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那個……明天我有事,我明天要跟我媽去公司。”

虞莐煙扯起謊來是一點都不心慌,反而眼神坦蕩的不行。

寧霜晚也不勉強,本來這種事,就是講究學的那個人心甘情願,她若再逼,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這頓飯吃完,已經是中午了,但好在入秋了,出來後太陽不至於那麼毒辣。

“下午你要有時間的話,陪我出去一下。”

寧霜晚把人從她屋子裡轉了個彎,送到了虞莐煙的房子前,臨走時她又回頭對虞莐煙道。

虞莐煙開門的手一頓,問她:“我們要去哪兒啊?”

寧霜晚不答反而神神秘秘的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進去吧,我先回去了。”

聽見她這麼說,虞莐煙也只能作罷。

管它什麼事呢,現在天大的事都沒有虞莐煙想去洗澡的事重要。

火鍋這種美食,真的讓人又愛又恨,愛它直擊味蕾的刺激,恨它每次吃完全身就像在油鍋裡滾過的一樣,辛辣刺鼻。

“嘀嗒!”

時鐘指向了三。

“不好意思啊莐煙,我那邊水管也不知道是不太久沒住人的緣故,說壞就壞,所以只能再次麻煩你了。”

寧霜晚抱著衣服站在房間,嘴裡說的不好意思,但眼神卻總是胡亂掃視著站在她面前的女人。

有水滴從她還沒來得及吹乾的長髮上滴落,不偏不倚剛好沒入那片瓷白玉脂中。

面前的人好像並沒有察覺自己的風光,甚至還往前頃了幾分,帶著笑意調侃:“多大的事兒啊,我們都是鄰居了,過來洗個澡怎麼了?我還能把你推到外面去嗎?”

寧霜晚剛才還亂瞟的眼神,此時卻急匆匆的收回,窘迫的不知道該往哪放。

好在虞莐煙確實很善解人意,往旁邊讓了一步,指著衛生間:“你上次用過的,快去吧,一會兒我們還要出去呢。”

“啊……好好!”

寧霜晚覺得現在口很乾,也不是口很乾,是全身好像跑了一趟喜馬拉雅,嚴重脫水了。

虞莐煙看著落荒而逃的人,眼裡的笑意擋都擋不住:阿寧還真是容易害羞呢,明明她還什麼都沒做……

寧霜晚出來時,虞莐煙已經換好了衣服,手裡捧著一本書,坐在窗邊細細翻著。

她一改往日風格,穿了一件白色旗袍,旗袍上繡著乾淨的同色竹葉,纏纏繞繞的一路下來無風也像動。

長髮高高綰起,用一隻鈴蘭簪簪著,她本就高挑,如今這樣倒更顯得腰細腿長,如柳之韻。

寧霜晚一時看迷了眼,連頭髮上滴的水滴都沒有發現,直到感覺身後有人推著她坐在軟墊上,吹風機的聲音,和身後之人手指穿過頭髮的觸感傳來,她才驚覺,自己的長髮已經被虞莐煙拿在了手裡。

她有點不知所云,渾身輕的好像踩在雲端,這樣的場景,她幻想過無數遍,但是沒有一遍是如了她願的。

如今忽然輕飄飄的實現了,反倒覺得不真實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她閉起眼睛感受著身後之人,每次挑起髮絲的起起落落。

“阿寧,好了。”

柔和的尾音飄來,寧霜晚暗自皺眉,看來她這頭髮也太短了點,感覺才只過去了一兩分鐘就被吹乾了,她發誓,從此以後,寧願被頭髮絆死,也不願意再剪短一寸了。

但是開口卻還是清冽的很:“太麻煩你了,這點小事都讓你幫我。”

虞莐煙正在收線的手一停,佯裝生氣的瞪著眼睛道:“見外了不是?我們是什麼關係啊?幫你吹個頭發怎麼了?”

寧霜晚趕緊告罪:“我的大小姐啊,是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我們這關係自然不用這麼見外了。”

她說的真的是肺腑之言,她巴不得這關係能夠鐵板釘釘呢,而且是能扯證地那種釘。

行梧廣場,不是南安市最大的商場娛樂城,但卻是南安最舒適的一個商城。

“這件怎麼樣?”

寧霜晚指著一條紅色的,嗯……內衣,問此時明明臉紅的不行,卻還強撐著幫忙給意見的人。

“我覺得這件……太亮了!你看旁邊那件怎麼樣?”

虞莐煙用手指著旁邊那件淺紫色的,不管從顏色,樣式,再到小細節,都很適合寧霜晚。

寧霜晚拿起看了看,聽話的喊來導購小姐找碼去了。

等人一從她身邊溜走,虞莐煙趕忙轉身用紙巾擦了一下鼻子,很好,並沒有流血!

天知道,她剛剛被寧霜晚那好身材給驚地多徹底。

她原以為寧霜晚叫她出來逛街,也只是挑挑衣服什麼的,可誰能想到,這女人居然是來挑內衣的。

挑也就算了,兩個女孩子一起逛這樣的店,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寧霜晚卻在試穿時,因為勾不到後背的扣帶,叫了虞莐煙進去幫忙。

毫不知危險所在的她,進去後就撞到了美人慾穿不穿的銷魂場面,而且因為太過專注某些方面,手抖的硬是扣不上那幾顆最為普通不過的搭扣。

甚至因為抖的厲害,還碰到了那抹芙蓉中,這讓虞莐煙差點就當場發瘋了。

她當時只有一個想法,美人姐姐求帶走!

“好了,我們再去挑幾件衣服。”

正思緒亂飄時,寧霜晚清淡的聲音響起。

虞莐煙深呼吸一口氣,故作輕快的應了一聲,跟著她走。

到了地方後,寧霜晚認真的挑著衣服,這次倒沒有再發生,那樣令人臉紅心跳的插曲,她一個人自顧看著。

行梧就是這一點好,從來不會有導購在你耳邊聒噪推銷,她們只會在顧客挑好,決定下單時才會過來做打包服務。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些導購小姐姐顏值都不低,膚白貌美又溫柔的一條風景線。

“莐煙,好看嗎?”

虞莐煙抬頭,面前的女人褪去了剛才的裙子,此時著了一件黑色的旗袍,旗袍是側開叉式的,露出光潔的長腿。

布料細膩,上面並無一花一葉,只是盤扣處多了幾分巧思,流蘇墨扣不規則的垂落下來,隨著主人的擺動而搖曳不停。

冰肌玉骨,玄色雲衫。

這何止是好看啊,這簡直是太好看了啊!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寧霜晚的長髮並沒有適配的綰起來,而是披散在後背。

“特別好看阿寧,不過……來,你坐下!我給你再加一點小細節。”

虞莐煙手搭在女人的胳膊上,摁著她坐在了凳子上。

然後變戲法一樣,從包裡翻出來了一支髮簪,一隻帶著玉色素葉的釵子。

手指穿過錦緞髮絲,這隻素雅但卻清如霜雪地釵,就被她穩穩固定在了發上。

“阿寧,你瞧瞧,喜歡嗎?”