓住老嫗就行了,反倒是有了優勢。

又一人,已經持刀衝到了成材面前。

成材一腳將他踢倒,可對方衝的太快了,第三個人上來,還是劃傷了他的胳膊。

就在最後一個人衝向成材時,要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危急時刻。

只見一道犀利的寒光閃過,那人登時喉嚨處狂噴出鮮血,腦袋也耷拉下來,一溜皮連著身體。

原來是建國擊殺四個狗特務後,用自已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將這人斬殺。

這一切太快了,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屋內不斷傳出殺豬般的慘叫,其中一個狗特務,被建國一腳踹倒了那張特製的切割人皮的凳子上。

由於建國力氣太大,那根釘人皮突出的十厘米的鋼釘,用鋼釘的尾巴,萬全扎入了此人的後腦勺。

疼得那人,猛地起身,把後腦袋的頭皮都扯了下來。

痛的他撕心裂肺,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沒過五秒,一命嗚呼。

以前剝人皮的他,反被這椅子剝了皮,也算是報應。

可這時突然,屋裡又燃起了濃煙,而老嫗和美婦逃之夭夭。

建國打眼一看就是迷魂煙,拽著建國,一躍衝出了屋門。

拉著他趕緊往,往上風口跑。

這才躲過一劫,等煙霧散去,他們回到了屋子,把人皮全部帶上,作為證物,讓部隊交給當地的公安局。

那男扮女裝的老嫗和美婦跑沒影了,他們也不管了。

回到了基地,交了人皮,訴說了經過。

成材的是皮外傷,稍微處理一下。

然後兩人又拿回了十來付防毒面具,回到了張工的隊伍。

基地領導想要給他們加派人手,建國考慮到那個戰線人手都緊張,他們又是精兵強將,就婉言謝絕了,只是補充了些彈藥。

可這一折騰,就是半天。

等他們回到隊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張工有些不高興的問道“怎麼這麼久”。

兩人把經歷訴說了一遍,張工這時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向大家囑咐道“我們可能被狗特務盯上了,大家要小心”。

為了以防夜長夢多,且裂谷內的地下河,白天晚上差別不大,張工決定立刻帶著大家夜探地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