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怎麼叫你呢?”

“叫我阿寧吧,沒人這麼叫我。”

……

虞莐煙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卻又相隔很遠的介紹,她心裡有點五味雜

記得彼時,有個人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那時,她們才認識不久,她第一次留宿在寧霜晚家裡。

這個名字……自我母妃故去後,再未被人叫起過……”

她說著自已名諱的來歷,見虞莐煙依舊默不作聲,她也依然觸碰著泛紅的臉頰。

望著自已因著伸手,而垂落下來的金羽袖口,目光沉靜,似是回憶道:“莐煙是不是覺得本宮在跟你玩笑?父皇兒女多的數不清,他從不會想起大藺朝的毓荌公主——寧霜晚還有一個小字阿寧,更不會想起這個名字還是他當時極力寵愛的后妃,與他一起取的乳名。”

“他能想到的,只有權益罷了。”

“公主!慎言!”

虞莐煙縱使方才被這瘋女人氣急了,但此時聽著她這等大膽的言論,還是不想放肆她繼續說下去。

畢竟在古代,隔牆有耳,妄議天子這等逾矩之事,可是要掉腦袋的。

寧霜晚瘋了,不怕沒關係,但她可不想陪著她一起死,剛穿越古代,還沒活滿一集,就被牽連砍頭算是個什麼事兒啊!

或許虞莐煙手忙腳亂下,為阻止寧霜晚而瞪大的美眸太過明麗,寧霜晚不要命的故事講完了,她也樂得看虞莐煙如此神情。

於是卸下了方才的凌厲,如竹的手指上青筋若隱若現,也襯得面板更為白嫩。

這雙手又重新攀上了虞莐煙的肩膀,氣勢雖收,但眸光卻依然亮的驚人,裡面帶著說不清的執念,只聽她一字一句的附在虞莐煙耳邊道:“莐煙大可不必擔心,這權,父皇要得,皇兄弟們要得,我,更要得!屆時,他們誰也管不了我,更,動不得你!想讓你和親,那我先要了他們的命!”

句句清晰,還帶著好聞又熟悉的月季冷香,虞莐煙也搞不清楚,這裡到底是古代,夢境?亦或者是別的亂七八糟的什麼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這死女人也不知是給她喝了什麼東西,這會子渾身無力不說,小腹內更是熱的像一團火在燃燒,腦袋跟漿糊一樣。

她默默閉了一下眼,再開口,已經是恭謙的不像話:“還望公主恕罪,臣女現下頭暈的緊,聽不了公主的話,更是招待不了公主您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你走開,別煩老孃。

可總有人聽不懂,寧霜晚非但不走,還蹙起好看的眉頭,盯著她古怪的道:“你莫不是忘了眼下是什麼時辰了嗎?”

說著,她還好心指了指外面,已經不知不覺間暗下來的天色:“戌時了,按往常來講,這時候,你該侍寢了。”

侍寢兩字她咬的極重,尾調又微微頓了一下,要想讓人解釋,這是小姐妹蓋棉被純睡覺,怕是不大可能了。

虞莐煙心更累了,她這是個什麼體格啊,這麼招瘋子。

但也只能耐著性子替自已辯解了:“公主殿下您誤會了,小女只是覺得自已渾身無力,怕會過了病氣給您,畢竟公主乃萬金之軀,萬不可有閃失。”

她說的滴水不漏,神情又端的是落落大方,若是一般人,定會憐香惜玉。

可,寧霜晚這種女人,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

聽虞莐煙這麼說,她反倒更悠閒了,美眸盯著虞莐煙姣好的身段,一手托腮,意有所指的看著她的小腹笑:“看來,是藥效發作了,你今日話如此之多,可莫要叫本宮失望才好啊,莐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